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湖见净空提及自己的父母,一时间悲哀痛苦的神色一一呈现在脸上,净空心中不由一怔,喃喃道:“他的父母都死了吗?他的父母都死了吗?”
仇夫川但听此话,心中一怔,道:“是。”净空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说着转向石湖道:“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了尘见净空神情极是激动,忍不住道:“净空,他父母是怎么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净空心中一怔,道:“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关系。”说着神情黯然了。
仇夫川霍见净空的神情,不由道:“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也许只有我能告诉你。”净空道:“你。”仇夫川道:“不错。”
净空凝视着仇夫川道:“为什么?”仇夫川道:“只因此事我知道。”
净空道:“那好,你来告诉我。”
一刹那间,仇夫川转向了尘道:“大师,我可以和这位师兄单独说几句话吗?”
了尘怔了一下,净空昔年杀人无数,为了使净空皈依佛门,了尘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净空虽皈依佛门,但净空的心一直不曾平静过,为了使净空的心平静下来,了尘时时给净空讲些佛经、典故。
近年来,净空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了尘生怕仇夫川和净空说些不该说的话,净空的暴戾之气复生坏了净空的清修,但了尘知道仇夫川和宝珠寺的古旧方丈深有颇交,一时委决不下了,但见净空一脸困惑,神色猜疑不定,了尘深知净空生性耿直,什么事都藏不住,若处理不慎,净空的修行便白费了,说不定还会反受其害,想到这里,了尘看了看净空,颔首道:“净空,既然你心中存有疑惑,就让这位施主解开你心中的困惑吧。”
诗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听仇夫川有此一说,便知有些话仇夫川不愿被自己听见,(诗湖虽和仇夫川见过几面,但诗湖知道仇夫川性情恬淡,对尘世间的礼节看的极是平淡,你若和他多行礼节,仇夫川反而会不习惯了,说不定会痛斥你一番,那净空乃是出家之人,对尘世间的繁琐之事更不会在意。)不由道:“你们若有机会到别鹤辞庄,我一定尽地主之宜盛情款待二位。”说到这里,转向了尘道:“大师,我们一起走吧。”
了尘点了点头。
不知多久,净空道:“你可以说了吧?”仇夫川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丰山一役?”净空点了点头。
仇夫川道:“昔年,诗湖的父亲、童天笑、莫五柏等人和神仙教教主花锐在丰山一战,此役后来被江湖中人称为丰山一役。”说到这里,仇夫川顿了顿,道:“他父亲和花锐在丰山一战当时也受到了内伤,丰山一役后,他父亲回到家中调养内伤,谁知一直不能痊愈,七年后,他父亲死了,就在那一年有了诗湖。”
净空听到此,又道:“他母亲又是怎么死的?”仇夫川道:“他父亲一死,他母亲极是伤心,这江湖中人难免不有些仇家,自从他父亲死后,他母亲又担心那些仇家得知这个讯息前来寻仇,三年后,他母亲是在伤心忧虑中死去了。”
净空道:“原来如此。”说着话锋一转道:“刚才你所用的指法是婆蓝伽指吧?”仇夫川道:“不错。”
净空道:“据我所知,婆蓝伽指乃是不传之秘,你是怎么学会婆蓝伽指的?”
仇夫川见净空在次提及“婆蓝伽指”心中一怔,暗暗到:“净空并没有转身,他是如何知道,难道他背后还有双眼睛不成?”想到这里,仇夫川一字字道:“正如你所说,这婆蓝伽指乃是一门不传之秘,你又是从何处听说这门绝技的?”
净空道:“你真想知道?”仇夫川道:“是。”净空道:“你真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仇夫川不语,净空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这么一家人,妻子为人善良,妻子不愿丈夫整天和江湖中人混在一起,规劝丈夫远离江湖,丈夫倒也听妻子的劝,和妻子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每天日出而出,日落而归,他的妻子每天洗衣做饭,那日子倒也幸福的很。”
仇夫川听到此,暗暗到:“净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只听净空道:“劳累一天后,丈夫躺在大树下,傍着夕阳看着妻子喂鸡,儿子在一旁追鸡玩耍,一边格格的笑着,那样子很逗人很逗人,有时,妻子坐在丈夫身旁,他们默默相对,那情趣极是融洽和谐。
直到有一天,这一切都被改变了,而那丈夫的性格也从此大变,有一天来了一个人,那人黑衣黑裤,腰挂长剑,狞笑着,一把从妻子怀中抢走那小孩,妻子冲了过去,欲和黑衣人拼命,黑衣人双手一推一拉,妻子“呯”然倒地,昏迷不醒。
日落,丈夫归来时,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像刀剜般,当看到妻子伤心、痛苦的神情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黑衣人找回自己的孩子。”
仇夫川听到这里,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心事,他有个孪生哥哥,在五岁时被人抢走了,至今仍无音信,难道那个被抢走的小孩就是他,想到此,不露声色道:“后来呢?”
净空道:“当时,丈夫便远走他乡,这一去便是大半年,有一天,丈夫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抢走的小孩,才知,就在那个晚上,途中,那个恶魔被仇家所杀,仇家杀了那恶魔,正要对那孩子下手时,远处走来一位过路客,过路客对那人的行为极是不耻,打跑了那人,救下小孩,过路客不忍心把小孩留在荒滩野岭便收留了那小孩,那过路客是蓝萧衣。”
仇夫川但听“蓝萧衣”三字,苦笑道:“难怪你不用转身,便知我所用的指法是婆蓝伽指,据我所知蓝萧衣有一门不传之秘叫做“闻风十八知。””
净空不语,仇夫川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净空道:“请讲。”
仇夫川道:“纵使你会闻风十八知,但你决不会一眼便认出婆蓝伽指。”净空道:“此话说来话长,决不能三言两语便能说清。”
仇夫川见净空如此说不便在问,一时间二人谁也不说什么了。
不知多久,仇夫川道:“那父亲既然找到了小孩,那小孩为何不和他父亲回去。”净空道:“那父亲找到了小孩,本打算把小孩领回去,但蓝萧衣待小孩就像待自己家人一样,舍不得让那小孩走,父亲见蓝萧衣孤苦一人极是凄然,又感激蓝萧已对小孩的救命之恩,一咬牙便把小孩留给了蓝萧衣。”
仇夫川听到此,黯然道:“自己的亲人就在眼前,那小孩却不能回去,那小孩真是可怜。那小孩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那小孩是你?”
净空道:“不错,那个被抢走的小孩就是我。”此言一出,仇夫川呆住了,只听净空继续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还不知我的父母都死了,在这世上我还有最后一个亲人,若不是上天可怜,我决不会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说的这里,净空的神情凄楚了。
仇夫川心中不停到:“难道他真是我的孪生哥哥,难道他真是我的孪生哥哥?”想到此,不由又道:“你是怎么知道诗湖就是你的亲弟弟?”
净空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那块玉佩?”仇夫川道:“难道那块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净空道:“那块玉佩是我家祖传的,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其实我也有一块和那一模一样的玉佩。”说着净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仇夫川向净空望去,只见净空摊开手掌,掌心中的那块玉佩通体发绿,当中决没有任何一丝瑕疵,真是和诗湖的玉佩一模一样。
净空道:“这玉佩从我出生那天起便跟随我了,这玉佩是祖上留下来的。”
仇夫川的心猛烈碰撞起来,最后的疑点消失了,暗暗到:“他真是我的孪生哥哥,他真是我的孪生哥哥。”
净空道:“现在你该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婆蓝伽指了吧。”仇夫川道:“是。”净空道:“现在该你了吧,请你告诉我,你怎么也会那婆蓝伽指。”仇夫川见净空在次问到这个问题,本想告诉净空:“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也是你的亲弟弟。”但还是忍住了。
净空见仇夫川不语,不由在次凝视着仇夫川道:“你很伤心?”仇夫川道:“是。”净空道:“你为何伤心?”仇夫川道:“我是被感动的。”
净空道:“你为何被感动?”仇夫川道:“一家人本生活的极是幸福,突然一切都被改变了,那幼小的孩子失去亲人,孤苦伶仃受尽人世间的虐待,当那孩子长大成人,那的父母都死了,那孩子却连他父母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这又是多么不辛,当那孩子得知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那情景你可以想象的到,当时那孩子的心情又是多么激动,看着那孩子激动时的情景我能不被感动吗。”
净空听仇夫川如此说,净空也被感动着,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直向凉亭外掠去,直到净空消失不见了,仇夫川这才转向公孙亢道:“我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