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怜夕的钱袋被抢了,几两银子倒不算什么,只是那里头有刻着宋超凡三个字的玉佩,林佐向那人问了那人的相貌,先将她送回去,找了两天才找到那人,拎到了木怜夕身前,将玉佩给她找了回来。
对于宋超凡的那块玉,他只觉得眼熟,却着实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宋超凡这名字他也觉得似曾相识,但他断想不到自己当年的一个错误竟将她推给了别人。
木怜夕纵是再精明,偶尔太兴奋了还是犯糊涂的,就比如这次,林佐帮她找回了宋超凡的本命玉,她乐得不行,硬是央求木远卓让林佐在桌上和大家一起用餐。
在大家,下人是绝对不能上桌和主子一起用膳的,木怜夕求木远卓将这个作为林佐功劳的奖励,木远卓拗不过,答应了,当晚聂氏没来吃饭。
木怜夕兴冲冲地去林佐房里找他,一推门没开,从怀里拿出把小型匕首在外面将门栓勾开了,这是林佐教她的小技俩。
林佐在里头显然听到了声响,警惕道:“谁?”
木怜夕本来还想偷偷摸摸进去吓他一下呢,现在就被发现了不免心中有些失望,但这点儿失望和一会儿要和林佐一起用餐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所以她乐呵呵地答了一句,“我。”顺势一把将门推开。
“等…”林佐还想说什么,却被木怜夕的尖叫声打断,木怜夕急忙捂住眼,猛地背过身去,口里又急又惊道:“你怎么现在沐浴啊!”
是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闯进别人卧室的好吗?还怪别人沐浴的时辰不对!
林佐简直是无语望天。
“小姐何事?”林佐冷了脸,他一丝不挂地泡在木桶里,房门打开,房门口还站个女子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呃…那什么…”木怜夕终于是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她闭着眼,猛地转过身,朝后扭着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将房门迅速拉上了,这才舒了口气,又道:“我爹传晚膳了,一起去用膳吧。”
林佐冷着脸,漠不关心道:“林佐一介下人,怎能和老爷小姐一起用膳?小姐玩笑了。”
“没,我说真的。”木怜夕急道,“我跟我爹说,这次你立了大功,这是你的赏赐,我爹答应了。”
“小姐严重了,不过是林佐的本分。”林佐淡淡回道。
“哎呀,你去吧。”木怜夕拖着嗓子,“林佐,我这大小姐都亲自来请你了,你再不去就过分了啊。”
“林佐无福消受。”林佐依旧淡淡的。他着实是不喜那些场合,小心谨慎,时刻装乖卖萌地强颜欢笑,比起那边的大鱼大肉,他更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半碗残羹。
“你…”木怜夕佯怒,“你去不去?”
“不去。”林佐淡淡道,他的性子比谁的都硬。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木怜夕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儿,现在她是真怒了。
“不去!”林佐觉得水有些凉了,便从木桶中湿淋淋地站起身来,抓了毛巾开始擦干身子。
“你…”木怜夕气得直绞手指,足下一跺,恨恨道:“我知道你在沐浴,我告诉你林佐,你再不去我可就要闯进去了,未婚男子被别的女人看了身子,可是要倒霉运的!你去不去!”
林佐蹙眉,“小姐自重。”
自重你妹啊,自重!
木怜夕怒了,我一个大家小姐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侍卫了不成!
她这样想着,“哐当”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
林佐也是一惊,他的确是高估了他家小姐的自重素养,他以为木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教育出的小姐应是知书达理型的,所以他对刚才她那句要冲进来的话根本就没在意,此时他正闲悠悠地站在地上擦身子,连衫子都没有披一件,哪知今天却是真遇上了啥都不顾忌的悍妇!
“啊——”又是一声足以震透他耳膜的尖叫,木怜夕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捂着了眼睛背过身去,哆哆嗦嗦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木怜夕都快哭了,该死的,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方才就看见个肩膀,得,现在见着全景儿了!
林佐看着她这样子暗自好笑,“怎么?有本事私闯民房,就得承受后果啊,你咋呼个什么?”
“你…你…”木怜夕又羞又怒,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
可林佐逗弄她归逗弄她,手下动作可一点儿都不含糊,三两下就着了里衣,紧接着是外衫,就在林佐长愁如何开口请走外头这尊神时,一个小丫头适时跑来,冲木怜夕福了福身子,道:“小姐是怎么了?可是受惊了?”
惊?木怜夕瞪了瞪眼睛,受了!受大发了!
木怜夕在心里无语望天,面上却是不动如山,她一转身,趁着小丫头还未察觉这房门里的异常,飞快地将林佐的房门给掩上了,生怕被外人看着里头的春景儿似的,桃唇一挑,脸上便又换了大家闺秀的笑,冲那丫鬟淡淡道:“无事,前两天看一戏子曲儿唱得挺好,我闲来无事便练了两嗓子,怎么,惊到你了?”
小丫鬟汗,这是练了两嗓子啊,她还以为杀猪了呢。
“奴婢不敢。”小丫鬟福了福身子毕恭毕敬道:“小姐,老爷催了,小姐快和林侍卫一同过去吧。”
林侍卫?
小丫鬟这声林侍卫让木怜夕条件反射般地想到了方才的美男出浴图,脸上又是一抹绯红,她急忙轻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慌乱,薄唇轻佻道:“不必,林侍卫身体抱恙,就不随我一道了,晚膳直接差人送到他房里吧。”
“嗯。”小丫鬟福身一应,木怜夕转身飞快地跑了。
整整一天,木怜夕都在躲着林佐,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林佐,她只要一看见他的身影,脑子里立马就脑补出那副美男出浴图,整个人臊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这不,吃罢晚饭她正欲往书房批帐,林佐迎面走来,她低着头心中默念“看不见我”,正准备就这么过去,林佐嘴角却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抱拳冲她行礼道:“林佐见过小姐。”
“哟,林侍卫当真是客气。”木怜夕端了架子反唇相讥,既然对方冲自己放招了,那她岂有不应战之礼?
“多谢小姐夸奖。”林佐谦逊一笑,存了心地逗她,“林佐是您的属下,自然应当对您鞍前马后尽心尽力,不会做有损声誉之事。”林佐这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意有所指。
木怜夕自然接收到他语气间的嘲讽之意,薄唇一挑,立马还击,“哟,声誉,都被人看光了还要声誉呢?”木怜夕不屑道,对方无非借此取笑她,那她便不能再对此事遮遮掩掩的,既然木已成舟,那倒不如主动出击,将自己的弱处为自己所用。
林佐闻罢以手抚额,一脸无奈道:“大小姐,这事儿能不提了嘛,您不要脸,我还要顾及几分颜面呢。”
“颜面?”木怜夕翻了个白眼,“就您这大中午躲房里沐浴的还顾及颜面啊?”
林佐简直是服了,他就不知道木怜夕怎地就捏着他中午沐浴这件事儿不放了,虽然话头使他先挑起来的,“怎么?我中午沐浴还碍着你了?是谁闯别人房里去的?”
“是我怎地?”木怜夕眼一瞪,“你有能耐中午沐浴,就不要怕人看!”
“合着您强闯别人那屋子还有理了是不?”
“是啊,就有理!”木怜夕下巴一扬,“这里是木府,所有的屋子都是我的,你能怎么着?”
“你明知道我在里头沐浴,您还往里闯,存心的是吧?”
“是啊,存心的。”木怜夕斜眼儿瞅他,“怎么地吧,就是存心的,就是想看你,怎么着?”
“你…”林佐简直无语,许是被她气得大脑短路,半天才憋出一句,“想看是吧,现在脱给你看啊,现场版,能耐别走!”
“走?呵,谁走谁小狗!能耐你脱啊!”木怜夕不甘示弱。
“脱就脱!”林佐直接扯着自己的衣襟一扯,露出了胸前一片古铜色的肌肤,他瞪着木怜夕,“走不走?”
木怜夕啧了一声,目光在他胸前裸露的肌肤上一扫,紧接着又盯视着他的眼睛,挑衅道:“别停,接着脱啊,这才哪儿到哪儿,那天本姑娘看得可是全景儿。”
林佐被噎了一下,“你…”
木怜夕抱着臂冷睨他,“来,接着脱,别怂!”
“操!”林佐扯着衣襟愣了愣,恨恨地放下手转身走了,“得,您不要脸,我要!”
木怜夕在他身后一撇嘴,“林侍卫走好。”
林佐在前头身形一个踉跄。
木怜夕冷哼一声,语气里难掩得意之色,“切,跟我斗!跟我比不要脸,小侍卫你差的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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