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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局部麻醉(3)

风筝?她有些惊喜地问道,这个时候你咋会想起风筝?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离他很近,他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性特有的粉脂的香味。他曾经告诫过她,在进手术室之前应该洗掉这种东西。但这次他没有责怪她,那种气息使他仿佛看到了春天里鲜花盛开的情景。他说,是的,是风筝。随后他一边脱下手术衣一边对她说,小时候,我常常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放风筝。

她欣喜地说,是吗?

是的。白帆一边走出手术室一边说,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能听到风筝上的风笛声。女护士跟在他身后来到了更衣室,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手术衣放在衣架上,然后回过头来说,你还放风筝吗?

他几乎是用一种怀念的口气说,我已经有很多年头没有放过风筝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女护士看着他说。

他很诚实地对她说,我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上大学以后?她用一种纯净的目光看着他,还没有等他回答,她又说,还是走进这间手术室之后?

白帆思索着说,说不准,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出手术室,来到阳光里。秋日的阳光还很热烈,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谈话的兴趣。

她说,还想放风筝吗?

白帆在甬道上站住了,他回过身来,仔细看着那个皮肤如瓷的女孩子。她今年夏季刚刚从锦城卫校毕业分配到这里,白帆喜欢这个常常提一些让他感到意外问题的女孩子,他对她铜铃一样的声音充满了好感,身体瘦弱的外科大夫在这个秋日的上午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对她说,想,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我都想去放风筝。

但你一直没有去,是不是?

是。

春天再来的时候,我陪你去好吗?

她的话语使他感到快乐,他答应了她的要求。他说,到时候,我亲自扎一个老大的风筝。

那个女孩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她说,太棒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从前面的圆门里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叫道,白大夫。那人说着掏出烟来递给白帆。白帆伸手挡住了,白帆说,不会抽。随后他问道,有事吗?中年人说,有事。他回身指了指身边的老头说,俺爹病了,想让你看看。

顺着中年人的目光,白帆看到了一个弯腰老人。白帆走过来说,咋啦?腰痛?

老头儿说,不是。

白帆又说,你驼背?

老头儿摇了摇头,说,也不是。

把腰直起来,直起来我看看。

老头儿的脸就红了。儿子看了女护士一眼说,不敢直。

白帆说,不敢直腰咋给他看病?来,直起腰来。

老头儿无奈,就直起腰来,可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去护腰前的裤子。白帆看到老头的裤子被一个东西顶出老远。老头儿说,它老不下去,胀得难受。

女护士也看到了老头儿支起的裤子,她的脸红了,她嘟嚷了一句,说,老不正经。说完,她就闪身走了出去。白帆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拐过圆门,这才看着老头儿说,脱,脱下来让我看看。

老头儿说,在这儿吗?

白帆说,就在这儿,没人看你。

老头儿就一脸的通红,他四下看看,最后走到墙边把裤子脱了下来。

白帆看到老头儿的阴茎像一根棍子支在那里,他说,多大岁数了?

中年人说,七十六。

白帆说,你摆弄它了?

老头儿没有说话,他一边往上艰难地提着裤子一边又把腰弯下去,老头儿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说,没脸见人了,我没脸活了……

这使白帆感到意外,他回头对老头的儿子说,你爹到底是咋回事?

中年人说,前两天他起早上厕所,一不小心撞在了树上,后来,那个东西就一直硬着不下去。

白帆说,可能是碰着兴奋神经了。

中年人说,那咋弄?

白帆说,像他这种情况,得住院。

中年人说,中,只要能给俺爹看好。

白帆说,我先把他安排在病房里,然后再办个住院手续。

在白帆的安排下,那个老头儿住进了四号病室。在四号病室里,住着另外两个颅脑损伤的病人,他们一个是饥饿症患者,一个是瞌睡症患者。饥饿症患者不停地向看护他的人要吃的,而瞌睡症患者则日日夜夜地睡不醒,他们都在等待着白帆的手术。白帆陪着那个老头儿来到四号病室,老头一看,就不愿意住下来,他哭泣着说,我不住这儿,我要回家。老头儿的哭泣声引来了许多围观者,片刻之间,这里的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哭泣的老头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老头的儿子为难地说,你不住院咋弄?许多人围观的人都劝他在这里住下来,老头儿无奈,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病房,四号病室的门口,就此再也没有断过围观的人。

医院里的四号病室,历来都住一些得了奇怪病症的患者,这在颍河镇一带,是不言而喻的,人们往往用一种神秘的口气来讲述住进四号室里的患者。可白帆却对此感觉麻木,这或许是他见过太多奇怪病症的缘故。那个上午,他心情平静地走出住院区,到医院的食堂里去吃饭。之后,他回到了外科门诊室。在中午,他常常不回家吃饭,他想趁中午这段时光躺在门诊室里的长椅上睡一觉。这样,能使他弥补一些在夜间消耗的精力和因为袁屠户而浪费的睡眠时间。在门诊室里,他一躺到长椅上,劳累就会像血液一样迅速流遍他的全身,片刻之间,他就能进入梦乡。

下午四点钟,院长来到了外科门诊,那个时候,白帆刚刚为一个病号看过病。院长把白帆叫到外边的走廊里对他说,表填好了吗?

白帆说,一直忙,还没填。

院长说,那你抓紧时间填,等着送走哩。院长朝门诊室看一下说,这会儿正好没人,你抽空去填一下。白帆说,中。可是白帆在医院里找了几个地方都不能使他单独待下去,他想了想,就向麻醉师借了他那辆半旧的车子,骑着往镇上去。

白帆骑车走在颍河镇纷乱的大街上,他看到阳光照耀着那些行迹匆忙的人们,这情景和他在黎明时分看到的相去甚远。那个刚刚过去的早晨,似乎离他十分遥远,这使他一度陷入恍惚之中。秋日里焦躁的空气使他的喉头有些发痒,路上的行人不停地和他打着招呼,于是,他不得不停地上上下下,到最后,他干脆推着车子在大街上行走。瘦弱的外科大夫在这个镇子上普遍受到人们的尊敬,这多少弥补了一些他在其它方面所丧失的自信。

回家吗?有人这样朝他问道。

他说,是,回家。

镇上的人都知道,外科大夫继承了他岳父的遗产,这惹起了很多人的嫉妒。一个乡下孩子!外科大夫尽管受人尊敬,但仍然会有人用一种蔑视的口气谈论着身体瘦弱的白帆。那些风言风语,使白帆产生了一种如同在旅店里寄宿的感觉。在家里,那个被称为他妻子的女人不但好吃懒做,而且盛气凌人。她认为,是她给他带来了今天的一切,那个被她摆弄得零乱不堪的家,给外科大夫带了许多烦恼。可是在每天下班之后,他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才会像今天这样提前回家。白帆推着车子走进大门,把车子放在院子里,然后推门走进屋里。可意外的是他在里屋的床边上看到了袁屠户,袁屠户正把柳鹅的双腿架在肩上一下一下的用力。由于那个女人的呻吟声,他们没有听到白帆走进来的脚步声。眼前的情景使外科大夫的头轰地一声炸了,他有些站立不稳,他的身子撞在了身后的盆架上,盆架上的脸盆被撞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袁屠户回过头来看到了白帆,突然出现的白帆使他惊慌得不知所措。

柳鹅从床上坐起来,她伸手就给了袁屠户一个耳光。她骂道,龟孙家儿,你慌哩啥?连门都不关!

袁屠户一身的赘肉都在抖动,他一下子跪在了白帆面前,他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他慌乱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票子来递给白帆说,都给恁,都给恁,这够不够?

白帆回过神来,他从门后操起一根棍来咬牙切齿地骂道,妈那个×,我今个要你的命!他手里的棍还没有扬起来,柳鹅就一下子扑过来搂住了白帆,朝跪在地上的袁屠户骂道,鳖孙,还不滚!

袁屠户把钱丢在地上,爬上床,推开后墙上的窗子,逃走了。

白帆瘦弱的身体在柳鹅的怀抱里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柳鹅放开他,劈手夺过他手中的木棍,说,放开你,你还能上天?

白帆愤怒地说,我打死他!

柳鹅说,你是他的对手?他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戳倒。

白帆指着她的脸说,不要脸的婊子,你还有脸给我说!

柳鹅说,我咋了?有本事你把我弄得劲!你把我弄得劲,我谁也不找!

柳鹅的话把白帆噎住了,他伸手指着她的脸,气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指啥指!柳鹅说,论挣钱,人家一个杀猪的顶你几个,论有权,你不如你们的院长,夜里连你老婆都侍候不了,你还像个男人?

白帆的脸变得青紫,他的两腿打颤,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时,他们听到有脚步声从院子里传过来,还没有等白帆站起来,那脚步声已经响到了屋里。白帆看到了母亲,白帆的母亲看到屋里纷乱的样子立刻惊慌起来,她说,小帆,弄啥了?你和小鹅生气了?

柳鹅一看是乡下来的婆婆,就不再言语,她黑着脸站起来去收拾东西。白帆的母亲一边把白帆扶起来一边说,到底弄啥了?你给我说。

白帆看着一日比一日苍老的母亲,耳边突然响起了风笛声。那风笛从遥远的天际里飘荡而来,他忍不住泪流满面。母亲看着儿子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她一边用衣袖为儿子擦着眼泪一边说,小帆,到底弄啥了,你说呀。白帆有些痴呆地坐着,母亲说,你看你,过几天你三弟就要结婚了,我是过来给你说事哩,你这个样子叫我给你咋说?

柳鹅从门边走过来,她在床边拾起袁屠户丢下的钱,数了数递给婆婆说,有啥好说的,不就是要钱吗?给,拿着,都拿着!

母亲对白帆说,是因为钱生气?

白帆说,不是。

母亲说,不是因为钱生气,那我就接着了。母亲伸手接过柳鹅递过来的钱,装在衣兜里。母亲说,有啥事恁俩商量着来,别生气。你看柳鹅,这闺女多好。母亲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说,恁要是没啥事,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好些事儿,等着我去做。

柳鹅说,让你儿子去送你。

母亲说,也中,送送我。母亲说完看着白帆说,还坐着干啥,走。

白帆只好站起来,恍恍惚惚地跟着母亲走出去。白帆一言不发地推着车子来到大街上,然后骑着车子把母亲送回乡下。说也奇怪,那天他车子骑得很稳,在苍白的黄泥路上,他没出一点错。那个晚上,他没有在老家里住下来,而是在黄昏来临的时候,又回到镇里。临回来的时候,母亲捂着自己的肚子对他说,我老是这个地方疼,就像喘不过气一样。白帆说,跟我去医院看看吧。母亲说,忙过这一阵子吧,等你三弟结了婚。他推着车子刚走了两步,又被母亲叫住了。母亲说,我安排你,好好给人家过日子。咱乡下人,在镇上安个家不容易,只要人家不嫌弃咱,到头来,那片家业不就是咱白家的吗?

白帆说,我知道。说完,他头也不回,骑上车子就往镇里赶。秋季田野里的庄稼已经成熟了,干死的叶子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的声响。在一片还没有收割的豆地边白帆下了车,在地边坐下来。望着茫茫的田野,白帆突然感到了劳累,他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茫茫的田野使他感到孤独无助,他不由得一阵心酸,忍不住哭泣起来。外科大夫悲痛的哭泣声在秋日的田野里,如夜风一样地涌动。

那天夜晚,白帆在田野里坐了很久,当他重新启程时,却没有回到镇里的家中,而是去了医院,他对那个家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可是,在医院里他无处可去,外科门诊室的房门已经上了锁,他记不得自己的钥匙丢在了何处。最后他来到了手术室的门边,使他感到幸运的是,手术室的门没有上锁。他想,这可能是那个年轻的器械护士一时的疏忽。他推门走进去,来到手术台前。手术台平静地躺在那里,他小心地坐上去,他想,我终日地在手术台前忙来忙去,可从来没有在这上面躺下来休息过。他这样想着,就在手术台上躺了下来,他感到那上面很舒服。外科大夫躺在手术台上,胡乱地想着一些问题,就渐渐地睡着了。

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白帆乘上了一辆由远渐近的客车。车里全是一些出外踏青的少女,她们的脸在车厢里摇摇晃晃,如同一园子开放的鲜花。白帆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他的视线里,全是一些黄色的稻田,稻田里有几个戴斗笠的农人走来走去,黑色的水牛站在池塘边喝水。这不是我终日渴望的江南水乡吗?他大声地对司机叫道,停车,停车。他的声音刚一落地,车就停下了,没想那群少女嬉笑着先他而去,等他下了车,那群少女已经化成了一群金黄的蝴蝶,在蓝天里飞舞。他独自朝水塘边走去,他想去看看那些久违的老水牛。那片池塘仿佛一面镜子,或者是天上的半轮新月,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没法接近她。他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抬头看天,天上就涌过来一大片黑色的云。云彩来到他的头上就哗哗地下起雨来。那雨下得好大,一会儿,就淋湿了他的衣服,他感到浑身发冷。这时他听到雨中有人咳嗽就转过身,他看到袁屠户手持一把尖刀走过来。他说,你咋来了?袁屠户说,你到哪儿我都不会放过你!袁屠户亮了亮手中的尖刀说,我就是不让你安生。白帆说,你这个畜牲!袁屠户恶狠狠地说,你敢骂我畜牲?今天我要像杀猪一样先给你放放血!白帆一听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一抖,把白帆给抖醒了。白帆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那盏无影灯。

外科大夫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听到屋外有沙沙的雨声。抬起头,他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发亮。在夜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现在,雨和风仍在外边把一些树叶弄得哗哗啦啦地响。白帆看到雨水打在窗子上,把窗子涂得花花达达,那窗子给白帆一种破碎的感觉,在破碎的玻璃后面,他看到在那棵槐树下面站着一个人。他想,这人,下着雨,站在外边干什么?他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到窗前,敲着窗子说,哎……

外科大夫没有听到回声,在模模糊糊的窗子前,他看到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就打开窗子,外边的情景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那个人的脖子吊在了树杈上,在飘落的雨水里,他看清是那个阴茎充血的老人。白帆三下两下蹿到门外,飞快来到四号病室。那时,老人的儿子还在熟睡之中。白帆推了推那个中年人说,快点,是你爹。

中年人一个机灵坐起来,俺爹?他四下里看了看说,俺爹哩?

白帆说,在树上,吊着哩。

中年人怔了一下,他突然站起来就往雨中跑,连鞋子都顾上穿。可是他跑了几步又停下来,朝跟在后面的白帆问道,在哪儿?

白帆朝手术室那儿指了一下说,手术室后面。中年人就跑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叫,爹--,俺爹--

白帆停下来,他在雨中喘息。一些打着各种颜色雨伞的人跟着那个中年人,朝手术室后面涌去。白帆被这种情景震住了,他想,这么多的人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外科大夫正在发愣,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回过身来,在雨水中,外科大夫看到了院长。

院长说,你上哪儿去了?我派人到处找你。

白帆说,我哪也没去呀。白帆一边说一边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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