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凝香宫中,“萧贵妃,如今皇后昏迷不醒,可谓是天助我等啊。”柳嫣儿媚然一笑,“看萧贵妃一脸平静,莫非此事早在萧贵妃的掌握之中?”
“柳御女说笑了,本宫又岂有如此大的本事?”
南宫若翎此次病重昏迷不醒,虽与香囊有关,但也确实是出了萧无双意料之外。而令萧无双欣喜的是,那毒香囊好似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是天意,是上天要惩罚皇后。既然皇后昏迷不醒,我们倒是省了一件麻烦事。”
左玉莹嘴边露出一丝狰狞,她昨夜知道南宫若翎病重的消息,高兴了一个晚上,兴奋了一天。
“左宝林,话不能这么说。”萧无双淡然一笑,“要准备的,我们还是该准备的。”
“萧贵妃果然深谋远虑,做事滴水不漏啊。”左玉莹这赞许的话里带有三分讽刺,因为左玉莹实在也不喜欢萧无双。
“呵呵,本宫只是小心做事罢了。”萧无双玉手一挥,柔声说道:“如今皇后病危,宫中定诸多戒备,我们以后也要少些碰头,免得遭人口舌。”
“其实臣妾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想知道贵妃娘娘可还是依计划行事。”
“本宫适才说了,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
“是,那臣妾先行告退。”柳嫣儿与左玉莹福了福身,缓步离开了凝香宫。
“不知此事是否与姨娘有关……”萧无双低眸沉思片刻,嘴边挂着一丝冷笑,“看来是时候给太后请安了。”
半个时辰后,宁安宫中,“臣妾参见太后,祝太后万安。”
“起来吧,你们的都下去。”李娉婷看到萧无双,心中并无惊讶,就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你今日前来,可是为了皇后病重一事?”李娉婷平静地看着萧无双,“此事哀家也想问你。”
“太后之意,则此事并非太后所安排?”萧无双谦恭地回着李娉婷的话,而眸中则闪烁着怀疑的目光。
“听你的意思,则也非你的安排?”
李娉婷自萧无双失宠后,便一直没有与她联系。毕竟李娉婷是不会对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感任何兴趣。
“回太后的话,此事的确非无双所为。”
萧无双听得出李娉婷话里那几分讥讽的意味,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于李娉婷来说不过是一颗废棋。
其实这也难怪李娉婷,深宫女人若不得宠,那真形如废人,在这世界上根本毫无意义。
不得宠,那就只能注定被人鄙笑,受尽欺辱。
“呵呵,那就当做是天意。”李娉婷话里多了几分温柔,故作慈悲地看着萧无双,“无双,你可要借此机会重获帝心啊。”
“臣妾明白。”萧无双点了点头,“不知太后可有什么要提醒无双?”
“首先,要尽量在皇上面前表现你的贤德。其次,则是柔情。”李娉婷垂下双眸,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天下的男人,都是心软之物,只要你对他们柔情似水,他们就会被你收得服服帖帖。”
“是,无双受教了。”萧无双起身向李娉婷行礼,“既无它事,无双便先行告退。”
“恩,你回去吧。”李娉婷玉手一挥,便闭上双目,故作凝神之态。
戌时,灵凤宫中,“皇上,这是最后一批奏折了。”
由于昨日皇甫晏阳没上早朝,所以今日过了辰时早朝才结束,而奏折更是推挤如山。皇甫晏阳下了早朝便一直呆在灵凤宫,除了喂南宫若翎饮药,便是批改奏折。
由于灵凤宫不比玉书阁,所以皇甫晏阳便命人分批把堆积在玉书阁的奏折分批送至灵凤宫。皇甫晏阳未饮滴水,未尽一米,一连改了几个时辰,直至戌时才终于快要把奏折改完。
“放下吧,把这些拿走。”
其实,就算让皇甫晏阳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他也不会感到疲倦。这种程度的辛劳,他本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都是本来而已。
如今,皇甫晏阳的确觉得有些累了,甚至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皇上多少吃点东西吧。”采儿把奏折放下,“皇上已一天一夜未休息,今日还颗粒未进,这样下去会熬坏龙体的”
“朕自有分寸,你照做便是。”皇甫晏阳拿起采儿刚放下的奏折,又继续埋头批改。
“是……”采儿不敢多说,只管照他的吩咐去走。
皇甫晏阳沉着脸,故作冷静地批改着每一份奏折。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到南宫若翎的身旁,他想快点守着她。
不能分神,要快点批完这些奏折。
只是,皇甫晏阳越这么想,却越是分神。
“还差一点……”
皇甫晏阳克制自己不能转头,因为他怕自己一转头,心便收不回来。
半个时辰后。
皇甫晏阳把命人把奏折拿走后,便安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南宫若翎。
他记得第一次看她这个模样,是大婚当晚,之后两次便是在宫中,而这次是已经是第四次了。
“别和我怄气了……好不好?”
他向她投以心疼的目光,眼下一片黯然。
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忽然发现,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她所承受的伤、承受的痛,似乎都是自己一手给予的。
“只要你醒来,就算你要离宫……要与宁向天双宿双栖,我都可以答应你……可以帮你。”
皇甫晏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他口中说出。只是如今,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感受。
他只想让南宫若翎醒来,只要她能醒来,他不惜一切代价。
只可惜她没感受到他的情深,仍旧紧闭双眼,脸上无甚变化。
“就算你长睡不醒,我也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绝不会将你离弃!”
他轻抚她那苍白无比玉脸,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便过了五天。皇甫晏阳在这五日里除了上早朝,其余的时间便是在灵凤宫中度过。
只要皇甫晏阳批改完奏折,他便会把屏退宫女,自己亲自照顾南宫若翎。他为了照顾南宫若翎,在这五日里是衣不解带、废寝忘食。
虽说在大殿上,他依旧是那个雄姿英发的君王,然而当夜阑人静之时,却又是另一副摸样。
而在这五日里,南宫若翎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甚至越来越糟,这让太医们束手无措。
他们在这些天里查阅了很多古籍,翻阅了许多医书,每天都会三次会诊南宫若翎。但都是于事无补,徒劳无功。
眼看着南宫若翎日渐消瘦,众人都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酉时,灵凤宫中。
皇甫晏阳坐在床边看着南宫若翎,心下却是越发难受。
若翎,你何时才醒?
忽然间,他好像看到她的嘴唇微张,他立刻握住她的手,疾声说道:“若翎,你是不是醒了?!”
“……好难受……哥……”南宫若翎皱着眉,额上渗出一丝香汗。
“来人,传太医——!”
片刻后。
“皇后现在究竟如何?”皇甫晏阳话带急切,心下更是着急如焚。
他记得之前南宫若翎也是这样的情况,他只担心,难道她的病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