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怀念啊,今天要好好干活呢!”南宫若翎拿起斧头,熟练地把木头一分为二。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沓。
“好累——果然退步了。”南宫若翎双手不停挥舞着斧头,额上也渐渐伸出了香汗。
绛红则一直藏在树荫处暗中观察着南宫若翎,她对南宫若翎那娴熟的砍柴功夫感到吃惊。刚开始,绛红以为南宫若翎是故意讨好自己,才装作帮忙的模样。她以为,南宫若翎是第一次拿起斧头;她以为,南宫若翎做不来此事。
可绛红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熟练地挥舞着斧头,动作干脆利落,甚至比自己还要熟悉几分!绛红不禁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莫非她并非什么千金小姐,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或者也如自己那般沦为人婢?
想到此处,绛红对南宫若翎的敌意竟少了几分!
“呼呼——”南宫若翎擦了擦额上的香汗,“子燚也是的,这些粗活也让绛红来做,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南宫若翎继续舞动着斧头,对绛红的敬佩更是多了几分。
虽说公孙燚对绛红有救命之恩,但绛红在他身旁服侍多年也是不易。毕竟绛红服侍的人可是世间少人的奇人,脾气古怪暂且说了,南宫若翎只担心他将绛红也当作药人试药。若真是如此,那绛红对公孙燚可真是好得不求回报,好得让人妒忌啊。
“哎呀——”南宫若翎因分神,一不小心便被斧子划破了玉指,白皙的肌肤上流出了艳红的鲜血。
“翎儿姑娘,你没事吧?!”绛红闻声赶紧从树荫下出来,小心翼翼地捧起南宫若翎受伤的手,急声说道:“刀口有点深,绛红先替姑娘止血。可能有些痛,姑娘忍着点。”
“恩、恩——”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绛红,心底却充满了喜悦,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血止住了。”绛红顿了顿,“翎儿姑娘,这粗活交给绛红就好,你去养伤吧。”
“没事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南宫若翎连忙摆手,郎声说道:“我还有能继续呢。”
“不行!”绛红柳眉紧蹙,微愠看向南宫若翎,“适才绛红已经说了,刀口有些深,姑娘又何必勉强呢?”
“……恩,好,那我不砍柴了。”南宫若翎顿了顿,手指指向前方“我坐在那边陪你。”
“姑娘,你就不能回去歇息么?”绛红略带无奈地看着南宫若翎,“其实绛红有些针线,如果姑娘嫌闷,姑娘可以拿去做女红。”
“不、不用了,绣花这么难的东西我可不会。”南宫若翎连连摇头,“我就坐在那好了。”
“翎儿姑娘,你怎么就一定要在这里待着呢?!”
绛红烦躁地看向南宫若翎,她实在不明白这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已经受伤了,帮不上忙,就应该好好去休息,怎么就喜欢待在这里,也不嫌碍地方么?
“因为绛红会寂寞啊。”南宫若翎理所当然地看着绛红,“一个人待着多少会有些寂寞的,两个人就不同,会安心很多的。”
“……!”
绛红墨眸微睁,她已被南宫若翎那水灵无邪的双眼所折服,因她那简单朴实的话语所感动。绛红没想到,自己如此对待她,她不仅没有心存怨怼,反而处处为自己着想。这是绛红第一次感受到人间温情,第一次感到被人关心心疼的感觉。
“绛红,你怎么了?是不是若翎说错什么话了……你千万不要生气,我、我不太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原谅……”
南宫若翎看到绛红久久没有做声,心里又担心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事惹绛红生气了。南宫若翎心想好不容易与绛红的关系稍有好转,如果就这样被自己毁了实在是悲剧啊。
“翎儿姑娘没有说错什么,绛红刚才只是想一些事情出神了。”绛红顿了顿,柔声说道:“如果姑娘想在这里待着,那绛红去拿张石椅过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南宫若翎后退了几步,随意坐在草地上,“我这样坐着就可以了。”
“恩,那就随姑娘喜欢。”绛红嫣然一笑,虽然很淡,但却充满暖意,足以让南宫若翎为之惊讶。
“绛红,你笑起来真美!”南宫若翎眼里闪烁着光芒,“难道这就叫做一笑倾城么?!”
“噗哧——翎儿姑娘说笑了,哪有那么夸张。”绛红顿了顿,“姑娘笑起来也很美。”
“嘿嘿,哪有。”南宫若翎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柔声说道:“那个……绛红啊,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么?”
“承蒙翎儿姑娘不嫌弃,若姑娘喜欢,绛红亦是愿意。”绛红垂下双眸,心底滑过几许黯然。绛红从没想过,自己第一个朋友,竟是自己的情敌。
她更没想过,自己竟想和她做朋友?
“当然愿意!”南宫若翎雀跃地看向绛红,激动说道:“太好了,我终于和绛红成为朋友了!”
“姑娘……”绛红不解地看向南宫若翎,眼里滑过一丝茫然。她不懂,为什么眼前这女子那么执着与她成为朋友?明明自己如此过分对她,为什么她还能对自己笑得那么灿烂?
“绛红,不要再叫我姑娘了,你叫我若翎吧!”南宫若翎顿了顿,“你不用担心子燚会责骂你,我会和他说明原因的。”
“只是这是主人的吩咐……”绛红迟疑地摇了摇头,“还是叫翎儿姑娘比较妥当。”
“既然若翎都这么说了,你照做便是。”突然间,一把朗声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闻得此声,两人纷纷转头看向公孙燚,面上均露出惊讶。
“主人!”绛红立即起身,略带不安地抬起眼,瞳中映出公孙燚的相貌。
“子燚,你不要责怪绛红,这都是我出的主意!”也不知是不是被绛红感染,南宫若翎也急忙站起身子,着急地向公孙燚解释。
“你们两个……”公孙燚略带无奈地看着两人,轻叹一气,“我刚才有说什么了?”
“啊?”南宫若翎与绛红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惊讶之声,尔后两人相互对眼,脸上布满疑惑。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责怪绛红。”公孙燚表情复杂地看着两人,疑惑道:“我有那么恐怖么?”
两人没有作声,似是默认,而公孙燚的脸色也因此沉了几分。
“噗哧——哈、哈哈啊哈——”南宫若翎虽强忍着笑声,却还是笑了出来。而一旁的绛红则是面带笑意,似是放下心中大石一般。
“罢了,不与你们计较。”公孙燚摇了摇头,“我走了。”
“哎,慢着,子燚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找我们有事?”南宫若翎勉强止住狂笑,一脸“认真”地看着公孙燚.“在药屋里待久了,就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公孙燚顿了顿,“你们继续聊。”
“子燚,你忍心让绛红继续做这粗活?”南宫若翎指着地上的木柴,“你好歹是一个男子啊,怎么能让女孩子家做这些粗活。”
“翎儿姑娘,我没事的!”绛红急忙摆手摇头,而若翎似是没有听见一般,静静等待公孙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