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为太子妃戴上瑠璃灵凤簪——”
瑠璃灵凤簪,是令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得此簪者即得后位,此簪乃六宫之主的象征,是权力的象征。
“登天梯——”
皇甫晏阳左手紧握青龙刀,右手轻提下衣,一步一步地走向龙椅。这一刻,皇甫晏阳已经等了太久了。为了帝位,他费尽心思,受尽白眼!
不过这一切都将过去,甚至不会被载入史册。因为现在皇甫国的皇上乃皇甫晏阳,他便是主宰天下之主,只要他一声令下,历史都可以改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行躬身之礼,皇后行跪地之礼。而群臣纷纷行伏地俯首跪拜之礼,三伏地,三俯首,三跪拜,三呼岁。
“众卿家平身——”皇甫晏阳端坐在龙椅上,表情甚为肃穆。大掌一挥,体内的霸气从掌中散出,王者之气一露无遗!
“谢皇上——”
“朕今日继位登基,年虽幼……”皇甫晏阳站起身子,拔出腰间的青龙刀,正色说道:“但今日朕当天发誓,定会好好治理皇甫,以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愿天佑我皇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我皇甫千秋万代,长盛不衰——!”
“愿天佑皇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皇甫千秋万代,长盛不衰——!”
今夜,皇宫内歌舞之声络绎不绝,皇甫上下尽是一片欢腾。只是有人却与这喜庆格格不入。好比说李娉婷、皇甫晏月……
还有南宫若翎。
戌时,灵凤宫,“皇上驾到——”
“奴婢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南宫若翎在筵席途中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去,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心思陪皇甫晏阳做完整出戏。
而皇甫晏阳自是知道南宫若翎心里想些什么,但他也没有让南宫若翎留下,毕竟今日是自己登基之日,既然开心也就随她去了。
“免礼。”皇甫晏阳扶起南宫若翎,转身吩咐道:“你们都且退下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
“皇后身体好些了么?”待奴才们退去,皇甫晏阳便拿开扶着南宫若翎的手,适才关切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些了,有劳皇上费心。”南宫若翎面带一丝急切,双目凝视皇甫晏阳,“皇上,臣妾只想问皇上一件事,还请皇上如实告知臣妾。”
“皇后但说无妨。”皇甫晏阳冷冷地看着南宫若翎,而他已猜到,南宫若翎欲问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宁公……宁向天可有受伤,伤得可重?”
“能让皇后如此谦恭,果然与宁公子有关。”皇甫晏阳嘴角微扬,眼里的寒气愈浓,“皇后且安心,他没死。”
“没死……那就是说他伤得很重?!”南宫若翎着急地看着皇甫晏阳,“还请皇上向臣妾明示,究竟宁公子的伤有多重?!”
“皇后怎么不关心一下朕龙体,反倒是如此关切别的男人?”皇甫晏阳一手揽过南宫若翎的腰,用力扣向自己,“朕说过很多次,你的命是朕的,你的心也是属于朕的!”
“放开我,皇甫晏阳你放开我——!”南宫若翎在皇甫晏阳的怀里挣扎着,可皇甫晏阳的大掌依旧俯在她的腰上,而且越收越紧。
“朕已贵为天子,皇后最好收敛一下你的桀骛!”皇甫晏阳粗鲁地钳住南宫若翎的下巴,冷声说道:“若你今后心中还有其他男子,朕定会让那人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臣妾并不是心里有宁向天,只是……只是他是我救命恩人,臣妾才会关心他的安危。再者,臣妾并不是故意出言冒犯皇上,此乃天性!天性乃与生俱来,怎么改也不了!若皇上不悦,臣妾恳请皇上废后!”
南宫若翎顿了顿,“皇上如今已得偿所愿,臣妾已没有利用价值,请皇上您大发慈悲,放臣妾出宫回家吧!”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朕放你出宫?”皇甫晏阳冷冷一哼,危险地眯起了目光,“若没有朕的安排,宁向天会去密林里救你么?!”
皇甫晏阳嘴角微扬,笑意如冬,“还有,就算你对朕来说已无用处,但朕又岂会如此薄情,将你废了?朕要将你困在宫中,长伴寂寞,直至百年仙逝!”
“皇甫晏阳,你莫要太过分了,世上怎会有你这种人!”南宫若翎怒目看向皇甫晏阳,厉声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再次利用宁公子,让他与那些刺客互相残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皇甫晏阳,你好卑鄙,真的好卑鄙!”
南宫若翎双手用力捶打着皇甫晏阳,她一想到宁向天因此而受伤,任由她如何不愿,泪还是从她眼角滑落!
自己怎么就不争点气,要在这男人面前哭?!
“皇后,朕这么做不过分,正如皇后所说,这是天性,怎么改也改不了的。”
皇甫晏阳扯着南宫若翎的秀发,冷声说道:“不错,宁向天是再次被朕利用了,那又如何?不妨告诉你,最后杀死皇甫彻,与宁向天交手的也是朕!他为了保护你爹,硬吃了朕一招,就算不伤及性命,也肯定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皇甫晏阳看着南宫若翎越流越多的眼泪,眼里露出的寒意愈烈,心里怒意更浓。只见他轻挑剑眉,饶有兴味道:“怎么,伤心不忍了?还是在责怪朕伤了你的情郎啊?!”
“皇甫晏阳……你不是人……你是妖魔……你是妖魔——!”
南宫若翎听着皇甫晏阳的话,心里痛心不已。南宫若翎没有料到皇甫晏阳为了杀宁向天,竟如此卑鄙利用她爹的安危!
南宫若翎不知道皇甫晏阳为何要至宁向天于死地,但她能感觉到皇甫晏阳对他的恨意!如今皇甫晏阳已登基称帝,她担心有朝一日皇甫晏阳会强加罪名于宁向天,夺他性命!
“多谢皇后夸奖。”皇甫晏阳厉眸看向南宫若翎,沉声说道:“皇后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你为何而哭?”
“若翎为父皇哭,为天下人哭!”南宫若翎闭上双眼,厉声说道:“臣妾不懂,为何皇上可以如此冷血无情!先皇宅心仁厚,对皇上更是宠爱有加!为何皇上竟可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爹!试问如此不孝的人登上帝位,天下万民又怎会有好日子过?!”
南宫若翎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色,有的只是傲气与挥之不去的忧伤。
“为父皇哭,为天下人哭?”皇甫晏阳沉默良久,突然大笑三声道:“哈哈——好笑,当真好笑!”
皇甫晏阳收敛了笑意,厉声说道:“皇后不懂朕为何如此冷血无情,朕会让你慢慢明白。南宫若翎,朕告诉你,这一辈子你注定在这红墙中老死!你要的自由、尊严,朕一样都不会给你!”
语毕,四下变得死寂,那闷气充斥着整个灵凤宫,让本已微弱的烛火更为暗淡。
“呵呵,真像皇上的作风。”过了半晌,南宫若翎才把话抛出。可她竟没有因此愤怒,这倒让皇甫晏阳颇感意外。
皇甫晏阳饶有兴味地看向南宫若翎,“皇后难道早已看穿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