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馨辩解道:“我没有拿教主的东西,休要冤枉我。”
那男子道:“冤没冤枉,跟我们回去与堂主对峙便知。”
思馨哼道:“正是你们堂主口口声声说看到我形迹可疑,还对峙什么,就算要审问,也理当由本教管辖我的‘蕃幽堂’审问,轮上一万个人也轮不到你们‘修罗堂’。”
那两名男子语气一变,哼道:“看来不动硬是不行了。”
云吾梦抢先一步持剑站于思馨身前。思馨确一手刨开云吾梦道:“别站我前面,我还要看着他们怎么死。”
两男子大惊,他们知道蕃幽堂善使毒术,心下大骇,忙做防备,可惜为时已晚,只觉毒气已攻心,倒在地上。
原来思馨在于他们对话间已用碧玉笛子暗放细针,毒气上窜,这便将他二人撂倒。
两男子自知命不久矣,危言道:“你别得意,信号我们早已放出,堂主也已经赶来,定会亲手捉拿你这小贱人,为我们报仇。”说完便死了。
思馨向来镇定,听到他们堂主亲临不禁冷汗直流。
云吾梦在次步入迷雾中,疑问道:“馨妹,他们说你是什么教什么堂的人?偷了什么东西,这怎回事?”
思馨不理会他,只道:“别问那么多,时间不等人,若被他们堂主追到,可就难办了。”
云吾梦经过这段时间对战涔沄派的令狐轩、枫极门的邹承霄,还有三尾火蛇、护尊三兽,深知这世道人外有人,高手众多,这堂主连思馨都流露惶恐之色,绝非宵小之辈,也不敢在问,连忙与思馨一同逃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走不多远,看到两匹烈马,被拴在树上,想必正是那两黑袍男子的坐骑,这下正好纳为已用,骑着马,马不停蹄的赶路,直往汨山方向奔去。
蜀地被群山环绕、蜿蜒曲折,自古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他二人未躲避追兵,反其道而行,绕路而上,进入蜀道之一的傥骆道。此道约两百多里,虽然不长,确是众蜀道中最难走的一道。
好在他们似乎骗过了追兵,二人走了两天两夜,也不听追声。虽栈道多驾于悬崖峭壁之上,路途艰辛,滚石不断,确也平安的走完一半路程,当然,马儿自是不能再骑,全凭脚力。
这一日,天降滂沱大雨,路途坑坑洼洼,一不注意便会落下山涧。此时,前行不得、后退更是不得,只得在石亭中歇息。
山中空气潮湿,不比平原阳光,而且天下大雨,更是冷上加冷,思馨身着衣服单薄,忍不住瑟瑟发抖,云吾梦见之,急忙脱下衣袍,为思馨披上。
思馨顿觉一股温暖袭身,抬头望去,正瞧见云吾梦的脸,那张英俊而又朴实的脸,离她只有一指之距。
青木年华,远方的彩虹,俘虏了多少人的心?
咫尺天涯,摇挂的霞光,既遥远又伸手可及。
心扑通扑通的跳,脸色已不随气温而下降,反随心境而上升,变得姹紫千红。
思馨微微低下头,纵使无语也含羞。
云吾梦自是少年方刚,更加躲闪一旁。
“喀嚓、喀嚓”声来回响动,树枝已被狂风断去千束。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远方的石头也被狂风呼呼吹落,卷入万丈深渊。
这一切,在两青年少女耳中,确入不了心,他们的心思早已不在环境身上。
风雨飘摇、筱筱嚷嚷,屹立了数百年的石亭,在这场狂风暴雨中依旧稳若磐石,已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云吾梦与思馨好似两个羞涩的青年,在“石亭老人”的遮掩下默默不语,既盼望风雨早停,又盼望风雨莫走。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时辰不到,雨过天晴、拨云见日,天空又恢复了晴朗。
云吾梦道:“雨停了,走吧。”
思馨缓缓站起身来,将衣袍脱下,还给云吾梦,但心思确还停留于那雨中的石亭。
云吾梦穿上衣服,只道:“快些赶路,免多生事端。”
二人又持续赶路,雨后的山路更是难走,到处都是积水,而且脚下最易生滑,一个“隆冬”,一生可就完了。
两人小心翼翼,牵手而行,总算一路平安,三日来,歇歇停停、走走撞撞,总算走到了尽头,到了山野坪地之上。
思馨道:“这傥骆道好难走,死也不来了。”
云吾梦道:“这次是逃路,傻瓜才再来。”
思馨道:“接下来咱们朝蜀城出发。”
云吾梦暗思,蜀城离汨山接近,受涔沄派保护,盗贼土匪几乎绝迹,更别说谁敢在那撒野,当下点头道:“对,先过蜀城、在到成阳,接着二十里便是巴河,渡河后便到了汨山。”
两人心思下定,立马开动,由于马儿已在入傥骆道之前放生,于是二人找了个村庄,买了两匹烈马,用过饮食,急忙赶路。
太阳日出日落,又过了一宿,二人终于来到了蜀城门外。
看到熟悉的蜀城二字,云吾梦心中思绪万千,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呆呆的望着城门半响没有说话。
思馨起疑道:“呆子,想什么呢?”
云吾梦被拉回现实,摇头道:“没事,没事。”
思馨久经江湖,察言观色可很有一套,追问道:“你肯定有事,说。”
云吾梦实不愿提起往事,猛然摇头。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声音:“思馨小姐,你要逃到哪里去,我们在这可恭候多时了。”
思馨回头望去,只见来者长发飘逸,挺鼻薄唇,身高比云吾梦还高上半个脑袋,自有一番英俊帅气。身后还跟着十余名穿黑袍的手下。
思馨心下大慌,咳了两下,故作镇定,道:“原来是修罗堂堂主聂飓,想不到你也来蜀城,找我何事?”
聂飓哼道:“别跟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我要干嘛?”
思馨知他定是冲着《冥宗本卷》而来,但她矢口否认道:“你说的东西,我没拿。”
聂飓怒道:“别跟我装糊涂,难道我连你的身影都认不出,不交出来,就是死。”他说话句句带着杀气,似决心要拿到冥宗本卷。
思馨知道自己如今百辞莫辩,也懒得解释,指了指身后的城门道:“这里可是蜀城,受涔沄派保护,你可是邪魔外道,可别惹来涔沄老道。”
聂飓一心一意只要冥宗本卷,哪管那许多,哼声道:“只要能拿下你,血洗蜀城也在所不惜,涔沄老道,能耐我何?”
他这话说的自是猖狂,但思馨确也心下大骇,知他必然要动武,就算进入蜀城也必然追来,一时筹措不定,想不出好的对策。
云吾梦此刻站了出来,厉声道:“好狂的口气,蜀城一直以来受涔沄派庇佑,连盗匪都没有一个,为追杀一个女孩,便出这等狂言,太小看人了吧。”
说完便聚出仙气内息,打出一道‘森罗幽光’,此时他虽然功力有增,但在聂飓的眼里,还不值一提,右手轻轻推出,来回之间,便将其化为乌有。
云吾梦大吃一惊道:“这聂飓的实力可比三尾火蛇、护尊三兽强太多了。”
思馨小声骂道:“废话,否则我让你跑什么跑。”续而又扬脸一笑道:“你要冥宗本卷去教主面前请赏领功是吧,好,我给你。”
说着便朝右边扔出一本书籍,直扔的有十余丈远。聂飓以及十余名手下急忙跳过去拾起,只见书上写着‘金瓶梅’三字。而云吾梦二人已骑马奔入城中。气得聂飓一阵愤怒,将其碎成残渣。
云吾梦二人在城中横冲直撞,众人见之立马分开两旁,还引得城内以为贼匪来袭,故而兵马出动,万人军队从四面八方的街道如潮水般涌来。
而聂飓等人也已在后方追来,飘忽而行,凭空而飞,速度犹如迅雷,刹那间,便在云吾梦二人身前,吓得烈马嘶声惊叫,马失前蹄,将云吾梦二人摔下马来。
云吾梦赞道:“好惊人的速度。”
聂飓怒道:“既然你们不想活,我也不勉强,这就成全了你们。”
思馨这下可真是无计可施,前有聂飓,后有追兵,任她在聪明也只得干在那。
云吾梦从小住在蜀城,深知这的兵马大将凭借涔沄派的威名终日无所事事,一无盗匪、二无作乱分子,修生养息成了他们的任务,这下好不容易城中起了乱子,他们还不将其拿下邀功?
他从中得到启发,突然哈哈笑道:“这位堂主,你看到我身后的兵将了吗?”
聂飓朝他身后望去,只见来兵不断,已将街道封了个滴水不漏,个个剑拔弩张,势必要将这些作乱分子射成刺猬。
聂飓哈哈笑道:“凡夫俗子,就想制服我,别说这里数万精兵,就是百万雄师也休想伤我分毫。”他这话倒也不狂,能在众神教当上堂主的,手底下功夫岂会弱?
云吾梦微微点头,不再理会他。反转过身去,对包围他的士兵们说道:“你们这群饭桶脓包,平日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用的杂碎,欺善怕恶,来杀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