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个披着黑色披肩的人从空中飞下来。长生正准备动手,被少堡主一把拦住。
“是我娘!”他喊道。
众人再看时,才看清夫人的脸,确定夫人已安全脱离营帐,都不觉喜上眉梢。
“白衣侍卫和黑衣侍卫马上就到了,你们赶快离开!”庄领事建议道。
“那庄领事呢?”少堡主略有担心。
“我不碍事的,区区几个小毛贼能奈我何,此刻耽误不得,你们赶紧离开!”庄领事说着间推了推众人。
“那好,庄领事,您小心些!”少堡主说着间背起了母亲二话不多说,奔跑在最前面。其他人紧紧跟随,他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白衣侍卫和黑衣侍卫果然赶了过来,见庄领事手持铁棍站在路中央拦住去路,便停下来,将庄领事包围住。
“庄领事枉费大将军一番器重,如今却背叛大将军,此等不仁不义之举,休怪我等不留情面!”白衣侍卫道。
“哼!”庄领事笑了笑,“你们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是仁义之事?说出去会让人笑破肚子!”
“少废话,给我上!大将军有令,活捉庄领事!”说着间,众人一拥而上。
庄领事手持铁棍,却并未有半点出击或是逃离的意思,只见十几把剑向他刺来,说时迟,那时快,铁棍扬起,在空中迅速转过一圈,众人只觉得虎口疼痛难忍,随着“铿铿铿铿”的一连串响声,十几把剑纷纷落地,众人随即左手扶了右手手腕,嗷嗷地叫着。
后排众侍卫哪见过这种阵势,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刀剑,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都站在原地,盯着庄领事手里神奇的铁棍。
“所有人听令,天剑布阵!”只听侍卫中有人下了命令。顿时,所有侍卫持了手中长剑,飞跃而起,直冲空中,迅疾旋转180度,剑口朝下,几十支剑闪着寒光密密麻麻对准庄领事的头顶猛冲过来。
庄领事倒是不慌不忙,手持长铁棍在空中迅速旋转,顿时几十上百根一模一样的长铁棍在空中盘旋,接而死死抵住头顶之剑。庄领事双手腾空,在空中运气凝神,只听得头顶铁棍所挡之剑在空中胡乱颤抖,越抖越厉害,最后轰的一声响,剑落人倒。庄领事一个回收之势,几十上百根铁棍又慢慢汇聚成一根,最后稳稳地落到庄领事手中。但庄领事并未就此罢手,而是一个反手,铁棍飞将出去,直奔向路旁的一棵大树。“咚”的一声闷响,铁棍从粗壮的树干中心穿过,庄领事一个回收之势,铁棍瞬间飞了回来。
再看时,那树干居然被铁棍穿过了,露出一个圆圆的洞来。
“是穿心棍!江湖传闻穿心棍,一棍穿心,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侍卫中有人说道。
听到穿心棍,众人纷纷后退。
“回去告诉你们大将军,我庄引提从此与他井水不放河水!”说完庄领事将持铁棍的右手掌朝上,稍一用力,铁棍自动三节合一,并迅速钻进右手手袖中,庄领事一转身,背剪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大将军很快从前线赶回,什么敌军攻入,去了才知道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再寻传出消息的小令时,早已不知踪影。回来刚一坐下听闻众侍卫们失手,勃然大怒,再闻庄引提从此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之说,更是怒火冲天。他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曾经帮自己从老堡主那里夺得廖家堡大权的庄引提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他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觉得他所有的安排都天衣无缝。他也把庄引提的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一想到庄引提的家人,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命令身边的白衣侍卫道:“速派人到庄氏宅院,务必捉拿庄氏全族,不论生死!”
“大将军,只怕此人早有打算,此刻庄氏家园怕是人去楼空矣!”白衣侍卫道。
“庄氏宅院上上下下几百口,纵是他早有防备,这几百号人想要找到也不难,只要他们还在廖家堡控制的范围内,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速速派人去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不见半点人影,也要把他们的消息给我带回来!”大将军一声令下,众侍卫皆领命听旨。
少堡主一行人等赶到“夜河”河边,此时夜已深,也无船家,河对岸是廖家堡势力范围,沿河往东走是曾经和廖家堡老堡主有过过节的张家堡,往西走是和老堡主有些交情的谢家堡。
众人建议前往和老堡主有交情的谢家堡暂避眼前之灾难,再慢慢从长计议。
少堡主母亲也主张前往谢家堡,于是一行人等又沿着夜河,连夜赶路,直奔谢家堡而去。
庄引提在来军营之前,早将全族上下几百口人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靠近谢家堡的一处山林中。此山林有一山洞,沿着深深的洞口往下走大概十里路,就到了另一处露天山洞,池水环绕,池中有各种生灵,水中央有小岛几座,岛上花草树木齐全,洞口皆是大石块,有的石块比较平整,似床榻可卧,有的石块则比较大块,横亘在池水和洞口之间,阻挡着一部分池水进入洞中。太阳光直射到洞口和池面上,暖暖的。庄引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运来了一些布匹衣物粮草等置于洞中,再借着池中天然的生灵,族人在此可以生活一段时日,庄引提想等他找到更好的投身之处再来接走族人。
再次到山中做了最后的安顿安排之后,庄引提便顺着夜河边的山路近道前往谢家堡。他打算争取谢家堡的支持,帮助少堡主夺回廖家堡。
庄引提步伐快,又走的是近道,因此比少堡主一行先抵达谢家堡。
此时老堡主身体抱恙,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听侍卫奏报说廖家堡庄引提求见,立刻来了精神,从床上爬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就直奔殿外。
“是庄穿心么,庄穿心,何在?”谢堡主光着脚疾走到会客厅,却不见庄引提踪影。
“堡主,人还在院外呢?”侍卫说道。
“还不快请进来!快呀!”老堡主往外探了探身子,欲要和侍卫一起出门,堡主夫人带着丫鬟就出来了。
“哎呀,你这光着脚是何为,还不快给谢堡主更衣换鞋,以免失了我谢家颜面。”堡主夫人道。
几个丫鬟立刻上前穿的穿衣,抬的抬脚,三两下就帮堡主打扮完毕。
“好了,你们退下吧,妇道人家,大厅不宜久留!”老堡主一声令下,夫人和丫鬟便都退了下去,“来呀,备茶!”老堡主吩咐道。
待茶水端上来,老堡主就已在门口见到直往正殿走来的庄引提,便大步流星地迎了出去。
“哎呀,庄兄,你可来了,五年了,你说你怎么五年了才来看我!”老堡主边大声说边伸出手去,远远地就一把握住了庄引提的手。
“见过谢堡主!”庄引提紧紧握住谢堡主的手,感觉稍微有些凉,便又问道,“堡主一切安好?”
“好好好!”谢堡主满面笑容,拉了庄引提往大厅走。
二人到厅里小茶几上相向而坐。
“一转眼,整整五年,上次见到你还是五年前廖家堡老堡主过世之时,没想到,转眼间,五年就过去了。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老多了?”老堡主和蔼地看着庄引提。
自打见到谢堡主的那一刻起,庄引提就察觉到谢堡主身体似有抱恙,而且看起来确实没有五年前年轻和精神了。
“堡主哪里的话,堡主为谢家堡上下操劳,为人又义薄云天,这份仁德和操劳,早已化作今日谢家堡的如日中天之势,现今谢家堡之昌盛,天下何人不知又何人不晓,老堡主比之昨日,更加沉着稳重,意气风发了。何来老颓之说?”庄引提话语中肯,不禁引得谢堡主哈哈大笑。
“还是穿心深得我心!这些年我时常想起当初谢家堡内乱,我被迫逃到廖家堡以求庇护,也是穿心大力助我,替我在廖家堡堡主面前阐明利害,取得廖堡主的大力支持,才得以顺利返回我谢家堡从而得以承接堡主之位。尝想与君相聚畅谈,但听闻穿心事务繁忙,便也打消了念头,独自回味旧时光。不知经年岁月,穿心在廖家堡可好?”谢堡主一句“可好”问得轻柔温暖,昔日之情尽显其中。
庄引提笑了笑,道:“人世之事常不由人,昔日旧时光在弟之怀,除此之外,弟常三省吾身,终于廖家堡老堡主有愧,日渐久,其愧越深,竟至夜不能寐。”庄引提说完叹了口气。
“穿心说的可是廖堡主病逝后,廖家堡权位之争!”谢堡主道。
庄引提点点头,道:“我与廖堡主自小一起长大,与后来的廖堡主夫人映月是两小无猜的玩伴,不想,映月在十五岁那年被钦点作新任堡主夫人,而我也被派到夜河以北守卫疆土。尽管迎娶映月一事并非堡主本意,但我对他却多了几分恨意。几年后,我被堡主召回廖家堡,映月已有孕在身,但我对映月却不改昔日之情怀。没想到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廖举臣看在眼里,于是就开始规划借我之手夺取廖家堡权力之事。”
正说着间,外面有人来报廖家堡少堡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