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见武瑛三人走出来,便迎上去说:“刚才伯邑考公子派人来叫我们去悦来客栈。他们已经在那设好了酒宴等我们。姜夫人也跟我们一块去,他们已经请了姜大人。”
于是众人便朝悦来客栈走来。
到了客栈,早在门外等候的周国侍从便领风溪四人来到二楼一个雅间,伯邑考、闳夭、姜子牙、杨戬四人坐在里头。
伯邑考一身月牙白衫金丝走线绣云纹,碧玉簪子束锦带,丰神俊秀,惹得客栈里的女人一直偷看他。伯邑考看见风溪四人,忙招呼说:“风贤弟、姜夫人,武瑛、清鸢姑娘,快来这里坐。”
杨戬看到清鸢,眼中一亮,这不是上次在大孤山看见的那个女孩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风溪闻得伯邑考喊他,伸手去抓清鸢的手,要和她一起过去。大庭广众之下,清鸢有些难为情,想要挣脱开,却没如愿,只好任由风溪抓着。
两人的情形落到杨戬、武瑛的眼里,一种酸涩的感觉在二人心里蔓延,说不出来的苦。
风溪说:“真是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伯邑考说:“我们也就来一会儿,刚点了些菜。你们看看还需要点些什么?不要客气。”
武瑛说:“客随主便,今天大公子做东,你点就行了。等下菜不够再加也不迟。”
伯邑考说:“那就先这样吧。小二,再来几壶好酒。”
小二满口答应,便跑下了楼。
一会儿,酒菜便悉数上来了。真个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伯邑考向众人举杯道:“我初来大商,承蒙诸位的照顾,我们才能平安无事。来,我敬大家一杯,衷心感谢大家。”
众人便一一举杯饮下。
伯邑考又说:“我觉得我们今天还需要向一对新人敬酒,他们就是风贤弟和这位清鸢姑娘。为有情人能够再重逢,我敬你们,干杯!”
武瑛也举杯对清鸢说:“是啊,我也为能遇上清鸢这样志同道合的好友高兴。来,我们干了这杯。”
风溪、清鸢忙说感谢的话,众人又喝了一杯。
伯邑考说:“大家快吃菜。”
大家又互相夹菜给别人,一顿饭很是高兴。
伯邑考有些伤感地说:“今天这顿饭既是感谢饭,也算是饯行饭。明天我们就要去朝歌了。真的很高兴认识大家,但是我身有要事,不能在这久呆。大家今天多喝些,喝个痛快。”
姜子牙说:“此话差矣。一叶浮萍终归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大公子何须伤感?”
武瑛接过话说:“就是。谁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正好我也要去朝歌。我们到时可以一起上路。”
伯邑考问:“武瑛姑娘也要去朝歌吗?那真是太好了。”
武瑛说:“只是明天这里闹花灯,十分热闹。大公子何不在此多留一日,后天我们一齐前往朝歌。”
伯邑考说:“也好,我好久也没有放松了。”
武瑛又说:“风溪、清鸢,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朝歌玩玩?”
清鸢说:“武瑛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和风哥哥好久没有回去。家中父母现在肯定很担心挂念,所以花灯节一过,我们后天就要回西岐了。”
武瑛有些吃惊:“什么,你们这么快就要回去?”
清鸢答道:“是的。”
武瑛:“可是你们都已经到了朝歌的脚下,为什么不去朝歌见识见识?朝歌城又大又好玩又漂亮,你若是去过肯定不负此行!”
清鸢说:“朝歌再好,我的家也不在哪儿。谢谢武瑛姑娘好意,我们还是想早点回去。”
伯邑考说:“既然风贤弟、清鸢姑娘归心似箭,武瑛姑娘就不要勉强别人。不是还有一天吗?明天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下。”
姜子牙说:“正是这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即使会分开,我们也应该为友人有更好的去处高兴。”
武瑛说:“那好吧。清鸢姑娘,今天你留下来,在我房间睡。明天我带你在扶风县好好逛逛。”
清鸢:“这恐怕不好吧。”
武瑛说:“风溪也在这客栈,怕什么。你后天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聊聊。”
伯邑考说:“既然武瑛姑娘这么诚意,清鸢姑娘就答应她吧。”
清鸢:“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今晚打扰武瑛姑娘。”
武瑛:“不打扰。你肯答应,我高兴还来不及。”
吃罢饭,伯邑考、姜子牙等人便告辞离去。
已经是戌时了,客栈里的灯火都已经亮了起来。过道还不时有客人走动。
武瑛对风溪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俩卿卿我我没完。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你该回去睡了,你不睡,清鸢总该要睡觉吧?”
清鸢说:“谁卿卿我我了?我们只是好久不见,说些话而已。风溪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风溪:“那好吧,我回房了。你也早点睡下。明天我叫你起床。”
武瑛:“好肉麻。”
风溪走后,武瑛对清鸢说:“我们也睡吧,在床上说说话。”
清鸢说好。两人俱已歇下。
武瑛说:“清鸢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清鸢:“我十八岁。”
武瑛:“这么巧,我也十八岁。风溪他呢?”
清鸢:“他也十八岁,跟我同一天同一时辰出生。”
武瑛:“这么巧,是哪一天?”
清鸢便说出了那天日子。
武瑛大惊道:“呀,我也是那一天出生。”
清鸢:“真的吗?那也太巧合了。”
武瑛:“是啊。你们是什么时辰?”
清鸢:“是申时。”
武瑛有点失望:“我是酉时,真可惜,比你晚了点。我听我母后…我母亲说我出生的那天太折腾,从辰时一直折腾到酉时才出生。不然我肯定比你大,你就得管我叫姐姐。”
清鸢说:“是吗?那我以后就叫你好姐…妹,乖妹妹。”
武瑛说:“哈,你敢耍我?我不干。我要做你姐姐。”
清鸢说:“可是我比你大,你只能是妹妹。”
武瑛伸手去挠清鸢痒痒,说:“可是我比你厉害啊。”
清鸢痒地咯咯直笑,说:“好妹妹,快别闹了。”
武瑛松了手,说:“好吧。我们聊下衣服吧,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
清鸢说:“好啊,我也特别喜欢衣服。”
于是两人滔滔不绝,从衣服谈到帽子鞋子、首饰发髻、胭脂水粉、化妆面容,又谈古往今来哪些漂亮的女人,最后不知谁感慨一句“真是红颜多薄命啊!”
二人才迷迷糊糊睡着。
此时红烛高烧,已是三更时分,秋虫都已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