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夏侯天瞧见了一位少女,少女在凉亭西侧,少女一边倾听着铮声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凉亭中的人。
这女子仟仟的身材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淡淡的眉毛下面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明月,这人是厉小雨。
夏侯天还瞧见了尤深和石图,尤深和石图出现在凉亭北侧了。
只听石图道:“你听,铮声。”尤深道:“是铮声。”石图道:“这首曲子是公子最喜爱的,是谁在弹奏?”
尤深道:“难道公子知道我们在找他,所以以铮声引我们前来?”
说着尤深和石图向凉亭中望去,一刹那间,二人以手弹额,称庆道:“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我们可找到你了。”
就在尤深和石图称庆时,诗湖又咳嗽了起来,那咳嗽声在次响起,夏侯天暗暗叹息了。
厉小雨盯着诗湖目光变得尖锐了,就在咳嗽声响起时,厉小雨忍不住朝凉亭中走去。
厉小雨一走进凉亭,尤深和石图也出现在凉亭中了,就在那时,咳嗽声停止了。
铮声不停,厉小雨道:“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刚才弹奏的曲子是《明镜湖》:大意是:一个年轻人去湖边散步,突听湖面上传来了洞箫声,乐声清澈动听,年轻人心中一动,取出随身所带的古筝弹奏起来,铮声飘向湖面,随洞箫而合,一曲终罢,两个人的心中明镜似的,凭湖而眺,大有知音之感,又有相见恨晚之意,彼此相约在明镜湖畔散步,许那山盟海誓的誓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只可惜我没有洞箫,否则我一定随声而和。”
“铮”的一声,铮声顿停,诗湖道:“看来姑娘也懂音律。”厉小雨道:“你能不能为我在弹奏一曲。”
一般女子从不于外人说话,这女子真是胆大,孤身一人便和诗湖说了这么多话,须知古时之人一向极重礼仪。
石图目光一闪:“难道迎菊的故事将再次在诗湖身上上演。”想到这里,暗道了声:“不好。”
尤深道:“怎么了?”石图道:“难道你忘了迎菊的事了,这世上的美丽女子都是妖异之物。”说着便将上前拦阻厉小雨,不容他动,尤深拦住了石波,石图不由双眼愤怒的盯着尤深道:“你干什么?”尤深道:“公子兴趣正浓,你切莫扰了公子的雅兴,无论什么事等公子兴趣过了在说。”
“铮”的一声,诗湖又弹奏起来,弹到一半,厉小雨:道“在次听你弹奏,我仿佛也置身那明镜湖了。”
诗湖在次咳嗽了起来,一咳嗽起来便不停息了,“铮”的一声,诗湖在也弹不下去了。
厉小雨见诗湖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不由向诗湖望去,只见眉间的黑色越来越重,厉小雨“啊”了一声道:“你受伤了。”
诗湖看了厉小雨一眼道:“不要紧。”说着盘膝坐在凉亭中,左右二手放在膝盖上,不断吐纳吸气似老僧入定,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一看便知是在用功调息内息。
半柱香的时间,诗湖头上隐隐升起一绺极细的白烟,就在那时,诗湖猛地吸了一口气,左手收回从肋间缓缓推出,左手一推出,随即右手收回推出,就这样约莫六七个来回,胳膊肘一转,双手不断在胸前上下翻飞,诗湖的头上冒出的白气越来越快越来越浓,随着阵阵白气冒出,诗湖极是苍白的脸渐渐好转了,也有了一丝血气。
厉小雨见状,忍不住道:“原来用功逼毒是这样的。”那知她话一出口,诗湖收神不住,气息一岔,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一时间好转的脸色渐渐又苍白起来,情形极是危险。
厉小雨瞧在眼中,她的脸也苍白了起来,突见尤深、石波愤怒的盯着自己,那凌厉的眼神如恶狼般,厉小雨不知如何是好了。
诗湖神智突地一清,忙摄神调息,收功散功,辛亏他收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尽管如此他体内的内伤又加重了一层,鲜血不断吐出,吐出的鲜血渐渐发黑了,尤浑、石波、厉小雨神情沉重了。
诗湖止住了咳嗽,喘息了一下,便站起身来,只听厉小雨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说着便想上前搀扶诗湖。
不容厉小雨有所举动,石图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世上美丽女子都是妖异之物,这话没错吧。”说着吼了一声道:“你给我滚。”
厉小雨怔住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心中委屈极了,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石图“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明知道用功逼毒期间决不能有任何响声,那怕是半点也不能,但你还是弄出了响声。”
厉小雨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远处的夏侯天见状,心中也是一沉,就在这时,只听诗湖道:“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厉小雨目视着诗湖道:“你能原谅我吗,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诗湖道:“你又没做错事,求我原谅你什么。”说着诗湖停了停道:“那事和你无关,要怪就怪我,怪我学艺不精。”厉小雨道:“你真的不怪我。”
石图道:“公子,你的心总是太善了。”尤深不由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诗湖的为人,诗湖对任何人一向都无恶意。
石图道:“公子,你没事吧。”说着上前握住诗湖的手,把起脉来,只觉得诗湖的脉息如洪水般,不由道:“不好,公子体内的毒怎么越来越重了。”尤深道:“还不是因为刚才公子一时不慎,反受其害。”
石图道:“那该怎么办。”尤深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用功逼毒。”石图道:“这用功逼毒可不是儿戏,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其中决不能受到一点侵扰,好在有我二人在,这清静的地方也不难寻。”
尤深道:“不必这么麻烦,要是公子能服一粒五醇花清丹在以内功行之,三五日便可痊愈。”石图猛的一拍脑门道:“不错,我怎么忘了五醇花清丹。”说到这里停了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赶回庄去。”
不容三人动身,厉小雨道:“我能为你们作些什么?”诗湖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厉小雨更是一怔,一刹那间,厉小雨突道:“你我相识虽短,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不容诗湖开口,石图道:“你是什么人,凭你也佩问我家公子诗湖的姓名。”厉小雨但听“诗湖”二字,“啊”了一声道:“他就是诗湖,他就是诗湖。”神色间显得极是激动。
厉小雨目光一闪:“父亲常给我讲些武林中的趣闻,每当父亲说起武林中的事便说葛剑如何英勇了得,父亲一提及葛剑总忘不了葛剑打他一拳之恨。三个月前父亲说要出一趟门,父亲虽没说去什么地方,但自己也知道父亲要去找葛剑算那一拳之恨。
时间如流水一趟而过,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这****目光一闪,父亲常说葛剑如何了得,葛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想到此,她整束一番也出门而去。
那日,厉小雨来到山东地面,突听说葛剑死了,心中一沉,失望的很,突想到:“父亲也一定知道葛剑死了,说不定父亲此时已在家中了。”想到此便想立刻回家,就在那时突又听说葛剑还有后人,那就是诗湖,当时心中一动:“葛剑死了,他儿子能有什么风采。”
便一路返回,那知回到家中父亲还没有回来,那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心中老想着诗湖。这日,天一亮,她顾不得洗漱,便又出门了,这日,她来到别鹤辞庄那知并没有见到诗湖,一打听才知诗湖出门多时了,她心中极是扫兴,一路缓缓而去,那知今日却见到了诗湖。”想到此,目光一转:“葛剑死了,不如我替父亲打诗湖一掌,也算替父亲出了那一拳之恨。”突又想到:“那人是不是葛剑的儿子,莫要冤枉了好人。”想到此,只想弄个清楚,一路尾随而去。
夏侯天见诗湖等人离去了,也只好惺然而去。
一道闪电划过,零星的雨点落了下来。
厉小雨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心中一喜,她知道诗湖一定会返回来的,不由转过身去脚步加快,直向小亭奔了过去。
又一道闪电划过,零星的雨点更大了,厉小雨坐在石凳上,左臂放在石桌上以手支腮,双眼注视着凉亭外。
果然,没过多久,石图、尤深、诗湖三人出现了,厉小雨看在眼中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三人,眨眼间,三人走进凉亭。
只见石图没好气道:“你还没走。”不容石图话声落地,诗湖道:“这雨说来就来,只的返回。”
厉小雨道:“坐,请坐。”诗湖道:“谢了。”说着从背后取下古筝放在石桌上,然后坐了下去,诗湖一坐,尤深和石图跟着也坐。
那知不容尤深和石图坐下,厉小雨道:“唉,我没有请你们坐。”石图但听厉小雨如此说,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尤深哭笑不得了,这小姑娘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诗湖见石图动了怒气,道:“不得无礼。”石图冷笑了一声,发作不得了。
雨点更急更大了,四人突沉默起来,一起注视着凉亭外,注视着雨水。
不知多久,厉小雨道:“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我独身一人只能在此过夜了。”诗湖道:“风雨过后,总会雨过天晴,姑娘若不嫌弃,我可以送姑娘一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石图和尤深自听到二人的谈话,石图晒笑不已,道:“这小姑娘不断找话题,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尤深见诗湖兴趣正浓,生怕石图扰了诗湖,“嘘”的一声道:“公子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你千万莫扰了公子的兴趣。”
霹雳一声,紧跟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雨水不停的下。
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霹雳声更大了,雨水如翻盆而下。
厉小雨注视着桌上的古筝,只见那古筝颜色漆红,四周雕砌着各色花纹,忍不住道:“这把古筝制作的极是考究,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一定是用五十年的银衫木制作而成。”诗湖道:“姑娘说的不错,看不出姑娘也懂的筝。
厉小雨从石桌上拿起古筝抚摸了一下,道:“我虽不懂筝,但也略知一二。”说到这里停了停道:“我家也有一把古筝,但年份没有这把久远。”说到这里,厉小雨左手在弦上轻轻一抚,“筝”的一声发出声响,声音极是清脆,厉小雨道:“好琴,如此好的琴我都有些爱不释手了。”诗湖不语。
厉小雨道:“你若不弃的话能否在为我弹奏一曲?”
诗湖道:“这世上的知音已很少了,能和姑娘谈谈琴说说话也是一大乐趣,姑娘若爱听我只好献丑了。”说着左手轻轻一拨,“铮”的一声,铮声响了起来,诗湖双手不停,一刹那间,曼妙的乐声传向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