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大校园食堂内。
“真真,叶妈妈的病好些了吗?”薛佳妮舀了一口饭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道。
“嗯,好些了。”梁真真低头喝了口汤,眼里有着淡淡的哀伤,叶妈妈动手术都第二天了,她还没去医院看望,只因哥哥那一巴掌以及医院里那些护士异样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
“脸还疼吗?”薛佳妮柔声问道。
“不疼了。”梁真真莞尔,轻轻拨了拨散落在脸颊旁的长发,红肿确实消退了不少,被头发一遮,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想起早上准备离开酒店时,有个服务生送来药膏,站在她旁边叮嘱她擦药,她本是不愿意的,可那人好似不达目的不罢休,在服务生殷切的目光下她只得抹了些药膏。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透彻的清爽,回学校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昨晚的他就像个嗜血的魔鬼,对自己毫不留情地蹂躏。
怎么会?
他怎么会吩咐人给自己送药过来?
一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心里也暗暗祈祷着:她与他,最好再也不相见。
“真真,听我一句劝,那个男人不值得你喜欢,居然动手打女人!简直是男人中的渣滓,趁早认清他的真面目,现在还来得及。”薛佳妮义愤填膺地说道。
梁真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水润的红唇微抿,隐隐透着一丝倔强,她暗恋哥哥这件事只有好友佳妮知道,其实她早就明白这是一份无果的爱情,她和哥哥是名义上的兄妹。
而最重要的一点,哥哥不喜欢她,他喜欢沈珺雅,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很多男人心目中的仙女。
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指甲慢慢陷进肉里,强忍着心里的那份酸涩,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傻真真,是叶成勋那混蛋没福气,你有多好他永远都不知道,沈珺雅算什么,不过是家世好、容貌佳的花瓶女而已,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薛佳妮握住梁真真无措的手指,很认真地说道。
“佳妮……”梁真真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不管怎样,至少佳妮永远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真好。
“真妃,外面有帅哥找。”突然,葛茜的大嗓门在食堂门口响起。
这是她给梁真真起的别名,说她柔弱姣美的模样特别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男女通杀,偏偏她那几天正在看某清宫穿越剧,特别萌妃子的称号,“真妃”便是由此而来。
520宿舍,葛茜以其绝对的领导能力和爽朗的个性荣升为老大,人称“葛爷”;薛佳妮行事风风火火,外号“靴子”;秦悦然是标准的古典美女,温婉端庄,话少,连笑都是不露齿的抿唇,直让葛茜大呼难以消受美人恩。
梁真真转头朝门外看去,心里思忖着这会儿是谁来找自己,她身边的朋友一向极少,而且她平时的课余时间都是出去做兼职,很少跟同龄人玩。
“看吧,咱们可爱漂亮的真真有追求者呢。”薛佳妮笑呵呵地说道。
然而,当她看到来人是谁时,差点没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理论一番,幸好梁真真拉着她手臂,用眼神制止了她。
叶成勋笑容可掬地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小女生委婉地劝走,抬眸便看见真真和薛佳妮从食堂走出来,没有预料中的那声“哥”,他便知道小丫头还在生那巴掌的气,就连她的好朋友都凶煞煞地看着自己,咳……咳……
“丫头……”叶成勋话还未说完就被抢白了。
“佳妮,你先回宿舍吧,我想单独跟他聊聊。”梁真真不想昨晚的事就这样暴露在自己最为亲密的两人面前,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做好说出来的准备。
薛佳妮明显不愿意,她担心真真太软弱,会受欺负,可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解决,她杵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成勋,做男人要大度一点,别尽做一些让人恶心的事情!”薛佳妮经过叶成勋身边时,不忘愤愤地警告他,然后潇洒地离开。
“我……”叶成勋摸了摸鼻子,看来自己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
“叶妈妈的病好些了吗?”梁真真不想再纠结那个话题。
“嗯,好多了,妈妈很想你,下午没课的话去看看她吧。那天的事是哥哥太冲动了,对不起。脸,还疼吗?”叶成勋柔声问道。
“叶妈妈……她……”梁真真的声音有些颤抖,叶妈妈已经知道了吗?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吗?
“妈妈她不知道,我跟妈妈说这笔钱是我从公司预支来的,医院那边我也澄清了。真真,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只是,你以后千万别再去干这种傻事了。”叶成勋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忙解释道。
梁真真心里微微感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原来哥哥并没有讨厌自己,还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哥……谢谢你……”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谢谢你保留了我的尊严,谢谢你让我还可以如此坦然地去面对叶妈妈。
梁真真的声音有些哽咽,原来哥哥没有看不起她,没有因此嫌弃她,没有放弃她。
“傻丫头,跟你哥还用说谢谢?”叶成勋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哥……”梁真真咬着红润的唇瓣娇嗔了一声,那委屈的小模样让叶成勋心里滑过一丝微微的疼惜,记忆中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好啦,跟哥哥去医院。”叶成勋很自然地牵过妹妹白嫩的小手,往校门口走去。
在他的想法里,并没有觉得这有丝毫的不妥,真真是他的妹妹,是他发誓会守护一生的妹妹,上次自己因冲动而犯下的错误让他对妹妹的愧疚更深,更想去弥补她。
殊不知,他的这些温柔宠溺对梁真真来说却是致命的蛊毒,一旦沾上,便再也躲不开。
校园道路的两旁种植了梧桐树,缤纷的落叶,飞舞着、跳跃着,就像是在演奏着一曲舒缓悠扬的美妙音乐。
树下,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牵着一个柔美羞涩的女子缓步朝校门口走去,引得过往路人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和窃窃私语,太登对了!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梁真真心里甜丝丝的,红晕悄悄爬上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她多么希望这一路可以永远走下去,没有尽头。
公交车上,因为人多太拥挤的缘故,一米八的叶成勋将一米六五的梁真真护在胸前,十足的保护姿态,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这般的温柔,深深地俘获了梁真真的心,她有种错觉,哥哥也是喜欢她的。
瞬间,梁真真心内涌起一种飘入云端的幸福,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眉眼弯弯,整个人生动活泼了起来。
再次站在医院门口,梁真真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怯弱的,那些流言蜚语仿佛还在她耳边萦绕,让她迈出的步子愈发沉重。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叶成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一片温柔,好似在说:相信我,别怕。
“嗯。”梁真真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愿意相信他。
不知道是大家真的相信了叶成勋的说辞,还是时间让大家淡忘了一切,这一路走进去,还真的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眼神,听到什么令人难堪的话语,梁真真紧绷着的一颗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走到叶妈妈病房门口,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进去吧。”叶成勋用口型说道。
梁真真满含情意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对他的信任又增了一分。
“真丫头,是你吗?”房内传来叶澜询问的声音。
“叶妈妈,都是真真不好,今天才来看你。”梁真真坐在病床旁边,微低着脑袋歉疚地说道。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叶妈妈知道你上课忙,听勋儿说你每天下课后还要去西餐厅打工?”叶澜爱怜地握住女儿冰凉的双手。
“我……”梁真真似嗔似怨地看了眼一旁的哥哥,不是说好不让叶妈妈知道的吗?怎么……
“别怪你哥哥,他也是被我逼急了才说的,你们两个孩子啊!”叶澜长叹了口气,她原本是不赞成真真上学期间外出打工的,课余时间应该跟同学多接触,多参加课外活动,培养自己多方面的才华,也改改内向柔弱的性子。
可她这一病之后,家里资金紧张,她一时半会都不能去上班,叶成勋一人的工资不仅要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还得还那笔巨额手术费,难啊!
“都是妈妈没用,得了这种劳什子坏病,让你们俩这么辛苦。”叶澜颇为自责地说道。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衣食无忧地享福,压根就不会为这些生活开支发愁,而她的儿女却要承受这些压力,唉……
“叶妈妈,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中,叶妈妈永远是最伟大的,人有旦夕祸福,又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调养身体。”梁真真嗔怪地说道,顿了顿,“还有哦,我的工作很轻松的,一点儿都不辛苦,平时一天五个小时,周末八个小时,一个月能拿一千块钱左右呢,不信你可以问哥哥。”
她知道叶妈妈怕她受苦,可这点苦压根就不算什么,叶妈妈这么多年的悉心养育之恩,自己一辈子也还不完。
“妈,这点我可以做证,真真当初应聘的时候是我陪她一块去的,那儿环境确实不错,是家高档西餐厅,就在她们学校附近,十几分钟的路程。”叶成勋忙接话。
“嗯,叶妈妈相信你,不过别太累着自己了。”叶澜明白他们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钱,即使她很不愿意让真真去西餐厅打工,可她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这一下午,梁真真都在医院里陪着叶澜聊天,叶成勋待了一会儿便上班去了,心里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弄清楚真真那晚的金主是谁呢?
那丫头的性子太倔,自尊心又强,只怕不会乐意提到这个问题。
唉……还是算了,管他是谁,只要跟真真不再有任何交集就行了。
连着几日,梁真真都没有接到奇怪的陌生号码,也没有再见到南宫辰那个骚包男人,她以为滕靳司已经厌倦自己了,心里暗自庆幸当初没拿那笔钱。
于是,她这几天的心情异常的好,还特意去西餐厅跟经理请了几天假,一下课就跑回家做好饭菜用保温瓶提到医院给叶妈妈和哥哥吃。
吃完饭后待俩小时,哥哥便送她回学校,这一路上的独处时光是她最幸福最期待的时段,仿佛他们真的是情侣一般,漫步在夜晚静谧的校园里,月亮悄悄爬上树梢,躲在那偷看双颊俏红的人儿。
就连520宿舍的三个姐妹都看出了她脸上荡漾的桃花晕,调侃她坠入了情网,更是鼓励她喜欢就要大胆表白,女追男,隔层纱嘛!
暗恋了八年,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不是吗?
夜晚的拉斯维加斯,一片星星点点,五彩缤纷的街灯、霓虹灯构成一幅繁华昌盛的画面,闪烁着彩虹般的亮丽光彩,耀眼的炫目。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停着一辆迈巴赫加长版豪华商务车,车门打开,依次下来四个不同类型的俊朗男人,尤其是走在正中间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有着一双足以睥睨天下的冷傲双眸,薄润的唇瓣紧抿,透出坚毅和霸气。
他们便是滕靳司、蓝亦琛、南华堇和莫东陵四人,一下车就引来无数声尖叫,振聋发聩。
如果是平日,莫四少肯定是笑眯眯地送飞吻给这些热情的女人,顺便挑一个身材火辣的共赴巫山,可今晚——
他实在是没心情。
因为他又赌输了!
他要被拿去夜市拍卖了!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很郁闷,心里一个劲地诅咒着阴险又邪恶的老三,顺便捎带着暗地里绊了他一脚的老二,他本来是没输的,结果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球打飞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贼老二!太过分了!
“咳……我说老四啊,别一直耷拉着个脸,等会拍卖开始的时候,哥哥会帮你留意着的,绝对不会让你落入歹人之手。”蓝亦琛义正词严地将手臂搭在某人的肩膀上。
“给老子滚!你个二货就是存心的!”莫东陵气哼哼地将某人的爪子扒拉掉,那神情委屈得不得了。
蓝亦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他很感谢去法源寺求来的那个平安符,要不然今天被易市的人就是他了,唉……亲爱的小四,哥哥真的会帮你的,他心里说道。
“喏,今晚的夜市貌似很热闹喔,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像小四这么美艳绝伦的脸蛋,你们猜,待会儿是不是会遭到疯抢?”南华堇绿眸荡漾,嘴角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艳邪魅。
“老三你这只邪恶的狐狸,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莫东陵哭丧着脸吼道,要知道现在社会上的同性恋何其多,他不要被买去给别人上啊!
“好了,如果真出现那样的事情,大哥会帮你。”滕靳司伸手拍了拍莫东陵的肩膀,语气很笃定,只要他开口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说实话,他很庆幸认识他们三个,给他孤单冷清的人生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每次听他们仨斗嘴,心中的不愉快便烟消云散了。
看着老二和老三合起来欺负老四,他难免有些于心不忍,老四虽然是花花大少,可心肠直,而且老当炮灰,很悲剧啊!
“大哥,就知道你最好啦。”莫东陵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那副哀怜的模样真真是惹人心疼啊!
滕靳司脑海里很意外地闪现出那个小女人的身影,如果她这般撒娇地跟自己说话,会是什么样子?
蓝亦琛和南华堇对老四的撒娇卖萌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他们俩的嘴毒了点,可真遇到那种事,也不会坐视不理啊!
有了大哥的保证,莫东陵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无畏感,以大哥的财力物力及广泛的人脉关系,他肯定不会落入歹人之手的,不像另外两只贼没良心的,哼哼!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莫东陵注定有这一劫,成为他人生转折点的重大事件。
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滕靳司接到特助南宫辰的电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走到一旁去接听,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莫东陵悲剧地被某个神秘女人给买走了。
虽然滕靳司嘱咐老二跟老三要见机行事,适当时候要出手帮老四一把,可眼前的情景很令人期待啊!一向玩转花丛的老四被神秘女人买走了,多刺激呀!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各自闪人,躲得越远越好,至少一个月不能出现在大哥面前,否则,会死得很惨!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顾兄弟情谊之人,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他们会暗地里查清楚的,如果她有什么不良嗜好当然会设法营救老四,相反,那就顺其自然呗!
悲凄的莫东陵此刻还在盼着大哥来救他于水深火热当中,却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人买走了,开始了一段崭新又特别的新生活。
也是他一辈子难以忘怀的重要日子,影响深远。
“再说一遍。”滕靳司的声音冷如寒冰,脸上已经开始冒着黑气。
太平洋另一端的南宫辰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梁小姐这几日和一个男人来往密切,每天下课便回去做饭送到医院,晚上该男子送她回学校,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甚是……亲密。”
短暂的沉默,南宫辰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老大的气场太强大了,隔着太平洋都把他给震慑住了。他这几日派人关注着梁真真,发现人家貌似有男朋友了,赶忙将这个重大消息第一时间告知老板,以免被发配非洲。
“亲密到什么程度?”滕靳司声音里似乎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意,该死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居然敢跟别的男人行为亲密!
“其实……两人没有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只是看起来很像……情侣。”
南宫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顶级炮灰,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会挨老板轰的,他怎么这么可怜。
“给我订最近一趟飞C市的航班。”滕靳司黑眸里透出森森冷意,他倒要看看,他碰过的女人,谁还敢碰!
“是,我马上就去订票。”南宫辰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老板已经将梁小姐视为所有物了,谁沾上谁就得遭殃。
F大校园里,有一处浪漫的小树林,那是情侣必去的幽会场所,茂密的枝叶正好遮住那一对对交颈缠绵的男女,激情旖旎的声音就像是那跳跃的音符一般飘荡进路人的耳朵里。
梁真真有些羞涩地扭着手指头,她之所以约哥哥来这里,是受寝室三姐妹的鼓舞和自己的某些私心,却没想到今天晚上的情景太过暧昧,让她本已想好的话语久久徘徊在嘴边说不出口。
叶成勋双手插在口袋里,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他大学时也经常和女友一块去校园的小树林幽会,却不料如今——
看到真真微低着头一脸绯红的娇俏小女人模样,他心里蓦地明白了什么,看来有些事情是他忽视了,今晚必须说清楚。
“哥……”
“真真……”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停住了。
梁真真是鼓足了勇气准备开始她想好的表白,没料到哥哥也有话跟她说,圆润的大眼睛里透着些许欢喜,红嫩的唇角微微上扬,满面春光。
“还是你先说吧。”叶成勋想了想还是让真真先说,毕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有些伤人,可不说又不行,他这些年爱的人一直是珺雅,真真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哥,我……我喜欢你。”梁真真怎么也学不来葛茜她们豪爽无顾忌的表白,支吾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轻盈柔软的声音就像是一股和煦的微风吹进了叶成勋平波无澜的心里,让他微微皱起眉梢,果然……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和情侣之间细碎的绵绵情话。
梁真真脸颊滚烫,垂眸不敢看眼前温润优雅的男人,两只手紧张地捏着衣服下摆,心怦怦怦乱跳个不停,打鼓似的平静不下来。
“真真,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叶成勋很平静地开口,声音里似含有一丝叹息,眉峰紧蹙。
妹妹,原来只是妹妹。
梁真真一瞬间手脚冰凉,敢情这么多天来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满以为哥哥对自己的温柔细语是特殊的。
至少,也是喜欢自己的。
梁真真眼底滑过一丝落寞和悲凉,手指紧紧地拽着衣摆,现在想来,她这几天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欢乐地蹦上蹦下,原来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
现实,真的很伤人。
“真真,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叶成勋连忙说道,他喜欢真真,可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别说了……”梁真真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想再听了,这几天是自己想多了,奢望得太多。
她转身朝宿舍跑去,跑到半路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想也没想就挂断,再响,再挂……
滕靳司的心情很不好,该死的女人!竟敢挂他的电话!
气得他将手中的高端商务手机扔得老远,薄凉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潭似井的黑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胸膛起伏个不停,手上青筋暴突。
南宫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老板这一拳头下来是会出人命的,天啊!那手机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啊!摔了个稀巴烂真可惜!
梁真真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如何危险的境地,垂着脑袋心情不爽地朝宿舍走去,直到撞上一堵人墙,她才惊愕地抬头。
“有……”病啊!没事跑到路中间站着干吗?
在看到来人面容时,她差点没闪着自己的舌头,惊讶得张大眼睛,南宫辰?幸好现在天已经黑了,过往同学不多,要不然……
当瞥见一旁黑色卡宴里面端坐着的黑影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逃。
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隔着车窗她都感觉到了,太强势了,让她没有待下去的勇气。
“梁小姐,上车。”南宫辰简明扼要地开口。
“这里是学校,你们不能这样!”梁真真有些恼怒,有钱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
南宫辰很无奈地扶额,“梁小姐,只要我们滕少愿意,整个学校都是他的。”
梁真真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南宫辰利用宿管阿姨把自己叫出来的情景,果然是势大压人吗?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想去。”她心情很不好,不想去伺候那个恶魔男人。
“梁小姐,滕少不喜欢等人。而且,这事闹大的最大受害者,是你。”南宫辰不理会她满脸的委屈,再拖下去老板肯定会发飙,所以他只能威胁加震慑并用。
滕靳司现在很火大,面色黑沉,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干吗?再不上车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而且,这事闹大的最大受害者是你。梁真真瞬间脸色煞白,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心顿时沉至谷底。
“请——”南宫辰知道话已经说到位了,忙打开车门。
纵然再不情愿,她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可上了车她就后悔了,那个男人周身的戾气深深笼罩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而且,他的脸色好吓人,好像随时要吃了她似的。
“开车。”滕靳司冷冰冰地开口。
走在后面的叶成勋恰好看见梁真真上车的那一幕,还没等他走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子便疾驰而去了。
“放我下去!我要回学校!”梁真真有点受不了这种冷肃的氛围,激烈地扭着把手,可惜车门已经上锁了,徒劳无功而已。
“闭嘴!”滕靳司鹰隼般的黑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满眼的怒气骇得她立马松了手,全身缩在一块,紧挨着车门不敢再动。
该死的女人!每次一看到自己就躲得远远的,他长得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过来。”凉凉地开口,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梁真真不动,心里委屈得要命,凭什么啊!我都已经上车了,你还想怎么样?
滕靳司实在是厌烦跟这个女人的沟通,直接将坐在门边的她捞了过来,侧放在自己腿上,即刻遭到她的拳打脚踢,伴随而来的是高亢的尖叫声。
“啊!”
“给老子闭嘴!”滕靳司厉声喝道,眼里是汹涌的怒意。
南宫辰目不斜视地为梁真真默哀,同时心里无比佩服她的勇气,史上第一人啊!
梁真真漆黑如黛色的眸子里迅速升腾起一片雾气,贝齿轻咬着粉嫩的唇瓣,想哭又不敢哭的小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敢挂我电话?”滕靳司的尾音微微上扬,冷冽得不含一丝温度,单手挑起梁真真的下巴,心里烦躁得很,该死的女人,就知道哭!刚才挂他电话的胆魄去哪了?
刚才?刚才的陌生电话是他……打的?
梁真真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眼眶里盈满了水润的泪珠,似乎马上就要倾泻而出。
“不准哭!”滕靳司右手捏着梁真真瘦削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霸气冷冽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要哭,你凭什么要求我!凭什么剥夺我的自由!混蛋!你这个恶魔!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以权压人的有钱人!”梁真真心里不爽极了,被哥哥拒绝本来就很难受,偏偏这个恶魔男人还不肯放过她,凶巴巴地吼她,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伶牙俐齿的!”滕靳司收紧了手中的力道,黑眸渐渐眯起,隐忍着即将迸发出来的怒意。
梁真真吃痛地拧眉,这男人是铁打的吗?她感觉自己的下巴就要脱臼了,忍不住伸手去掰他的手,眼里的倔强一览无余。
她的手劲在滕靳司看来无异于小猫挠痒痒,不起一点作用,手指间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许多,疼得梁真真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可眼里的倔强丝毫不减。
“以后,还敢不敢?”饱含威胁的语气。
梁真真多么想往这个冷面男人脸上吐一口唾沫啊!可她知道那样会死得更惨,而自己也确实没那勇气。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那是她为哥哥设置的专属铃声,此刻却犹如夺魂曲一般,让她蓦地紧张起来。
难不成……哥哥看到她上车了?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她必须接这个电话,不然哥哥会担心的。
“不……不敢。”
虽然下巴疼得都快要脱臼了,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流个不停,她都没想过要服软,可这会儿她必须昧着良心认错。
滕靳司玩味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慌张、害怕、担心一一在她脸上呈现,难道这个电话对她有特殊意义?莫不是这几日与她亲密接触的男人?
心里顿时不爽起来,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左手伸向她衣服的口袋,很自然地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哥哥。
根据南宫辰给他的情报,这几天跟梁真真来往密切的男人便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叶成勋,也是她不惜出卖身体筹钱去救的男人的妈妈!
资料上虽没显示这两兄妹有什么暧昧关系,但根据跟踪人的描述,两人行为甚是亲密,最重要的是照片上梁真真看叶成勋的眼神很微妙!
这也是他极其恼火的地方!
梁真真急得伸手想去抢电话,可滕靳司岂能让她如愿,邪肆地勾唇,声音冰冷,“怎么?喜欢你哥哥?”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进梁真真的心里,她是喜欢哥哥没错,像傻子一般暗恋了整整八年,好不容易让她有了点希望,鼓起勇气去表白,可还是被拒绝了。
这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此刻却被无情地揭开,血淋淋地展示在旁人面前,让她如何经受得住,贝齿微微地颤抖,嘴唇发乌。
滕靳司缓缓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声音冷魅逼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为那个男人的妈妈治病?值吗?人家喜欢你吗?莫不是你一厢情愿?”
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戳中梁真真的痛处,她别过脸任凭眼泪倾泻而出,过了今晚,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乎乎的了,明知道不可能还抱有一分奢望,希冀着那份被人疼被人爱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难。
“怎么,说中你的痛处了?哭得这么伤心?”滕靳司指尖用力扳过她偏过去的脸,每一个字都似咬牙切齿。
“求你,求你别再说了。”梁真真哽咽着哀求,为什么他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她又不是故意招惹他的,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听到她求自己,滕靳司心中一丝高兴都没有,反而愈加烦闷,霸道地宣布所有权,“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跟任何男人接触!更不准让任何男人碰你,知道吗?用什么地方碰你,我就剁了哪里。”
梁真真被他阴狠的话语吓得瑟瑟发抖,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恶魔,偏偏这个恶魔还想继续玩弄她,她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
“不?你没有资格说不。”滕靳司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细嫩的脸蛋,就好似在抚摸一件物品,阴鸷的眼神让人心底生寒。
此刻的梁真真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旋涡般的黑眸里漾满了潋滟的水光,半咬着嘴唇哆嗦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忍心欺负。
可滕靳司偏偏喜欢欺负她,指腹滑向她粉嫩的唇瓣,惹得她颤抖得更厉害了,呜咽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我不要做你的女人。”
她只想过平静而简单的生活,这种危险又霸道的男人她招惹不起,只想躲得远远的。
“隔断升起来。”滕靳司的声音里含着薄怒。
正在开车的南宫辰立马意会老板的意思,食指按下某个按钮,车子中间立即升起一道磨砂玻璃的屏障,既隔画面又隔声。
咳……咳……其实他也很期待发生点什么啊!从未上演过车震的老板貌似今天准备开开荤,来一段现场表演,可惜他饱不了眼福,唉……真可惜!
梁真真觉得自己很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根本没有任何退路了,只得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继续说道:“像……像你这种大老板,身边肯定不会缺女人,你去找她们不行吗?我……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生,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滕靳司大力按在他胸前,两人几乎紧贴着彼此,呼吸喷吐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我、再、说、一、遍,我、只、要、你!”霸气而冰冷的声音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寒。
梁真真怔怔地想道:这个男人一定是中邪了!怎么就盯住自己不放呢?明明这世上比她漂亮妩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是这个男人眼光有问题还是自己太倒霉呢?
待日后她了解真相后,方才恍然大悟:确实是自己太倒霉了!那晚抱谁的大腿不好,偏偏抱住了他的,便注定了这一生的纠缠。
“我不要你!”梁真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不可以给她一个说不的权利啊!
滕靳司怒了,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该死的女人!总是跟他唱反调,不给她点教训瞧瞧还翻天了!
“唔……”梁真真剧烈地挣扎着,两手挥舞着反抗,可她的小拳头对于从小就练武的滕靳司来说,无异于小猫挠痒痒,不仅不痛,反而有种调戏的暧昧。
近乎啃噬般的吮吸、蛮横的掠夺,让梁真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抽走了,刚想张嘴呼吸,却被某人湿滑的舌头长驱直入,丧失了最后一片领地。
“嗷……”
她的甜美果然如预想中的那般令人着迷,滕靳司有种莫名的急不可待,大手渐渐滑向她单薄的针织衫里面。
“唔……放……开……”梁真真不依地扭着身子,这个男人的吻太猛烈了,让她完全没办法呼吸。
“不准动!”滕靳司火大地吼道,自从在她身上开了荤之后,他的耐力明显没有以前好了,真是见鬼的让他郁闷!
这会儿,情况已然处在危险的边缘,完全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梁真真被他的怒吼吓得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他。
“你……”她有些害怕地想往后靠,这是车上,难道他想要……
“女人,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滕靳司低沉喑哑的嗓音充满了迷情的味道,因情欲而充血的双眼泛着血腥的暴戾,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入腹。
刺啦一声脆响,梁真真的上衣被他蛮横地撕裂了,“啊!”她尖叫一声连忙双臂抱胸,想要护住还未失去的领地。
可,顾上顾不了下。
“恶魔!混蛋!色狼!”梁真真哭着骂道。
滕靳司看着她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心情莫名其妙地很愉悦,尤其是她骂人时奓毛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趣!
将她圈禁起来的想法越来越强烈,驯服小野猫,势在必行!
嘴角噙起一抹邪恶的魅笑,大手摸向她光滑的颈背,流连忘返,俯身封缄住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梁真真心里的委屈一寸一寸地蔓延开来……
C市的夜晚,美丽而迷情,大片大片的霓虹灯兀自闪耀着它夺目璀璨的光芒,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在灯光的映衬下如同一具具曼妙的身姿,张扬着各自的光彩。
前方突然驶出来一辆车,南宫辰急忙紧急刹车。
“啊!”
因为紧急刹车的缘故,滕靳司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坐在他身上的梁真真尖叫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样一来两人贴合得更紧了。
“我……”梁真真窘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地想要往后躲。
滕靳司的呼吸有些粗重,双目炯炯地锁住眼前的小女人,刚才的亲密接触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个攻,一个躲。
“该死的!”滕靳司恼怒地低吼,她就不能安分点吗?
他的两只手跟梁真真的两条腿搏斗起来,战况很激烈,就连坐在前面开车的南宫辰都感觉到了后面在震动,唇角弯起一抹猥琐的笑,这该是多大的冲击力啊!看来自己应该多制造几次刹车的机会,让他们多体验几次攀上云端的快乐。
却不知,后面是另一番境况。
因为空间狭窄的缘故,俩人差点没扭打成一团,打斗过程中,梁真真的长裤被强行脱至膝盖位置,眼看着就要被拉下去,她气得脚丫子乱蹬,可最终因为力气悬殊的关系而被制服。
滕靳司大手用力拉住她的裤腿,一扯到底,梁真真白皙细嫩的双腿立即暴露在空气中,她还没来得及缩起来,就被滕靳司捏住了两只白嫩的脚丫子。滕靳司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暗示她乖乖坐好,否则,等会儿有她好受的。
就在梁真真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灵机一动……
千钧一发之际,她提起后脚跟猛地踹过去,使出了吃奶的劲,只想着将某人踹成残废最好。
“嘶……”滕靳司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黑眸眯成一条缝,凛冽成霜,果然是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居然敢攻击他!还偏偏选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果然有几分胆识!
瞬间,受到刺激的某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冷汗顺着额际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脸色一片苍白。
梁真真缩在一旁细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见他额上大颗大颗滚落的汗珠,心里很是愉悦,可愉悦过后便是害怕,因为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好恐怖。
还有,他那儿不会真的被自己踢坏了吧?
哎呀,想什么呢?踢坏了不是更好吗?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残害良家妇女了,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只是,他会怎样惩罚自己啊?
不会是什么恐怖的古代刑罚吧?想到这儿,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滕靳司隐忍着疼痛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打给正在开车的南宫辰,“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澜庭苑别墅,打电话通知关皓黎,十分钟赶到!”
南宫辰很是纳闷,老板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微弱,还让关医生十分钟赶到,天啊!难道他把梁小姐战晕了?
关皓黎是滕靳司的私人医生,也是滕家的“御用神医”,曾在世界医学界获得多项研究奖项提名,被各大知名医院争相抢夺,最后竟然被滕老夫人高价聘用,其实也是因为两家上辈子有些渊源。
梁真真默默地想伸手去拿被扔在地上的裤子,却在某人冰冷眼眸的注视下讪讪缩手。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愧疚的。
毕竟他的脸色很难看,貌似真的很痛苦,那汗珠就没停过……
十分钟后,黑色卡宴甫一停稳在澜庭苑别墅门口,旁边就飞驰过来一辆宝蓝色的阿斯顿马丁,惹眼极了。
当南宫辰开门看到脸色苍白的老板和缩在一旁眨着小鹿般眼眸的梁真真时,诧异地都忘记合拢嘴巴了,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板,您……”南宫辰在看到滕靳司弯腰痛苦的模样时,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滕靳司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把她给我带进来!”然后忍着痛往屋里走去。
正下车的关皓黎刚巧看到这一幕,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阿司他怎么了?步伐有点怪异。”
南宫辰强忍着笑意,拢着嘴巴小声说道:“老板他……好像受伤了。”
“受伤?素有东方不败之称的阿司也会受伤?”关皓黎明显不相信,然而当看到黑色车门边冒出来的半个毛茸茸的脑袋时,顿时转移了注意力。
“梁小姐,请吧。”南宫辰彬彬有礼地笑道,心里对这个女人佩服到了极点,果然是从火星来的啊!居然能将屹立不败的老板弄成那样,很厉害!很厉害啊!
“她不会就是那个破了阿司童子身的女人吧?”关皓黎惊讶地张嘴,虽然有听说,但一直未曾得见,他可是好奇得紧呢!
“关医生,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进去吧。”南宫辰很好心地提醒某个对老板女人表示出浓厚兴趣的男人。
关皓黎这才挪动脚步,刚走几步又转身笑眯眯地对梁真真说道:“小鹿,你真可爱。”
梁真真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句“她不会就是那个破了阿司童子身的女人吧”,心里一阵恶寒,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听错了!那种恶魔男人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种马,还童子身,呕……恶心巴拉的!
忽然听到前面那个花美男又笑眯眯地说:“小鹿,你真可爱。”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戒备地瞪了他一眼,粗略一看,这人跟中国人没啥区别,饱满的额头,漆黑的眼眸,挺立的高鼻梁,完美精致的五官,但细看之下,才发现他是个亚裔混血儿。
直到人家转身走了,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梁小姐,走吧?”南宫辰的脸顿时放大在梁真真面前,吓得她脑袋差点撞到车门上,不由得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南宫辰无辜地摸了摸鼻梁,悠然开口,“关医生确实长得很帅,可你已经是老板的人了,如果被老板发现你花痴般地盯着关医生看,咳……咳……”
“我哪里花痴地盯着他看了!你别胡说!”梁真真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这人真讨厌!乱诬陷她,刚才她只是好奇而已,所以多看了几眼。
“那,进去吧。”南宫辰觉得她真是越看越有趣。
有些事情果然是无法逃避的,梁真真心里明白自己想要逃走肯定是不可能了,这儿的偏僻她早就见识过了,而且身边还一直守着个瘟神!
她只得扒着车门不情不愿地挪下车,垂头丧气地跟在南宫辰后面,也不知道待会儿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客厅内。
“该死的!你轻一点!”某男痛苦地咆哮道。
“我知道会有点不舒服,忍忍啊,马上就好了。”另一个男人“柔声”安慰道。
“你存心想折腾老子是不是?快点!”某男仰着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表情很是抓狂。
“我已经很快了,再快你受得了吗?”另一个男人叹气的声音。
……
这两个男人便是滕靳司和关皓黎,不怪乎他俩暧昧的对话,只因场景太过引人遐思,关皓黎正身着白大褂一脸严肃地拿着工具和药膏工作着。
“很严重?”滕靳司看着好友紧皱的眉头,不由出声问道,声音比平时虚弱了很多。
“这一脚很明显是想要了你下半生的性福啊!看不出来那只小鹿还是个烈性子。”关皓黎感叹道。
“说重点!”滕靳司黑眸危险地眯起。
“很明显,他受到打击了,所以……”关皓黎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重点!”某男差点气得怒火攻心了,他想要知道的是结果。
“呃……这创伤对他来说可能比较严重,要恢复估计得需要一段时间。”关皓黎扶额,阿司这火爆脾气真是得改改。
“一段时间是多久?”滕靳司胸膛起伏。
“少则几个小时,多则一两天。”关皓黎顿了顿,“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说。”
“让小鹿试试。”关皓黎脸上的笑甭提有多暧昧了。
梁真真忐忑不安地跟着南宫辰进了屋,一进门就看见那个混血儿帅哥贼兮兮地瞅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脸颊,难道她脸上长麻子了?
当看到恶魔男人斜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时,她心里开始打鼓: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应该没事了吧?
“过来。”滕靳司心中的愤怒简直可以用滔滔江水来形容,果然是只胆大包天的小野猫!
“我刚才也是被逼无奈的。”梁真真扭着五根手指头小声说道。
南宫辰死死抿着嘴巴不敢笑,关皓黎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小鹿般的女孩还真是可爱透顶。
“被逼无奈?”滕靳司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冷冽。
“本来就是啊!你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难道我不应该反抗吗?”梁真真咬着嘴唇辩解道,在恶魔面前她绝对不能软弱,要坚强!
“咳……”关皓黎再次笑出声来,接收到某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后,立即捂嘴装淡定,阿司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活宝啊,逗死他了。
“你们俩,滚出去!”滕靳司实在很不爽这俩人看着梁真真饶有兴趣的目光,尤其是黎子那笑眯眯的猥琐样,真是看着就烦!
“我说阿司啊,你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小鹿又不是你的私有物,难道还不让我们多看几眼?”关皓黎眨着他那漆黑如星辰般的眸子,无辜极了。
梁真真其实也不想让那两人都出去,虽然是恶魔身边的人,可她更不愿意单独面对这个危险的男人。
滕靳司一记冷眼瞥过去,南宫辰和关皓黎立马乖乖地推门而出,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那只腹黑的大灰狼给摆一道。
一会儿的工夫,偌大的客厅里便只剩下滕靳司和梁真真两人了,一个侧躺在沙发上,一个拘谨地站在距离沙发三米远的位置。
“过来。”
“不。”梁真真吃准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这房子很大,她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伺机逃走。
滕靳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吐唇:“梁真真,18岁,目前在F大就读新闻系。五岁那年母亲病逝后被好心的邻居叶澜收养,抚养至今……”
每一个字都像冰锤似的敲打在梁真真的心里,原来自己已经在他的牢牢掌控之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你可以逃,只不过你那躺在医院里的叶妈妈以及正在HIC集团上班的哥哥,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滕靳司即刻化身为邪恶的撒旦。
梁真真脑子有些蒙,他居然拿叶妈妈和哥哥来威胁自己?手情不自禁地握紧,指甲深深抠进肉里,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切。
从一出生,就决定了命运,有时候,真的是不得不认命,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的。
滕靳司静静地看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心知这些话足以让她认清现实,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去动他们,否则,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他们?”梁真真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顺从可以换得早日的解脱,她会照做。
果然很在意那个男人!居然肯为了他而顺从自己!滕靳司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自食其果。”
虾米?梁真真愣愣地看着他,小鹿般迷茫的黑眸里满是不解。
“过来。”滕靳司君王般的霸气十足,鹰隼锐利的目光让梁真真无端打了个冷战,伸手指了指某处。
梁真真白嫩的脸皮咻的一下红透了,虽然她已经失身了,可她长这么大还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该走的程序一样都没走,全部给跳跃过去了。
所以,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对于某些东西,她还是害羞得紧。
滕靳司很满意地看着她脸颊逐渐变成火烧云,然而她的双脚却像钉住了似的动都不动一下,不由得恼火万分,这个该死的女人每次都喜欢考验他的忍耐力!
迟早有一天他要将她吊起来好好打一顿,看她以后听不听话!
“我……你……”梁真真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踹了,居然要自食其果……
她怎么就这么悲惨!
“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过来,否则惹怒了我,你哥哥可就要被开除了。”滕靳司忽然很喜欢威胁她,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梁真真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掉下来,她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针尖上一样,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滕靳司玩味地看着蹲在他跟前像个受气包似的小女人,那眼睛还真是像只迷茫的小鹿,不过这个称呼以后不准黎子用了,她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
梁真真知道自己只是个平民小人物,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不能将哥哥和叶妈妈牵扯进来。
滕靳司也不着急,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敢攻击他?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给她点教训,下回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如果纵容了她第一次,说不定第二次下手会更狠,所以,他必须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准备。
“医生都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梁真真抽噎着抗议。
“不允许讨价还价,我数一二三,惹怒我的后果,你懂的。”滕靳司眼神阴鸷慑人。
“一。”
“二。”
……
梁真真哭着俯身……
滕靳司被她哭得心里很烦躁,右手挑起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个不停的女人的下巴,直接封住她的小嘴,重重地吸吮起来,每一下都似乎要将她咬碎似的。
“唔……”梁真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待她有感觉时,嘴巴已经被封缄住了,根本就无法呼吸,那力道疼得她微微蹙眉。
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呼吸本就困难,而这个吻又太过火辣热烈,让她有些承受不住,肺部的呼吸好像全被吸食光了。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头脑晕眩,好像整个房间都在转啊转。
一瞬间,她失去意识了。
“喂……醒醒!”吻得正投入的滕靳司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发现怀中的女人晕过去了,郁闷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没反应。
“SHIT!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晕的!”滕靳司恼火地吼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啊,动不动就晕!
澜庭苑别墅,二层主卧室内。
滕靳司一脸抑郁地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刚才自己居然把她亲晕过去了,还亲自抱她进了卧室。
号称冷血无情的撒旦的他居然会做出这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从这个女人以另类的方式突然闯入他的生命之后,好多事情的发展都偏离了预期轨道。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来,缭绕的烟雾迷蒙了他的双眼,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他,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床上熟睡的人儿忽然嘤咛了一声,小鼻子皱了皱,扒拉着被子翻了个身,那微微嘟起的小嘴似乎在嫌弃某人一直在那吹毒气。
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可爱,滕靳司喉咙有些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掐灭手中的烟往浴室走去,该死的他今晚居然需要借助冷水来灭火!
等他洗完出来,某只小野猫的脑袋已经完全钻到被子里面去了,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好似在做噩梦。
“搞什么鬼!”滕靳司低骂一声走过去,拉开她裹住脑袋的被子,隐约听见几句,“妈妈,你不要不理真儿……真儿会很乖的……呜呜……”
这句梦话深深戳进了滕靳司的心里,他的眉峰不自觉地紧皱,他隐约记起来了,当初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回来的。
右手正准备摸向她冷汗连连的额头,突然被她一把拉住了手,“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真儿……”
滕靳司满头黑线,手上青筋暴突,拼命地想抽回手,可惜梦魇中的人儿把他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拉得死紧死紧的,根本就挣脱不开。
以至于后来他就那样侧躺在她旁边睡着了,期间俩人一直手牵手,温馨有爱。
当然,是梁真真紧拽着滕靳司的手不放。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温暖明媚,淡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主卧大床上那对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晕染出一片暧昧的色彩。
梁真真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不耐烦地捂了捂耳朵,可那声音还是继续锲而不舍地嗡嗡响,她刚要伸手去摸,突然停了。
紧接着另一种声音响起,很熟悉,很冷冽,还是个男人!
宿舍里怎么会有男人啊!太匪夷所思了!
“啊!”她尖叫一声,噌地坐起来,当看到眼前穿着丝质黑缎睡袍拿着手机躺在她旁边的某男时,昨晚的回忆就像是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回放起来。
“你这个混蛋!恶魔!居然趁我昏迷之后对我用强!简直是没有人性!变态狂!”梁真真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招呼,力气之大让人愕然。
早上醒来就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很明显自己昨晚被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趁自己晕过去做那种事!
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下来,有一种被凌辱的感觉,如果不是顾忌太多,她宁愿一死了之。
滕靳司正听着电话那端南宫辰报告关于D市那块黄金地皮的事,冷不丁就遭到小野猫的枕头袭击和破口大骂,她水汪汪的黑瞳里满是仇恨和委屈。
真是扫兴!
“别一大早就给我哭哭啼啼,我不至于那么饥渴!”滕靳司黑眸里隐含着怒意,冰冷的声音里不含一丝温度,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电话那端的南宫辰听得心弦都绷到一块儿去了,这两人的对话可真是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太火爆了!心里对梁真真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般泛滥不绝,果然是朵奇葩!就看老板对她的兴趣能维持多久了。
听到门嘭的一声响,梁真真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准备进浴室洗掉这满身的污秽。待掀开被子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昨天的,而且内衣内裤都在,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不由得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坐在床上呆愣愣地想了会儿,发现对于昨晚晕倒之后的事实在是没什么记忆,难道……难道那个恶魔真的没有对自己做什么?
浴室里,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痕迹,相比于前两次,真的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而且那儿——也没感觉。
或许,这次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转念一想,误会了也活该,偶尔的一次小恩惠根本就改变不了他是恶魔的本质!
洗完澡穿戴完毕后,她便准备回学校,今天下午有四节新闻采访与写作的专业课,她必须赶回去。
拉开卧室门的时候她还在想: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然而,刚迈出步子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坐着吸烟的不正是他吗?
那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梁真真撇了撇嘴,动作轻缓地走下楼梯,脑袋四处张望着,期盼能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
梦想终究只是梦想,刚踏出最后一步阶梯,就被某人喊住了,“站住。”
那声音里满含戾气,骇得梁真真乖乖站好,心脏位置忐忑不安,拼命地深呼吸,心里对自己说:淡定,淡定。
“去哪?”滕靳司吐了一口烟圈,冷声问道。
“回学校。”梁真真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句。
“哪儿都不许去!”滕靳司厉声严词。
“混……”梁真真刚想骂人的话被她强行吞咽下去了,不能惹怒他,这事要好好商量,离上课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她耽搁不起。
“我下午的课很重要,不去的话会挂科的。”她还真不是故意说得夸张,要知道下午的专业课讲师是素有“老巫婆”之称的甄教授,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否则会死得很惨。
滕靳司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个“混”字是准备骂他吧,结果马上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语气,女人哪!果然很善变!
不过,他不吃这一套,“不行。”
梁真真急了,凭什么不行啊!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限定她的自由啊!可嘴里却说道:“专业课我真的不能缺课,你……你下午不是也要上班吗?”
最后一句细弱蚊蝇,唇角都快咬破了,委曲求全这种事真是太为难她了,尤其是讨好这个恶魔,得需要多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或许是梁真真柔软的语气让他舒服了,又或许是后面一句“你下午不是也要上班吗”让他舒服了,总而言之,他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小野猫学聪明了,知道反抗是无效的,很好,有进步!
“去学校,可以。但是,你必须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最好跟其他任何男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包括眼神上的交流。否则,你知道后果的。”滕靳司冷冽的声音里不含一丝玩笑意味,尤其是那双深潭似的黑眸,摄人心魄。
梁真真被他幽深的眸子盯得浑身发软,好可怕的男人!霸道且命令式的语气让她心底生寒,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沦为他手中的玩物,所有权只能是他。
看到她吓得怔住的模样,滕靳司满意极了,细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得冰冷邪魅,“小野猫,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的。”
梁真真被那句“我会好好疼你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眼神太过瘆人,让她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声问道。
“下课后就来这里等我。”滕靳司凉凉地开口,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
“什么?”梁真真惊讶得张嘴。
滕靳司冷睨了她一眼,气场十足,“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可是我下课后要去西餐厅上班。”梁真真小声抗议道,她又不是什么家世显赫的娇小姐,整天不为生活琐事操心,专门陪那些豪门贵公子玩。
“西餐厅上班?”滕靳司显然没料到她还需要做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梁真真巴巴地点了点头,心里期盼这个大恶魔能不为难她。
“多少钱一个月?”
“啊?一千块左右。”梁真真微愣过后随即回道。
滕靳司拧眉,一千块?这么少!
“以后别去那里了,我雇用你,一个月一万,如果你表现好,就翻倍。”
虾米!他雇用她干吗?暖床?她才不要!
“我是付出自己的劳动而得到的报酬,就算少,我也心甘情愿。”梁真真脸色煞白地辩驳道,这个恶魔真是头沙文主义猪!
“哦,那以后你就全权负责我的私人生活,从里到外,如若有丝毫偏差,我会——惩罚你。”滕靳司冰凉的手指缓缓滑过梁真真微颤的双唇,心情好极了。
说罢,便欲转身离去,他下午还真得赶去公司一趟。
“我……”梁真真站在他背后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只是徒劳,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小野猫,别试图反抗我,放学后我会派车去接你。”
“你派去的车能不能离学校大门远一点?我……我不想被同学们看到。”梁真真死死地咬着唇瓣,她必须得保留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滕靳司黑眸半眯,目光如炬地盯了她两秒,“好。”
梁真真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好担心恶魔会不答应,毕竟他就是以折磨自己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