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气晴好。风溪下了床,简单梳洗了下。站在窗边看见客栈对面小池塘边的菊花,黄灿灿的,开得正好。正如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风溪的房间在武瑛房间的隔壁,他只记得昨夜隔壁的房间一直有人在说话,至于具体聊些什么,他没听清。而且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大礼貌的。后来他就睡着了。
武瑛、清鸢两人一定聊得很晚,风溪猜。就让她们多睡会儿,待会儿再去叫她们。
风溪便坐到窗下的白席上,拿出青云道长给他的《清风明月心法》修炼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做完早课,风溪收起心法口诀。风溪下楼点些吃的,就上楼来到武瑛的房外,敲了几下门,喊道:“清鸢、武瑛,快出来吃早饭!”
二女昨天聊到大半夜,这个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不大清醒。
武瑛闭着眼睛说:“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叫人不得安生。你先吃吧,等我们睡饱了自然会起来。”
风溪说:“已经不早了,快到中午了。”
清鸢睁眼看了看窗边,日上三更了。
清鸢脆声回到:“风哥哥,我们就起来。一会儿就去找你。”
风溪:“好,我在楼下等你们。”
清鸢推了下武瑛说:“武瑛妹妹,起床啦。”
武瑛却翻了个身,一手抱住清鸢,止住清鸢起床说:“陪我再睡会,反正也没事情做。”
清鸢说:“那不行,风哥哥还在楼下等我们呢。”
武瑛有些不满,说:“你一口一口风哥哥,你现在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以后你可怎么办?你现在就应该躺下来多睡会,让他在楼下多等等,知道你的厉害。”
清鸢扒开武瑛的手,说:“不跟你说了,叫别人等算什么厉害。我先起床了,你也早点。”
武瑛:“好好好,知道你是贤妻良母。”
清鸢:“瞎说什么呢。那你多睡会儿吧。”
武瑛却一骨碌爬起床,吓了清鸢一跳。
清鸢不解地问:“你这是干嘛?”
武瑛:“起床啊,不是你说的吗?”
清鸢:“你不多睡会儿吗?”
武瑛说:“一个人睡多没意思。”
清鸢:“……”
二人梳洗完毕后,下了楼找到风溪。
桌上放着一大盘馒头,三碗稀粥,几碟小菜。
武瑛问:“这就是你点的早饭?”
风溪答道:“那你觉得还会有谁点?”
武瑛:“你点的都是什么啊?这也能吃吗?”
风溪说:“这怎么就不能吃了?平常老百姓不都吃这个。”
武瑛说:“不用给我省银子,我愁钱花不玩。”
武瑛正要叫小二,清鸢拉住她住下,说:“武瑛妹妹,都点了就算了吧。老是吃油腻的对肠胃不好,早上吃些清淡的也不错啊。”
武瑛说:“那好吧,我就听清鸢姐姐的。”
武瑛吃了半个馒头,喝下一碗粥,说:“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清鸢问:“吃这么点就饱了?”
武瑛:“是啊,我早上一般吃的很少。”
清鸢知道武瑛不爱吃这些粗粝的食物,便也不再说话。
三人吃罢早餐,武瑛说:“你们说我们现在去哪玩?”
清鸢、风溪都说不知道。
武瑛说:“那由我做主,我们逛到哪是哪。”
清鸢、风溪表示赞同。
三人出了客栈,天高云淡。天空浩淼如蓝色的大海,白云悠悠飘浮,若千帆静泊。
武瑛感叹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由于今天是花灯节,大小牌楼上都已扎绸挂彩,显出节日的气氛。大街上行人特别多,也格外的热闹。
武瑛和清鸢两个大美女在街上走着,回头率是特别的高,来来往往,不少行路的男子偷看两女。有一个书呆子看得目不专精,结果撞上了一辆推着泔水的板车,身上沾了不少的污秽东西。
武瑛瞧见很开心,书呆子尴尬地干笑几声。
三人又走了会儿,来到一卖面具的小摊子。武瑛抓起一个白色很精致的狐狸面具,递给清鸢说:“这个挺好看的,给你。老是被一群男人看,真烦。要我说就应该收他们每人五文钱。”
风溪、清鸢:“……”
武瑛又给风溪选了个凶神恶煞的鬼王面具,给自己选了个丑陋的金色獠牙怪的面具。
三人戴上面具,觉得挺特别好玩的。
武瑛问:“老板,多少钱?”
面具老板说:“一个十文钱,三个三十文。”
武瑛付了钱,老板说:“谢谢姑娘。”
三人来到一处,一个挂着斗大“赌”字的旗帜迎风招展。原来是间比较大的赌坊,门庭若市,赌客们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武瑛问清鸢:“想不想进去见识下?”
清鸢打小还不知道赌坊是什么样子的,忍不住好奇说:“好啊。”
风溪有些皱眉,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武瑛说:“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又不是逛青楼。”
风溪、清鸢:“……”
三人刚进门,一伙计忙笑脸迎上来,说:“客官,请里头进。包三位玩的爽。”
武瑛、风溪、清鸢:“……”
在对门的靠墙那头,一身材壮实的赌倌高声喊道:“快下注,押大押小,买定离手,押得多,赚得多,押得少,赔得少。机会难得,快来下注了啊!”
里头装着骰子的两个碗被他摇得心醉诱人,无比熟练。
长桌上铺着一块可买小买大的布,桌前围了一大拨赌客。
那些个赌客个个精神亢奋,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赌倌撸起衣袖,说:“一二三,开。一三五点,小。”
那些押小的赌客高兴万分,那些押大的赌客便一声懊恼。
武瑛凑了过去,挤进人群,在写“大”字的框里下了二十两银子,说:“我买大。”
赌倌看了一眼武瑛,虽然对方戴着面具,但是瞧武瑛这手笔,绝对是个有钱的金主。
赌倌惯常地说:“二十两买定,其他人快点下啊!买得多赚得多,买得少赚得少。”
有些赌客跟着武瑛下大,有些人买小。
赌倌拿起盖着的一只碗,说:“开,二三四,又是小。”
几个连续买小的人很高兴,说:“又赢钱啦。”
武瑛心想难道还会是小?她有点想买大,但是有时候赌博是很邪乎的,有惯性,于是武瑛一咬牙,买了三十两的小。
赌倌揭开骰子,说:“三五六,大。”
武瑛气得肺都要炸了,不会这么背吧。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一回。赌倌把武瑛的银子收走了。
清鸢看武瑛脸色不好,对她说:“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玩吧。”
武瑛却说:“不行,我一定要把输了的钱赢回来。这次我坚定买大。”
武瑛狠了狠心,说:“五十两,买大。”
赌倌:“好嘞,五十两买大。其他人赶快下定离手。”
这次好多人看出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客官手气好像有点臭,于是纷纷去买小。有些人干脆袖手旁观,不买。
赌倌:“开,一二四,小。”
赌馆把武瑛面前的五十两银子往自己那边抹去,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客官,得罪了。”
武瑛怒道:“慢着,你是不是抽老千?怎么就专杀我?”
赌馆:“客官,你可不要乱说啊。愿赌服输,你可别捣乱!这么多人看着,我可不怕你!”
那些押小的众人赚了钱,自然站在赌馆那边,附和说:“就是就是,愿赌服输。只怪你手气背。玩不起就不要玩,不要挡着我们发财。”
武瑛气结。清鸢说:“要不我们走算了。”
武瑛却有点想哭:“那可我是出门的家当啊,现在只有十两银子,怎么办啊?不行,我一定要扳本。”
风溪一把拉住武瑛要押注的手,说:“让我来。”
武瑛一愣,疑问道:“你,行不行啊?”
风溪:“……”
女人永远不要当面问一个男人你行不行,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风溪:“让我试试吧。”
武瑛:“好吧,换个人说不定有好运。”
结果,这一下,扶风县的赌神就出现了。
风溪:“大”
赌馆:“一二三。开,大。”
风溪:“再大。”
赌馆:“开,大。”
风溪:“全买大。”风溪把赢得钱全部买大,武瑛捉急,说:“你是不是疯了?”
风溪还是一脸平静,就想跟自己无关一样。
赌馆在心中阴阴一笑:“小子,算你前面走了****运,这次让你全部吐出来。”
“一二三,开……”赌馆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武瑛高兴念道:“四六六,大。我们赢了。”
赌馆抓住风溪的衣袖,说:“你是不是抽老千,这你也能赢?”
风溪说:“庄家,你可不要诬陷我啊!我可碰都没碰过骰子,自始自终都是你一人摇骰子、开骰子。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
武瑛说:“就是,我们连碗沿都没沾一下,怎么作弊?我告诉你,姜大人可是我们的熟人。你这样污蔑我们,我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赌馆考虑下利害关系后,说:“原来是姜大人的朋友,误会误会。大家请继续玩,快点下注!”
风溪:“小。”
开小。
“这次再换大。”
开大。
“算了,还是买小吧。”
开小。
…………
赌馆冷汗涔涔,因为很多人看见风溪这么火好,也跟着他买。结果风溪赚发了,庄家亏得肠子都青了。
风溪见钱已经转了回来,而且还多赚二三百两,说:“算了,今天就玩到这吧。我们走。”
清鸢说好,武瑛也只好跟着出去。
那些跟着风溪下注赚钱的赌客连忙留他:“兄弟,别走啊。再玩几把啊。”
风溪没理他们,出了门。
武瑛问:“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我有点崇拜你了。教教我吧,赌神。”
风溪神秘一笑说:“运气,全靠运气。”
武瑛嘟着嘴说:“你骗谁呢?”
风溪说:“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想啊,我身边站着两个绝世美女,我要是输了,得多没面子。我在心里就一直念叨赢赢赢,一定要赢。可能是神灵感受到了我的心声,就暗暗保佑我赢了。”
武瑛说:“你继续编。不过我喜欢听。”
其实那有什么神灵,其实那些骰子,庄家早在里头做了手脚,灌注了水银。赌馆只要看一下台面那边能赚得多,就会选择是开大还是开小。很不幸,武瑛成了这样刀俎上的鱼肉。
可是风溪不一样,他会高深玄妙的《清风明月心法》,会使用真气。只要在开点的一瞬间,神不知鬼不觉使用真气将骰子轻轻一拨,改成自己想要的,想不赚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