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儿之所以出现在密林里,其实是因为……”
宁翔云在内心里挣扎了许久,正所谓家丑不外扬,他定是不想把宁向天去密林的原因公诸于世。然而衡量利弊,他又怎能因自己的私事误了太子?
宁翔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事情原原本本道出,可就在他想说出真相的时候,却被皇甫晏阳的声音打断。
“关于宁向天出现于密林的原因,还是让晏阳来说比较妥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皇甫晏阳,众人神态不一,但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尤其是南宫若翎!
皇甫晏阳无视众人的神情,温柔地看向李娉婷,缓声问道:“不知太后可还记得,晏阳在丧祭上解释耽误进宫的原因?”
“记得。”
“晏阳当时所遇的麻烦,正是在父皇遇刺当日被一群刺客追杀。”
皇甫晏阳望向远处,脸上故作深沉,“当日晏阳刚走至城郊,便有一群黑人将我掳走。此时宁向天恰好看到这幕,便追着黑衣人。那群黑衣人为躲避宁向天,逃入密林,而宁向天也跟至密林,在密林中与那群黑衣人一番争斗后救下了我。”
皇甫晏阳顿了顿,“可当时我十分害怕,待宁向天救下我后便立刻逃入林中。最后我在密林里走了三天才走出密林。我想宁向天应是在密林里寻我,才会无意遇见父皇与左丞相。”
“太子怎么可能在那天遇上刺客,还被宁向天所救?!”
李娉婷把话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她便开始后悔,因为这句话,会成为她的致命伤!
“哦?太后怎会如此确定?”皇甫晏阳嘴角微扬,故作疑惑,“这倒让晏阳不解了,还请太后明示。”
“哀……哀家的意思是,若皇上遇刺乃萧向天所为,他又怎会有心力去刺杀太子?”李娉婷脸上强装镇定,可眸里还是露出不安的气息。
她没想到皇甫晏阳的城府竟如此之深,在丧祭当日居然已埋下这笔!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太后也认为萧向天才是真凶?”
皇甫晏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心下却暗笑李娉婷的轻敌大意。
“这……这是当然。”李娉婷柳眉紧蹙,脸色变得铁青。
“那便足够了。”皇甫晏阳大掌一挥,正色说道:“此事若只单凭两位大臣的片面之词,或许的确难以服众。但如今有本太子的经历以及太后的认同,我想足以证明两位大臣所言非虚。”
皇甫晏阳顿了顿,沉声说道:“而至于那些刺客为何会在当日刺杀晏阳,则需待晏阳登基后好好彻查,不知太后是否赞同?”
“……既然一切疑惑已经解开,哀家又怎会不认同?”
如今,她陷于进退两难的地步。皇甫晏阳明显已经怀疑刺客乃自己所派,而他适才所说的彻查,目的就是为了威胁自己不要再阻挠他登基。
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输。虽然她很不甘愿,但权宜利弊,她现在只能选择让步,让皇甫晏阳继位称帝。
只是李娉婷不会就此作罢,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第一盘棋局而已。只要她还是皇甫国的太后,日后她就还有机会将这帝位抢回来!
“那不知诸位大臣可还对此存疑、欲继续耽误吉时者?”皇甫晏阳脸上虽是平静,可话里却隐含着丝丝怒气。
“臣等一致认为萧向天方是幕后真凶,请太子继续登基仪式——!”那些被皇甫晏月收买的大臣脸上都露出恐慌,汗珠挂满额上。因为他们担心,皇甫晏阳会对他们秋后算账。
“请太后为太子戴上十二旒冕冠——”随着宦官话音落下,李娉婷极不情愿地替皇甫晏阳戴上十二旒冕冠,而一旁的皇甫晏月更是气得闭上眼睛,不愿看这一幕。
“奉请青龙刀——奉请玉玺——”皇甫晏阳从李娉婷手中接过青龙刀与玉玺,他玩味地看着李娉婷的表情变化,心中正盘算着何时将她斩于此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