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418000000011

第11章 寻路迢迢(3)

白衬衫说得义愤填膺,我整个人僵住了。我一直以为那家咖啡馆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在打理,没想到还有第三个人。那么喜梦的交易显然不像丁卯说的那么单纯。如果送药人来这个小岛,至少要瞒过帮工女孩的眼睛。又或者,帮工女孩也与喜梦有关?

我满脑袋迷雾,杂货店老板开口说:“他每天上岛,是找人还是找药?”

白衬衫撇撇嘴:“人早就逃掉了,还等他来找。我看他是不死心,觉得哪里还藏着药。”

我赶紧问他们什么意思。白衬衫看我一眼。“老丁没和你说?他们店的小妹偷了药逃掉了,他老婆完全是药迷心窍,竟然报警,才把警察惊动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听见秦拓在遥远过往的叹息:你啊,当记者第一条就是不能全信别人的话,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收起无条件的信任?记住,人是很复杂的。

2.过去和从前的噩梦

我搭乘中午的轮渡返回对岸。船上没看见丁卯衣着松垮的身影,他应该还在岛上,在等待送药人,或是在找药。我在上船前想过,是不是该打电话给他,重新问个究竟,转念作罢。有些事他不提,自然有他不愿提及的理由,我何苦揭人疮疤。我远道而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尽管只有面包屑般细碎的线索。

女装的男人。深圳牌照的银蓝色三菱跑车。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也许就能接近我不知道的何琴的过往,以及她语焉不详的明信片背后的深意。

喜梦的新消息也不容忽视。这种针对抑郁症患者的销售方式聪明得让人生恨。在夜场卖给那些找乐子的人是一码事,以毒为药羁绊住那些绝望的个体,又是另一码事。

下了渡船,我在闹市区匆匆吃了汉堡作为午餐,然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空调外机的作用下,城里比岛上还热。走着走着,我忽然有种古怪的错觉,似乎有人跟在我身后。我倏然站定回头,目光掠过刚经过的服装店皮鞋店奶茶店的门口,骑车的男女,走路的男女,似乎没有形迹可疑的人。一个喇叭不厌其烦地高喊:本店因拆迁全面对折,最后五天,机会难得,请勿错过!我想自己肯定是被丁卯的神经质传染了。我转身继续走,摸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秦拓,一个是我爸。

我先给爸打电话。难得的是铃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你出门了?”

爸问我。

“嗯,地里的事我和崔叔叔叮嘱过了。”

“你出门也不讲一声。要知道你不在,我就不进城了。”

爸的语气平淡,我有些愧疚,我确实忘了在离开前知会一声。此刻我也不想解释自己去哪里和为什么。好在爸只问我哪天回。

“再过几天。”回答的同时,我才意识到无可避免的旅程——我得去深圳走一遭。虽说找某个女装男人形同大海捞针,但那里毕竟是何琴近五年间的落脚点。一定会有什么线索。

和爸说完话,我拨打秦拓的手机。

“你在哪儿呢?”他一开口比我爸还直接。

“我在广东。”我含糊地说,反问他怎么知道我不在老家。

“我在宁县。本想给你个惊喜,结果打你电话没人接。刚见过你的一个老同学,农林处的杜德奎,他说你出门了。”

我刻意忽略“惊喜”的含义。“你跑那里做什么!”

“‘动力一号’的采访。你也知道,宁县现在大面积种植这种非食用转基因玉米。”

“怎么?你们要动赖威?那不如报一下喜梦。”我撺掇地说。

那头是短暂的沉默。“有两件事和你说,一个坏消息,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你先听哪个?”

“坏消息。”

“有个叫陈润军的大学生死了,听说和滥用药物有关。现在对外还不让报。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我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A。我们采访过的喜梦瘾君子,对“神仙姐姐”念念不忘的大学男生。秦拓看过样刊,不过他不知道小A的真名。他也不会意识到消息在我脑海中炸响的程度。

我抓紧沾满汗水的手机。“什么时候的事?原因是?”

“据说他昨天半夜喝醉了回到宿舍,之后在蚊帐里割了脖子上的动脉,酒气盖过血的气味,竟然没人发现。室友直到早上起床才看到,他的蚊帐被血染红了。”

秦拓的语气平静得像在宣读实习记者写的初稿,我在盛夏的南方浑身冰凉。

“你认为这事和喜梦有关?有证据吗?”我尽量装出冷漠的语调。

“不是你报道过的喜梦,是一种叫皎粉的药物,”秦拓说,“他留下的日记提到了这种药。警方现在怀疑是吸毒过量导致精神崩溃,他们说一般人喝得再醉也不至于抹脖子,那需要好大的负面能量。”

“皎粉是高浓度喜梦。”我茫然地自言自语。

隔着电话都能感到秦拓的震惊。“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说的。我猜可能就像普通海洛因和四号的区别。”

另一句话哽在喉咙口。皎粉使用者的身体会在夜里发光。这是否让你想到什么?我转念压下呼之欲出的话,清了清嗓子:“好坏参半的消息是什么?”

“我找到小山了。”他那头传来喧闹的人声,秦拓急忙说:“农林处的人过来拉我喝酒呢。回头再电话。”

我想到阿奎和他的同事们,估计以秦拓的酒量,今晚能清醒地给我打电话都算侥幸。小山找到了!我心中一阵雀跃,赶紧拨打小山的手机号。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听到机械的女声,刚才的欣喜被浇了凉水。我一直在用原来的手机号,小山为什么不联系我?还有,秦拓所谓的“好坏参半”,又是什么意思?他刚才匆匆挂电话,想必是不便当着外人讲。

小A自杀的消息如一块重石,沉沉地压在心坎上。何琴曾经试图自杀。想必秦拓也没忘。

我问路边报亭的老板去深圳怎么走,原来除了大巴还可坐船,我决定走水路。搭出租车到码头后,正好有班船临近起航,我匆匆买票,穿过检票口。

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下午两点的太阳被海浪割裂了,碎成千万面银镜,明晃晃地刺人的眼。绿岛周围的海域更像一处河湾,而不是这样漫无际涯。我发了会儿呆。无遮无拦地面对大海,总觉得有些慌神,好像自己被扔到了孤岛上。

但这里当然不是岛,我的脚下是中国东南大陆的一处海港。

船上乘客不多,大概因为不是周末。我在船内买了地图和矿泉水,坐在靠窗的座位边喝水边看图。原来那片阔大光亮的海有个熟悉的名字,伶仃洋。

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我默念古人的诗。我离诗中的心境也不远了。照相馆老板说何琴离开绿岛上了几个男人的车,让我有莫名的不安。

地图和海都看腻了,加上海浪造成的起伏让人犯晕,我决定睡一会儿。

梦悄无声息地从水中升起,把我往下拽。

我走在一条窄路上,轻轨的高架桥在头顶形成黑森森的阴影。路灯稀疏,路上一截光亮一截昏暗。我尽量走快些,就快转进岔路的时候,身后传来杂乱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在集体跑步,或是在追赶我。我的背倏然僵直。

我该跑,还是若无其事走下去?

没等我做出决断,几道黑黝黝的人影已经把我团团围住。

心脏在胸腔内缩成坚硬冰冷的一团。

梦境倏然一变。同样是被人包围,周遭的黑暗更深。我在老家的桥洞底下,从前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围住我的是几个年轻男孩,带着刺鼻的烟酒气。其中一个恶狠狠地伸手揪住我的领口,嘴里说:“我让你搞埋伏!你以为你是谁?害得老子退学!”

他粗暴地试图撕开我的衣领,我低头咬他。他“嗷”地缩回手,其他几个人在黑暗中哄笑起来:“兔子咬人!”

我最恨被人喊做兔子——即便在梦中,我都感觉到红色的怒气从内往外膨胀,似乎转眼就要从口鼻之间的伤疤迸出来。嘴唇上方像有火在烧。

接着我痛苦不堪地惊醒过来。我以为自己刚才叫出了声,急忙环视周围,几名乘客和小卖部的服务生发呆的发呆看书的看书,也有人戴着耳机睡觉。

我很久没做这两个噩梦了。它们在我的生活中不时出现,像一种警告,又像是我的内心不够坚强的佐证。通常只有其中一截断片从意识的深渊爬出来,它们同时出现的几率不高,今天简直是中头彩。

T恤浸满冷汗贴在身上,被空调打得凉飕飕,嘴里有股金属的苦味。我起身到小卖部买了杯速溶咖啡,刚端回座位就迫不及待地喝起来。甜味可以让人镇定。手有些抖,好在不至于把咖啡洒了。

两个噩梦来自现实,过去和从前的现实。二〇〇三年秋天,我在报上曝光赖威的贿赂事件,没过几天就在回家路上遭人跟踪和胁迫。

那群围着我的男人们用打火机肆无忌惮地照亮我的脸,其中一个拧过我的下巴,凑近了打量我。他带着烟臭味的呼吸沉重地喷到我的脸上。奇怪的是尽管他离我这么近,事后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长相。

我内心的第一反应是啐他一口,终于忍住。我冷冷地说,附近就有派出所。

同时我心里无限后悔:何苦坐什么公车,应该直接打车回家。何琴出游未归,我一个人,所以不着急回家。一直以为本市治安良好,原来是我的错觉。

捏我下巴的男人显然是头儿,他眯起眼:派出所?你以为我们会怕!

我没再出声。陈年的恐惧被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气力顺着血管迅速流失。

对方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折刀,“啪”地亮出刀刃。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下一秒,折刀抵向我,不是脸颊或脖子,而是人中。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变成了冰,惟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瞪着对方。我试图大义凛然,但估计脸色堪比棉花糖。对方沉默片刻。这是故意的沉默。行家里手。他们人多,就算真把我怎么了,也能在警察赶到前全身而退。他们的任务显然是威吓,有效的威吓。

确实有效。我在他开口前就猜到他的台词,但不妨碍威吓的分量。

他慢吞吞地说:程大记者,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如果有,你好好反省,别再惹出类似的事。

下次再见面,就不会这么愉快了。

他手上的刀轻微用力,在我的皮肤上形成尖锐又冰凉的警示,刀刃巧妙地略偏,否则那股寒意肯定会在瞬间割裂我的人中。

男人继续说:我看到了,你这儿有道疤。现在不显眼,擦点粉大概就看不到了。不过——他再次停顿。

——要是我手一抖,给你留个印记,你就是擦再多的粉,也遮不住。

花钱动手术也遮不住。你一定不想那样吧?

他死死盯着我的反应。我艰难地把头摇了半寸,注意不让刀刃刺伤自己。男人松开我的下巴。刀没挪。我没动。

别报警。你是聪明人。他在撤刀的时候说。

我木然点头。

有辆车驶过。一瞬间,我几乎试图向那辆车求救,还好没来得及这么做。男人和那群自始至终没开口的同伴往后一退,随着急促的刹车声,车门开了。是辆小巴。一行人迅速上车。三个人。加上司机该有四个。或许车上还有第五个。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屏息太久,肚子疼。我打算回家再给秦拓打电话。这会儿摸手机似乎不太明智,说不定某处有眼睛看着呢。

直到走进小区,我的背都僵直酸痛。为不存在的眼睛。为遥远的恐惧。

另一个桥洞下的梦来自更早的记忆。那是在初二上半学期。

事情和憨包有关。

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内没有厕所。五层楼的教学楼不远处有座小山,厕所建在山脚下。那时也没什么冲水装置,全是蹲坑,天热老远就能闻到臭味,厕所的建设地点自有道理。

遇到晚自习上厕所,女生总是结伴去。二楼有连接学校和山脚的栈桥,过桥后再走五六十米,才能到厕所跟前。有路灯,不算明亮。

先方便完的人不急着出去,站在旁边等同伴一起走。如果在厕所门口等,难免会不断遇上相识不相识的男生,有些尴尬。而且厕所的灯泡是八十瓦的,比外面亮堂,蚊子少些。

事情发生在晚自习的时候。我们班一个女生正在厕所里忍受着臭气等同伴,偶然一转头,忽然看到墙头上有个脑袋。女生条件反射地尖叫,脑袋倏然消失。

不用说,那是个偷窥者。八十瓦的灯泡下,如厕的女生被照得明晃晃的,正适合猎奇的眼睛。

其实成年后想想,偷窥者所在的位置是厕所的后墙,对着一溜蹲坑的侧面,看不到什么。但对于十四五岁的女孩来说,被看,无论被看到多少,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当时在厕所里的女生有好几个,都沮丧得不行,据说有人在宿舍哭了一夜,第二天肿着眼睛来上课。

那么偷窥者究竟是谁呢?

惟一的目击者犹豫地说,她没看清,不过,那人戴了一顶破军帽。

软塌塌的八角帽。

八角帽立即和一个人对上了。那就是在镇上游荡乞食的憨包。憨包智商有问题,平时有几家人同情他,把他当做一个可怜的老儿童。

现在出了这事,便成为有力的反证: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不无危险性。

今天是偷窥,明天呢?

厕所事件的第二天,学校报了案。派出所当机立断抓了憨包。接着差不多全校都知道憨包被抓了,因为有学生的家长在公安局工作。

据说警察们动作很快,在事件之后两天的凌晨出动,很快把嫌疑人憨包抓捕归案。他当时正在一座破庙的供桌下睡觉。

憨包这次惨了。有同学说。

他应该被关进疯人院,一个女生气愤地宣称。说话的女生不是受害者,显得底气十足。受害者们没吱声,其沉默或许代表附和。

我没当场发表意见。憨包经常来我家蹭饭,我爸对他很好。念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看见憨包站在东街口发呆,街对面杂货店老板的儿子在店门口吹口琴,老实说,他吹得很差,却还是围了几个孩子在听。那年头口琴算是稀罕物,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爸给我买过一个,我偶尔拿出来玩,水平比那小子强不了多少。

男孩见憨包一直死盯着自己,扬声说:憨包,你过来!

憨包走过去,露出一贯的讨好笑容,还整了整军帽。

等他站到跟前,男孩把口琴往外一伸: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憨包狐疑片刻,他对人有着本能的戒心,但终于抵不住口琴的诱惑,怯怯地伸出手。

我远远地大喊:憨包!

来不及了,男孩一缩手,另一只手抓起倚在门板上的扫帚,没头没脑地冲憨包打下去:我让你拿!这是你能拿的吗!

孩子们哄笑。憨包往后躲闪,还是挨了好几下。

我愤怒了,跑过去拦在他们中间。

别欺负人!我对男孩说。

男孩比我低一年级,个子也比我矮半个头。他翻起眼睛看我:兔崽子,你管我!

我最恨别人这样喊,不由得热血上涌,没头没脑地敲一下他的头。

“咚”的一声响。男孩一愣,“哇”地哭了。他抱着头转身往店里跑,他爸妈估计在后面院子打麻将。我知道他去告状,也知道接下来被收拾的多半不是我,而是憨包。我不扭头对憨包喊:快跑!跑!赶紧!

憨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了。

那之后不久,征得爸爸的同意之后,我把口琴给了憨包。让我惊讶的是,原来他不仅会吹口琴,而且吹得好极了。他会吹《北京的金山上》,还有好多花灯的曲子,譬如《十大姐》、《山茶调》,无一不流畅悠扬。不知是谁在什么时候教过他这个。没人知道憨包来自哪里,家中有什么人。也没人知道他究竟几岁,至少从外表很难判断。在我年幼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有张老脸的瘦弱男人。

那之后,我家的门槛那头不时传来憨包的口琴声。他很小心,只在我家门口和公园里吹,在公园,他只要发现任何一个男孩,立即收琴走人。他怕人抢口琴。这究竟是出于本能,还是多年遭遇的后遗症,我无从得知。我知道的只有一点——憨包绝不会是偷窥者。他胆子那么小。

同类推荐
  •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本书是一部与食物和情感有关的暖心故事集,出自90后写手胡舒欣之笔。故事始于大四那年寒假,“我”和学弟一起去一家甜品店,那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东西。芒果布丁上来的时候,学弟拿起小勺,然后喂了“我”一口。是第一口。后来“我”和学弟去饭局,那么多陌生人在场的时候,所有的菜上来他都会先夹给“我”。作为一个地道的吃货,“我”深深被这个细节打动,作为回报,“我”搜遍网络查找扬州炒饭的做法,只为能够给学弟最正宗地道的美味;上街回来的时候,就算自己再饿,也不会把买给他的食物拆开来吃。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表达爱的最高方式了。
  • 2013年短篇小说卷(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

    2013年短篇小说卷(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

    本书收录了2013短篇系列。文学的经典化过程,既是一个历史化的过程,又更是一个当代化的过程。文学的经典化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它需要当代人的积极参与和实践。文学的经典不是由某一个“权威”命名的,而是由一个时代所有的阅读者共同命名的。
  • 长生

    长生

    人生苦短。人类在追寻长生的道路上已艰难求索了数千年。2029年,遗传学家古德在偶然中发现了一种能延缓衰老的神奇物质——“上帝分子”。人类预期平均寿命将至少超过两百岁。世界人民欢欣鼓舞,歌咏光明伟大的长生不老正在变为现实。而少数冷静者开始思考,人类的长生甚至是永生的背后可能存在的资源枯竭、阶级固化、人权平等等一系列问题。神秘的科学组织“滤镜”通过极其严谨的计算,得出了一个冰冷的答案:“上帝分子”,这个人类伟大的福音背后蕴藏着可怕的危机,延续了数十万年的人类文明将有六分之一的可能因此走向灭亡!
  • 西冷社悬疑典藏(第一季)

    西冷社悬疑典藏(第一季)

    恐惧像一张倒刺的网,捉住你之后,还要让你感觉到疼痛。有时候,我真搞不明白恐惧是什么?也许,它就是一种味道,美妙而富有吸引力,让人不顾一切地追寻……
  • 毛姆短篇小说选1

    毛姆短篇小说选1

    短篇小说在英国作家毛姆的创作活动中占有重要位置。他的短篇小说风格接近莫泊桑,结构严谨,起承转落自然,语言简洁,叙述娓娓动听。作家竭力避免在作品中发表议论,而是通过巧妙的艺术处理,让人物在情节展开过程中显示其内在的性格。本书精选毛姆最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以飨读者。
热门推荐
  • 一叶封神

    一叶封神

    “神经病人思路广,脑残青年欢乐多。”这句话估计就是内容的高度概括了。为了大家而存在的王二,努力奋斗练叶子,最后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他会来慢慢等

    他会来慢慢等

    三个性格迥异的女孩儿,三场不同的爱恋,在感情里你会受伤也会伤害别人,有的人能久别重逢再续前缘有的只能挥手告别,只是不管此刻的你感觉生活有多累都不要放弃,都要相信那个他会来,所以慢慢等,他会来。
  • 左公子野史

    左公子野史

    这是黑暗到来之前最后的黄昏……一个小小孩童,雪夜突现。一代真正王者,慢慢成长。孩提伴君坐朝堂,弱冠代天巡四方。本当世间真君王,不知前路在何方。是亲人,是兄弟,还是滔天大恨。左青的路,只能自己走…………
  • 诡尸香

    诡尸香

    我妈先前说起她第一次看到抚娘村的恐怖情景,真真切切地在眼前呈现了。灰黑色的斑驳云堆里,密密匝匝地插满一个个头朝地面倒吊着的死尸,它们被灰白的尸衣紧裹得像一根根细长的香炷,长长的头发随风轻晃,翻涌成壮观宏伟的黑色波浪,而带着腥臭的腐血正顺着这些飘来荡去的发波不断滴落,因此整个天地间正绵绵地下着黑色细雨,无边无际不休不止。我仰头瞪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鬼魅新世界,惊骇得连尖叫都全部卡堵在喉间。我妈想是明白我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她苦笑了一下也停下脚步,撩开挡在脸左侧的头发,向上直直地望去。我看着她的一脸淡漠,难以想像十几年来,她独自一人每天面对这样的抚娘村,这样炼狱般的天地万物。
  • 相思红豆

    相思红豆

    凌薇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只想找到小妹,回到小山村,自在的活着,但老天却偏偏不让她如意,一次雪中的邂逅将凌薇带入了一场看不见的漩涡中,英俊邪肆的少年大将军,不拘世俗的逍遥公子,让人心疼的衡渊,凌薇以为能全身而退之时,却发现已经失了自己的心......
  • 从零开始的宿命轮回

    从零开始的宿命轮回

    何为勇气,为何勇气?世间的变化是由无数存在所推动的,而我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当我做了些什么都时候,对它的影响也只不过像是对着水面扔出一颗小石子或许一颗石子,除了令水面波动几下外什么影响也没有但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颗石子,而未来也会因为无数石子的去向而动。且看林宸如何运用自己的那颗石子,改变整个水面。欢迎路过的小伙伴来看看。(鉴于一直没有看到原创轻小说,所以我想自己写一部,请大家多多支持)
  • 城北粥铺

    城北粥铺

    有这么一个人,失去了亲人,离开了朋友,孤独的上路,孤独的奋斗;有这么一家粥铺,粥铺主人总是在小店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她被世人称为孟婆,却看不到灵魂转世轮回;她也被世人称为魔头,却努力救世。这是一个人孤独的努力奋斗的故事。孟冬说,既然一出发便没有了回头路,那就让我一直坚持下去吧!
  • 双子星:傲娇校草别爱我

    双子星:傲娇校草别爱我

    这是一个宠妻入骨的故事,里面也许会有许多相同的因素,亲们放心入坑。气场过于强大的女王紫晴雪沫伪装成贫民答应导师玛丽思来到中国进修,遇见了万年面瘫,他冷若冰霜,唯我独尊,偏偏就爱欺负雪沫,似乎还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两人冰山对雪山,不争个头破血流誓死不罢休,后来两人不知咋滴就相爱了,爱到疯狂。他说:“我许你一世诺言,今生剩下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 回眸原味

    回眸原味

    从亲情的绝望中逃离,奔向爱情的领域,吴欣林你终究选择了她爱的凄苦的韩奕衡还是选择了爱她如命的萧逸尘……结局她选对了幸福还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