“即使他们已经改变了做事风格,那他们在这个时候杀死一个相府五级护卫做什么呢?既不能向我们示威,也根本改变不了两派力量的对比态势,他们没有必要在两派争斗处于白热化的状态下,公然杀我方的护卫人员来提高我们的警惕性,这不明摆着在打草惊蛇嘛!”
“何况我们一直都在紧盯着他们呢!”邹师爷也附和一句。
“这么说,那李小山唯一的可能,是遭到卢派暗探的裹胁了?”听完了赵元进与邹师爷环环相扣的推理之后,莫名的思绪渐渐明朗起来了。
“对,对,对!”赵元进与邹师爷同声说道:“李小山一定是被他们裹胁了。”
“那裹胁他做什么呢?他们有何动机呢?”
“就是逼他反水,逼他成为卢派在相府的卧底,及时将我方的情报送给他们呀。”赵元进与邹师爷异口同声作答,很默契,不愧为多年的老搭档。
“哦,好歹毒啊!”莫名倒吸了一口寒气,“如果他及时归队的话,那他的卧底身份,我们还真无法识破啊。”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归队,这就意味着李小山并不愿意做卢派的卧底啊。”邹师爷与赵元进相视,同时露出了微笑,既而得出结论,“十有八九,他现在已经逃走了,不再受卢派的控制了。”
“哦……”莫名恍然大悟,“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将他追回来。”
“你知道他逃往何处呢?”
“他一定会逃回老家去的,毕竟他家中有老母亲和妻儿。我们沿着去他家乡的道路寻下去,一定能逮到他。”莫名信心百倍地答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赵元进认可莫名的建议。
“那学生这就去安排。”
莫名答完话准备离去,被赵元进喊住了,“等等,此事暂缓一下。现在重中之重,是引蛇出洞这一计划,你先留下来,我们共同探讨一下。”
“是!”
“你先说说,府院的兵力部署情况吧。”
“按您昨天的吩咐,学生已经布置下去了,都是些可靠的弟兄。对于那几个嫌疑对象,我也派人暗中监控起来了,应该不会出差错。”莫名答道。
“糊涂!”赵元进脸露愠色,轻责莫名道:“我们弄出这个计划就是要引蛇出洞,你把嫌疑对象都监控起来了,这不等于打草惊蛇,把蛇打回洞里去吗?”
“啊呀,我又犯错了!”莫名又自责起来,“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们就是要引蛇出洞啊,我怎么反把洞口给堵住了,蛇哪能出得来呀。”
“就是啊,你啊,你……”赵元进想臭骂他几句,看他一副尴尬的表情,话到嘴边只好收回去了,反而改口说,“马上把监控人员撤回来,千万要营造出府院守卫空虚的假象。此次的目的不能给一般的兵丁知道,你跟小莫他们几个比较亲密的弟兄交代一下,让他们分散到各班组去统领行动,不可懈怠从事就行了。”
“明白,学生记住了!”
“嗯……”赵元进紧蹙眉头,快速思考了一会儿,既而老到地说:“我看还得再加把火,明天晚上府内给你办个盛宴庆祝一下,最好全府都闹腾一翻,让你不日赴任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明天晚上,宴会结束后,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写到纸条上,送到接头地点,让太师府的来人帮我们把这个消息带回给卢全。”
话及此,赵元进突然向邹师爷询问起此事来,“邹先生,今早取回的纸条,太师府有下什么指令给刘四呢?”
“什么都没留,只是取走了我们留下的纸条,属下正想与您禀报此事呢。”邹师爷紧蹙着眉头答道:“这事职下总觉得有些怪异。”
“哦?”赵元进由此及彼地揣测起来,“不早不晚,偏偏在李小山失踪之后,卢派就不再给刘四留指令了,难道是李小山把刘四的死讯泄漏给了太师府?”
“确实有这个可能。”邹师爷预感到情况已发生了重大变化,就不无担忧地说道:“如果卢派知道刘四已死,他们可能会对我们实施反间计,我们反而变被动了。”
邹师爷啧巴着嘴唇,稍作思考,既而问道:“相爷,您看我们现在还有必要再送纸条到接头地点吗?”
“送,就按刚才说的送,等宴会结束后,就给他们送相府为莫名举行欢送酒宴的消息。”赵宰相不假思索地说道:“一来我们正可以借此试探一下他们是否真的已经知道刘四的死讯,二来老夫正想与卢贼玩心理战,让他摸不清我们的心理。”
“好,相爷高招!”莫名与邹师爷同声赞叹道。
这正是:
尔虞我诈心理战,
虚实相济无定章。
误判形势行刺杀,
贸然出洞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