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懂武功,这些对她来说不是粗活。”公孙燚理所当然地看着南宫若翎,“不然你以为我教她武功作甚?”
“子燚,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南宫若翎柳眉微蹙,“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竟然说教她武功是为了让她砍柴,这多伤人的心啊!
“不懂。”公孙燚摇了摇头,冷眼看向绛红,“你有意见么?”
“绛红不敢——!”绛红着急看向南宫若翎,“若翎,你别说了,我真的没事的!”
“绛红,你对子燚太好了,所以他才会这样一直欺负你!”南宫若翎坚定地看着绛红,“绛红,不能什么都逆来顺受的,要懂得反抗啊。不然他就会一直理所当然地向你索取,认为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需给予你什么回报!”
“绛红能待在主人身边已经心满意足,这就是主人对绛红最好的回报。”绛红低着头,“若翎,你就让主人离开吧。”
“让开。”公孙燚剑眉微蹙,一个箭步走至绛红跟前,拔出腰中利剑,将地上的粗木仍起,随意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弧。只见粗木立刻变作粗细一致的木柴,整齐地堆落在地。
“好厉害——”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公孙燚,她从没想到他的剑术如此高超。
“谢谢主人!”绛红受宠若惊地看着公孙燚,脸上泛起罕见的红晕。
突然,公孙燚嘴角挂着一丝邪笑,眼里透着自信,“你们想看剑舞么?”
“主人的剑舞独步天下,若主人今日有这兴致,绛红当然想看!”
公孙燚的剑舞并非由他的师傅传授,他的剑舞只是他在谷中闲来无事自创的。
虽说世间剑舞宗派也有几家,而且就算是同宗派的舞姿也不尽相同,但公孙燚的剑舞与世间的剑舞相比,可谓别具一格。
只是公孙燚很少将剑舞展露人前,而绛红也仅看过三次。但当绛红第一次看公孙燚那剑舞时,已足以让绛红终生难忘,陶醉其中。
“子燚,你会剑舞?!”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公孙燚,“可剑舞者,大多都是女子,虽也有男舞者,可一般都是百戏出身……”
“哦,是这样的么?”公孙燚懒懒地看向南宫若翎,“我不知道世间是否有剑舞一说,这不过是我自己随意起的名字,你喜欢也可以叫它做舞剑。”
“你随意起的名字?”南宫若翎侧头看向公孙燚,眼里尽是疑惑。
“主人的剑舞是自创的。”绛红答道。
“啊,这是真的么——?!”
“有那么惊讶么?”公孙燚顿了顿,“难道你认为我没这个能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来子燚舞剑的样子已经很难想象了,而居然还是你自创的……这真的能称为剑舞么?”南宫若翎抬头看天,一脸复杂。
“我都说了,剑舞这不过是一个称呼,需要那么执着么?”公孙燚一扫适才的自信,脸上换做烦躁,“既然你那么怀疑,现在我就舞予你看。”
“不。”南宫若翎摇了摇头,玩味说道:“还是黄昏吧,夕阳下的剑舞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哦?你对剑舞那么有研究?”公孙燚眼里滑过一丝狐疑,“莫非你会世间的剑舞?”
她微笑道:“你猜?”
“若翎……难道你真的会剑舞?”一旁的绛红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若翎,余光不忘看向公孙燚.“恩,会啊。”南宫若翎刚把话道出,她就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不愿让我们知道你会剑舞?”公孙燚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宫若翎,“莫非是跳得不好,怕我们笑话?”
“哼,才不是呢。”南宫若翎别过头,“只是若翎答应过师傅,此事需保密。”
“你的师傅?”公孙燚墨眸微收,认真地看着南宫若翎,“是谁?”
“师傅……就是师傅啊。”南宫若翎别过头,心虚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的名字。”
“罢了,我也不愿知道。”公孙燚顿了顿,一脸自信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舞好看,还是我的剑舞好看。今日黄昏剑舞之约,你不会拒绝吧?”
南宫若翎侧头看向一脸期待的绛红,缓声说道:“好。”
“那就这么定了。”公孙燚侧头看向绛红,“以后砍柴的活,由我来做吧。”
“主人?!”绛红惊讶地看着公孙燚,“为什么?”
“因为你做得太慢了,我只要一瞬就能做好。”
“是绛红的错……主人,对不起。”绛红一脸愧疚地低下头,心下只认为是自己的错。
一旁的南宫若翎没有作声,她总算体会到公孙燚对待绛红那份独特的温柔。她心想,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冷漠不一定是残酷,呵护不一定是温柔?
同一时间,边疆主营内,“爹——”
昨日夜里宁翔云刚至边疆,营里的将兵见到宁翔云的出现,纷纷面露惊色。后经过宁向天的解释后,众人才释疑。
宁翔云的到来没有给营里增添什么歌舞乐音,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还不是安全,不能有一丝的松懈,所以众人只简单为宁翔云接尘,权当完礼。
随后,宁翔云又与宁向天众将领商议边疆战事,直到今日天明众人才稍稍合眼。
“怎么了?”宁翔云坐在主将位上,略带疲倦地看着宁向天。
“爹,这些日里你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宁向天缓步至于宁翔云跟前,“再睡一下吧?”
“不了,最晚你明早就要离开,爹要早点熟悉现况。”宁翔云沉重地摇了摇头,“倒是你,行装都收拾好了么?”
“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宁向天顿了顿,“爹,皇上可有与你说明此次变动的原因?”
“没有。”宁翔云摇了摇头,“爹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莫非是皇上察觉到匈奴今日有所行动?”宁向天眼底滑过一丝不安,“爹,不如孩儿修书一封于皇上,求皇上让孩儿留下?”
“不。”宁翔云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皇上有此举,定是思考良多。在皇上没有明意前,不能妄自揣测,只管照做就是了。”
“是,孩儿明白。”宁向天点了点头,“只是爹也不要太勉强自己,我觉得爹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宁翔云顿了顿,“兴许是在路上颠颇,没有休息好而已。”
宁翔云嘴上虽这么说,可他也能发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来奇怪,自从密林归来后,他的身子就越发不好,无论是吃药还是运功疗伤,也对身体无甚作用。
宁向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宁翔云。
“来,和爹说说你对匈奴此次退兵的看法。”宁翔云知道宁向天心中想些什么,顾虑什么,但他身为皇甫国的大将军,他就做好了随时为国牺牲的准备。
“是。”宁向天点了点头,缓声说道:“末将以为……”
申时,幽兰谷深处。
“我看,我还是不要舞吧……”南宫若翎低下头,一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