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见到吴三桂的。之前对他的了解,仅存于上大学是的明清史、图书馆中的书籍,以及很多或真实、或虚假的电视剧。
而今天,他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外面的清兵听到他的召唤赶紧冲进来:“在!”
他冲着我一努嘴:“除掉他身上的枷锁。”
清兵答应道:“嗻!”然后其中一名清兵拿出腰间的钥匙,从我后颈部分打开木枷的锁头,拆散之后,总算是把两块板拿下来。
我的后脖颈被压的生疼,胳膊也因为一直吊着,血液循环不充分,因此当我的手放下来时,从指间到肩膀一阵酥麻,如同电击。吴三桂忽然说:“现在枷锁除去了,你该说了吧?”
我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双臂,镇定一下后说:“学生乃是京城人士,知晓些天文地理,奇门遁法。前日里掐指念诀,算出了大将军的过去未来,便一心想要投奔大将军,成为将军麾下出谋划策的门口。”
他显然不信我,问道:“如何一个过去未来?”
我说:“大将军现在是否已经感受到来自于朝廷的压力?”
他冷笑道:“吾等自大清入关以来,承蒙先帝爷和当朝圣上的福祉,尽心尽力为大清效劳,何来压力之有?你若再不实情道来,莫怪我一掌将你项上人头打碎!”
我摇摇头:“大将军不会想杀我的。学生斗胆问一句大将军,近日里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精忠是否来着山上参见大将军。”
我记得很清楚,史料中记载,在康熙十一年,平南王靖南王二人来到五华山和吴三桂商讨撤藩应对之计,因意见不合,被吴三桂给冷落到一旁。也正因为此,才引发了后面尚可喜明哲保身辞官回乡的事件。吴三桂听到我说的话一愣,问:“二位王爷来我五华山的消息,只有我府上的家丁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一拱手:“还请大将军回答学生。”
吴三桂面色铁青地看着我:“找过如何,没有找过又如何?我与二位大将军皆是大清的臣子,日常里走动走动也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大将军,依学生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三位大将军上次见面,主要还是商议朝廷日益严重的压力,据我所致,平南王现在已经萌生退意,不日,将会让其子尚之信继续把守广东。”
吴三桂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看吴三桂已经有些信了,便说:“另外,康熙皇帝打算撤藩的消息您肯定是早有耳闻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消息除了您自己受到的压力之外,更有一部分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吴三桂反而平静下来了,坐在将军椅上,用手把弄自己的小胡子说:“接着说下去。”
我说:“宫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学士索额图所言吧。”
他不说话,还是看着我。
“大将军您也知道,索额图跟您说这话有两个目的:第一,索大人很清楚目前朝廷的实力,如果此刻撤藩,军力、国立自然不能与将军相比。索大人是个明白人,每年也收到您不少的奉银,所以一旦要是有风吹草动自然会通过世子向您汇报。第二嘛,明珠索额图向来不合,此次更是为了党争而已。当然,明珠也不是吃素的,他后面还有周培公、莫洛和米思翰。这些事儿,如果学生真的只是道听途说,断然是不能知道那么的。”
这些话吴三桂句句听到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他的耳膜。
他说:“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说:“大将军现在的想法我很清楚,如果大将军愿意跟我做朋友,我愿服侍大将军终成大业,要真不愿意的话,大将军也可以杀我,但有几句话得一定要说在前面。”
吴三桂点点头:“你说便是。”
我想了想:“现在是康熙十一年,到康熙十二年三月,尚之信接替平南王主政广东,康熙便会下诏要您和靖南王削减兵力,但这都无妨,重点是,到康熙十七年,您会在衡州立国,国号大周,您是大周的开国皇帝。”
吴三桂仰天大笑,边笑边说:“我把你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反贼,你不但知道我和其他两位大将军的过去,现在还要给本王安排后日。如此忤逆不道该当何罪!我看你还是自安天命,去阴世间说你的鬼话去吧!”
我往后退了一步,早知道我说出这些事情这个变态会杀了我,无非就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就要杀人灭口,这事儿就不好玩了。我冷静下来,沉着脸说:“大将军,你杀不了我的。”
吴三桂一瞪眼:“自我从军以来,死在我手下的鬼何止成千上万,我还杀不了你这个痴语的疯子?”说着,就向我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