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脚虎求生欲望强烈,此生死关头,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急求元栎,眼神饱含期待,元栎摆手:“还是听大哥的放他一条生路吧。”
听到此话矮脚虎长长舒气,道谢:“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元栎扶矮脚虎起身,“你是为何要打劫我们。”元栎很好奇,小姻正在病中,哪里有让人打劫的姿色。
矮脚虎尴尬道:“去是看上这个姑娘。”他顺手一指,众人随着他手看去,却是坐在小姻旁边的杏子。
元栎这才定睛一瞧,杏子虽然年纪小,胸脯还没发育。看到众人看她瓜子脸登时通红,瞧起来倒是个美人胚子。元栎心道:这小妮子,长大之后说不定会变美呢。
矮脚虎笑道:“你们难道没发现你们带了一个天仙做丫头吗。”说罢矮脚虎笑眯眯的看着杏子,只盯得杏子坐立不安。“嘻嘻,我看美女的眼光不会错。”
元栎恰才发现这小子的眼中是欣赏之色,他可能真的将这小妮子当做一件艺术品。
元栎看杏子不安,忙叉开话题,四人讲讲山寨近况。又讲讲元栎们要去汴京。几人说着,没几时就到上饭时候。吕方叫手下人宰头羊,烤得香喷喷得,众人大快朵颐,喝酒畅谈。
第二日早上,元栎、矮脚虎、浪里白条、加两女子准备出发再去汴京。吕方一直到山寨下相送。
众人正执手告别,远方却升起一阵烟尘。众人只觉诧异。
马上就有小喽啰慌乱的跑回来,说有邻近的李家寨打了过来,正在山门前叫骂。元栎忙问矮脚虎,这李家寨是何方神圣。
听矮脚虎说,原来这涂山之中,神威寨才排行第二,排行第一的便是李家寨。然而这李家寨却不是贼人。只是一个姓李的村庄,世代居住在那里。早年这李家寨也是默默无闻。
后来那一年,太宗打完高粱和战役,李家的一个军人,却不知为何回来了,再不从军。后来余山地界上盗贼繁多,那李家庄便在这个人的带领下,结寨自保,渐渐名声越来越大,引得周围人都来投,竟渐渐有二三千人。
二三千人个个持枪,全都姓李,跟官府关系极好。凡有官军进剿附近的山寨,李家寨多有帮忙。但是这一次倒不知道李家为何发兵来了。
元栎虽不知道为何,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下李家寨杀到了,就一定要过去跟他们会一会。吕方急叫山寨兵马,小喽啰们拿齐刀枪棍棒,一齐冲下山。、
不一时烟尘到跟前,李家的兵马约有二三百人,最前面是一个小将,小将见到他们就远远叫骂。
元栎看过去,只见那小将相貌英俊,骑了一匹白马,全身披挂,带了一顶红樱盔,手持一柄眉尖刀。元栎看到人家全身披挂,尽是上战场的装扮。又看看自己几个人,却身穿布衣,相形见绌。还未等众人走下去,那边的少年已大喊道:“神威寨那贼人,快快出来受死!”
元栎新领了神威寨,不想惹麻烦,拱手道:“这位兄弟你原是不知,此间现在已是神威寨。”接着讲出了原委,说道神威寨已被灭,新山寨却不愿意欲他们李家寨起干戈。
却不想,那少年听了之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等就放下武器,自己绑了,随我去毫州城!”
元栎又问道:“这是为何,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等在此干你何事?”
那少年道:“你等原是贼人,是我们要捉拿的。既然不敢打,那就自己绑了吧,要不然我一定踏平你山寨。”
元栎听过这话,冷冷道:“真个不知好歹,作死!”说罢,即下令要所有人冲上去。
那少年不曾明白元栎要做什么,大喝道:“出来与我比试!”
元栎笑道:“傻子才与你比试!”说话间吕方引、矮脚虎、元栎三人均大吼一声冲过去。元栎平生就不喜欢比武这人。之前自己没有喽啰,只好跟他们单挑,现在有了兄弟,傻子才跟他们单挑。
元栎脑海灵光一闪,战阵之上要的是有勇有谋,可惜自己没有弩,要不然早一箭射了他。
然李家寨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但元栎三人如狼似虎,大开杀戒。左右两路人马很快就冲到了李家寨的侧翼,李家寨的人还茫然不知所措。
那少年又不知道如何指挥,平日山贼打斗也是有章法的,不想元栎完全不按章法。少年看着元栎领着众军逼了上来,便想往回逃。他主将胆怯了,下面那些小喽啰,更是一触即溃。
元栎抓住机会,自己一马当先冲上去,那少年看元栎纵马过来本想迎战,但听着四周喊杀声,看自己人马已经快被包围,也无心恋战,直往后逃去。
迟疑之间,元栎的马始终是快了一些,纵马过去轻舒猿臂,已将那少年夹住。他的手下,见主将被抓也都下跪求饶。元栎第一次出兵就大获全胜,收缴了他们的兵器,押回山寨。
回到山寨众人自然是庆祝一番,矮脚虎却禀告到:“大哥,我们此战虽胜,确是个大麻烦!”
元栎不明白:“二哥是说,李家寨会来进攻我们?”
矮脚虎道:“正是!”
当下元栎叫喽啰们问清楚,今天来的那个少年到底是谁,下面的人马上回复说是李寨主的儿子,名唤李进,字德明。元栎心道:若不如,用计打败他山寨。于是计上心来!
他问清楚李家寨的位置,自己亲自带人去察看地形。看着这沿途的山坡,元栎颇为满意。山路险峻,只需伏击他们定可以出奇制胜。
当下叫山寨里所有人都出来,砍伐树木准备石头,做好埋伏。李家寨寨主的儿子现在被捉了,不由得他不来。在路上打他一个伏击,定然能大获全胜。
果然不出元栎所料,才到正午,出去侦察的喽啰就回报说,李家寨出兵了。元栎当即要所有人做好准备。
果然还未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人影浮动。元栎看着那些人走进山谷,为首的正是一个中年男人,元栎看的人骑在马上,全身披挂,左带弓,右悬箭,手执一柄眉尖刀,这一定是李家寨的寨主了。那中年男子的旁边却还有一个女子,也是全身披挂,只是手持了一柄红樱枪。再看过去,这李家寨的兵源源不断,看起来不下千人。
元栎看着李家寨的人走进埋伏圈,当下命令身边的士兵们敲锣!“铛”的一响。那山下的人冷不妨听到下了一跳,纷纷往上面看,这两边已经将石头滚木都扔了下去。
石头滚木如雨一样打下来,李家寨的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瞬间乱如牛毛,为首的那中年人喝止不住。有动作伶俐的躲了过去,也有躲不及的当时就被打死。混乱中也看不清砸死了多少人。
元栎再叫士兵敲锣,一声锣响。山上的兵都杀了下去,迎面的山路上矮脚虎与吕方也杀了过去。李家寨的兵已经乱了,那中年人急引军后撤。元栎率众人一路追杀,但凡跑得慢的都被元栎一棍打死。
元栎指引喽啰们杀了一里路,直杀到李家寨门前,才收兵回去打扫战场。这一战大获全胜,抢夺的兵器无数,又抓得二三百个俘虏,整山寨上下都喜气洋洋,元栎派人加强了夜间的看管,同时又与手下的人庆祝了一番。
到第二天上午,才刚刚睡醒,手下的人便报告,那李家寨又来了五百余人,把山门给堵住了。早料到他们会来,三兄弟听过之后,立刻点了士兵,冲下山去。
双方站定,还未答话,那名女将便冲了过来,吕方见状也纵马冲了出去。他们两个人便马上斗了起来,然而斗了一二十回合也不分胜负。吕方在战阵中却疑惑起来,只因这女子枪法实在好,并且却跟他的枪法一样。
吕方看着一个空子,退了出来问道:“那女子,怎地你用的是我家枪法?”那女子并不答话,直一枪刺来,吕方接过着,二人又杀了起来。
矮脚虎与元栎,在阵前看着,矮脚虎道:“端得惊奇!这女子却跟吕方用的是一样的枪法?真是奇怪?”
元栎道:“我也早瞧出了,他们俩套路相近!”
这边吕方与那女子又斗了一会,那李家寨突然鸣金收兵。吕方自放下那女子回来,找到元栎道:“真奇怪,那女子用的却是我家枪法!不知道他从何学来!”
矮脚虎问道:“你家枪法师承何人?”
吕方道:“这枪法本是我家老太公传下,我家世代习武,并没有师承一说。”
这时候,李家寨那中年男子,却下马走了出来大喊道:“方才使枪那公子,请出来!”
元栎便与吕方一起策马走了出去,那人问道:“你这壮士,莫非是山东的吕家之后?”吕方点头称是,那人喜道:“我说是为何,原是遇到故人后代。”
原来那人,姓李名典,他跟吕方的祖先,正是有一段渊源。早年李家祖先在吕家祖先帐下听令,习得吕家枪法。却不想高粱河之战后,李家先祖怠于从军,从军中退出,就回到家乡。却不料,世道不安,贼人繁多,所以李家祖先就训练宗族子弟来对抗贼人。却不想这一来二去,在这一带竟然也混出了名声。
一眨眼间一百余年过去,不想两家人以此方式相聚,真是人生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