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冷冷的说,不过声音很好听。
“那你还不去抓啊!”我着急的说。什么狗官,一点都不敬业!
“我看不需要吧?”他冷漠的说。都说官匪勾结,莫非他和山匪是一伙的?
“哎呀,这不是秦大捕头!!您就是救命菩萨及时雨啊!”琴姑姑和几个轿夫也大呼小叫的围过来了,琴姑姑一把抓住这冷面男的袖子,激动的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有贼人拦道,您来得太是时候了!”
冷面男有些厌恶的抽走了自己的袖子,正在这时,不远处也响起了一声哀嚎,我、琴姑姑和轿夫们都转过头去,正看到春连一屁股坐在兄匪背上的一幕,十分惨绝人寰!!
“想逃?哼!”那冷面男发出一声冷哼,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身的,就一下子越过了琴姑姑、轿夫和我的身边,冲向了不远处正想溜之大吉的弟匪,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他手里的剑已经戳在了弟匪瑟瑟发抖的喉咙前。
“哇,功夫真高,不亏是秦大捕头!!”琴姑姑发出了粉丝一样的赞叹,轿夫们也都一脸崇拜。
喂,你们没看到我的春连才是主力吗?我翻了个白眼。
很快,两个被制服的山匪,被提溜到了我面前。
春连邀功似的得意的看着我。
“小姐,逮着了,你说怎么处理?”
“你们是什么人?”我打量着眼前两个土匪,兄匪被春连揍得鼻青脸肿,弟匪瑟瑟发抖着。
“他们一个叫铁锤,一个叫铁秤,兄弟俩是有名的江洋大盗,刚才我在茶亭看到他们,觉得似乎在通缉令上见过,,就一路追踪到此,哼,果不其然是你们两个!”冷面捕头说话之间略有得意之色。
嘁,老娘又没问你!
我看他一眼,那冷面捕头倒不客气,反客为主的插嘴:“说,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那个叫铁锤的兄匪冷哼一声,很傲然的一声不吭。
“快说!”春连一脚踢在了兄匪身上,痛的他表情都扭曲了,捂着肚子弓了一只虾米。
弟匪吓得发抖,赶紧坦白从宽,“我们、我们收了人银子,说要买、买这、这新娘子的命。”
“谁的银子?!”春连怒眼瞠着,一把抓住了弟匪的前襟,都快把他提溜起来了。
“姜、姜家二少爷的大、大姨太。”
现场一片沉默,琴姑姑脸色尤其难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兄匪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地撇了我一眼,“那女人要我们,先奸后杀。”
“太狠了!”春连回头瞪眼看琴姑姑,“你们姜家人也忒歹毒了一点!!”,琴姑姑吓得讪讪的,“这……这……”
冷面捕快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来你就是姜二无赖要娶的新娘子?”
我拿不客气的目光狠狠的剜他一眼。他冷哼了一下,用同情又轻蔑的目光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气,我倒冷静下来。
我慢慢走了一步,在两个歹徒前走了两步,他们都看着我,包括那个兄匪。
“嘁,弟弟,要我说,咱们幸好失败了,看这新娘子骨瘦如柴干巴巴的样子,要奸她也挺倒胃口的,你说是不——噢呜~~!!”
他还没说完,春连又是一大力脚踹过去,正中心窝,兄匪一口暗血都啐了出来。弟匪扶着他,“哥,哥你没事吧?”
“你——狠!”兄匪恶狠狠的看了春连一眼,似乎十分愤怒,但人又虚弱的紧,在痛感下不停的打着摆子。
春连冷哼一声。
我看了琴姑姑一眼,琴姑姑有些闪避我的目光。
我慢慢开口,“多少银子?”
“什么?”弟匪一愣。
“你们收了多少银子要我的命?”我问。
弟匪吞了吞口水,“一、一百两。”
我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掌,“拿来。”
两个歹徒呆愣愣的抬头看我。
“你们收了我们姜家的钱,但是没有完成任务,那么这钱总得退还给我们姜家吧?”我笑盈盈的,细声细语的说,“姜二少爷大姨太的钱,就是姜二少爷的钱,那么我即将嫁给姜二少爷做夫人,那么这姜二少爷的钱自然也就是我的钱了——所以,拿来!!!”
不止歹徒们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我,在场的人也都愣了,琴姑姑、轿夫、还有那个冷面捕头,都拿看怪人的目光看我。
我不为所动的依旧伸着我的手掌,第三次重申,“拿来。”
春连咳了一声,让歹徒终于回过神来,弟匪赶紧掏腰包,掏出来一个荷包,春连一把抢了过去,递给我。
“那里面还有我自己的钱啊!”弟匪哭丧着脸说。
“取一百两出来,剩下的还给他。”我说。春连照办了。
那个冷面捕头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故意忽视他的目光。我很酷的拍拍手,“好了,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吧,咱们走。”
我眼皮也不抬的,撩起裙角走向我的轿子,但我知道那个冷面男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所以我走得很慢,身子挺得很直,袅袅又婷婷的摆动我的腰肢。
琴姑姑都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赶紧伺候我上了轿子。
我上了轿子,还听到外面冷面捕头和春连的对话。
“这位女侠怎么称呼?”
“岂敢,奴婢就是个丫鬟。”
“能否请教令师高姓大名?”
“王府里的武教头们都是我的师父,有十几位,你问哪一个?”
“……”
我忍不住掩嘴低头笑了,仿佛能看到冷面男语塞的臭脸。
过了一会儿,我掀开一点侧边的帘子,看到春连和轿夫们正在挪动石头、清理道路,而那个冷面捕快把两个歹徒绑了起来,拿绳子牵在手里,居然朝我轿子这边走了过来。
我掀着轿帘,等他走近。
他冷着脸,双手对我行抱拳礼,“不知是郡主驾到,下官失礼。”
“秦大捕头这话民女可受不起,我只是王爷养女,没有册封过也没有头衔位份。”我原本想冷酷一点的,但是还是微微一笑。
大概是面对这么英俊的脸,冷酷不起来。
况且他现在也客气了很多,我自然也报以相同的和善。
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就自报了原本应该很避讳的身世,他愣了一愣,又抱拳行了一礼,“不管怎样,还是多谢。这两个人我就带走了。”
“您多礼。”我颔首回应,放下了门帘。
不一会儿,路上被清理干净了,轿子被再次抬了起来。
“走吧走吧,别耽搁了明天的吉时才好。”琴姑姑催促着。
春连又一次吼着“上路!!”
我拿着一方手帕,慢慢的把从山匪那里讨回的一百两银子包了起来,拿在手里。
嗯,不管怎样,平白得了一百两银子,好像还不错。
这仇……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