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邛之所以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全凭一对男女倾情打造,出演一则流传千古的浪漫爱情故事。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进入临邛城,迎面感觉神清气爽。临邛街道纵横,地面用青石条铺就,宽度较窄,不过非常整洁。街上行人不少,令人厌烦的吵杂声却很少听到,偶尔听到抑扬顿挫的商贩叫卖声。
孟凡依稀记得,姑姑居住在县城的东边,府前流过一条河,地理位置比较好。
不到半个时辰便寻到姑姑府上。
书童上前敲打门环,不大一会,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个脑袋,一头黑油油的秀发洒落在后背,秀发被粉红色丝带扎个蝴蝶结轻轻扎住,两颊粉嫩,额头和鼻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水,如出水芙蓉般惊艳。
女子上下打量书童,见不认识,正想关门,突然瞧见书童背后的书生,露出一脸惊喜。
表哥来了?女孩用力拉开府门飞身扑向孟凡,拦腰紧紧抱住。
表妹,我来了!孟凡抱着表妹,身体清晰地感受到她,有点尴尬万分,毕竟这是表妹,怎么能有任何亵渎的念头产生,罪过啊!
飞蛾扑火?何其壮观,书童在旁嘀咕道。
“表妹,我们先进去吧。”孟凡轻轻推开女子。
“表哥,好的,跟我走。这位是谁?感觉挺陌生的。”女孩拽着孟凡的手,边走边问。
“没见过当然陌生,我的书童小东。”
“见过就不陌生了?没听过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貌似是有这样一句话。最近在捣腾什么?看你脸上都是汗。”
“她,固执地捣腾什么服饰改革,说现今市面上流行的服装款式不时尚,衬托不出女孩身材的优点,梦想改变现状,朝时尚方向发展。”不知从哪窜出个男孩,详细解答孟凡的疑问。
孟凡这才注意到,女孩穿的是两件套,上衣稍短,裙子较长,粉红色的,整体显得身材更修长,真是楚楚动人。
“表弟说的是真的?你这款衣服样式真的挺好看,令人耳目一新,真乃神剪啊。”孟凡情不自禁地称赞道。
“过奖了,我一直在努力中,还得表哥多提提意见呢。”
“说到才女,兄弟不得不提一个女孩。形容她就一个字,倾城。”男孩眼神痴迷地插嘴说。
“那是两个字好不好,有没有学过高等数学?”书童从旁纠正道。
“低等数学我都学过,何况高等数学。我当然知道是两个字,但在绝代佳人面前能说二字吗?这是对佳人的不尊重,是藐视,是亵渎,是犯罪,知道吗。虽然佳人不在面前,不过也要尊重。人在说,天在听,你懂的。”男孩滔滔不绝地狂喷书童。
“怎么个倾城法?”书童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什么叫倾城,只知道号称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才子潘安见到她的美貌后,三天都处于梦游状态,整天嚷着一句话:太美了。更难得的是她的辞赋更是一绝,和司马相如都有得一比。”
“你能念出她的一首辞赋吗?”书童追问。
“不能,因为仅有才子潘安会过,可惜他只字不漏,坚守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辞赋好不好?”
“猜的啊,你想,人如此美,辞赋能差到哪里去?”
“不见得就不是一个花瓶。”
“花瓶?那也是一尊才华横溢的花瓶。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男孩对书童嗤之以鼻道。
孟凡暗想,有这样的才女隐藏着,有机会得见识一下。
“你们表哥刚到,就缠着没完没了啦?赶紧带他们到后面厢房休息,这一路够累的吧。”一个中年妇女从大厅走出,头上挽着头发,斜插一根碧玉钗,旁边跟着丫鬟。
“姑姑。”孟凡慌忙上前叫道。
“来了就好。先休息,等会来大厅吃饭。哦,对了,你姑父到CD进一批布匹,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你们两个还愣什么?快带你们表哥进去,我要到布店看看。”
“表哥,走。”女孩拉着孟凡的手往里走。
“表哥,明天帮我解析一下《楚辞》,我要认真的研究研究。唉,我也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遇见那个女子,绝对倾城。”男孩说完就急匆匆往外走。
表弟今年几岁?十四岁吧。绝对早熟。
孟凡养成早起散步的习惯,师傅也因此教了一套边散步边修习的内功心法。
第二天早上,雾气还没来得及消散,他沿着府前的河边逆水而行。远处的柳树若隐若现,雾霭缭绕。偶见小桥,还有打渔的小船,随着河水缓缓移动。小河两旁依稀有房舍,可见白色的袅袅炊烟。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孟凡陶醉中轻声念道。
“好词,好词。”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孟凡一惊,忙扭头观察周围。
身后除五丈开外有一个女子的背影外,别无他物。女子的秀发用白色的纱巾轻轻拢着,随意洒在背后,上身是一件短上衣,裙子修长,嫩绿色的;外面套一件薄纱制作的半透明披肩,粉红色的。她款款而行,如腾云驾雾般飘渺,随着走动,裙摆、披肩和秀发上的白色纱巾轻盈舞动。
连背影都如此美,何况正面乎!
应该不是她的声音,不可能一转眼就飘到五丈开外,孟凡思索着。
“谁?冒个泡,可以吗?”自然是没人应答。
贞子?幽灵?贞子,很明显贞子是杜撰的,应该不会从东瀛漂洋过海只身前来,再说她是喜欢在黑夜中出现。幽灵,西方的文化还没有侵入中华,也可以排除。
有古怪,还是赶紧撤吧。孟凡心里猜测着往回走,快到府门时,听到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孟兄弟,稍等片刻。”
孟凡回头看到不远处,司马相如和枚乘正忙着从马车上跳下来。
“孟兄弟,可找到你啦!辛亏听你说过你姑姑家是开布店的,要不人海茫茫何处寻觅啊。”两人快步走过来,司马相如说。
“我记得没说过啊!”孟凡有点疑惑地问。
“说没说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找到你啦。”枚乘抢先说。
“坚持不懈地琢磨某件事一定会成功。”司马相如如此补充道。
今天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苹果砸到头了?说话这么有深度。
“你们急着找我有什么大事?”
“想邀请你晚上一起去赴宴。”
什么宴?酒宴。什么酒宴?富商的酒宴。富商的酒宴是什么宴?切磋辞赋的富商的酒宴。切磋辞赋的富商的酒宴是什么宴?
“靠,不就是请吃饭,顺便谈谈辞赋吗,整得我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枚乘不耐烦的插嘴说。
“也是。”孟凡和司马相如对视一笑说。
“富商是?”
“卓王孙,经营首饰和盐,暴利行业,当然不可避免的成为本县首富。”枚乘说。
奢侈品无论在那个朝代都是暴利行业,贩盐却是古代独有的一种变态暴利行业,这个始作俑者就是朝廷。
卓王孙育有三女两男,儿女中不得不说那位才女卓文君,美艳以致惊艳,有思想,精辞赋,善弹琴。年前初嫁,那一晚未洞房丈夫就死于急病,天下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此。她强忍心中的悲切,料理完丧事后便回到娘家守寡。曾经追求的公子哥无数,其中不缺有才华之士,可惜文君喜欢的不是他们。
最后强调一句,文君是有思想的。
“十八岁,花季年龄,可惜守寡,悲痛啊,坎坷啊。”司马相如感慨的说。
“为什么卓王孙邀请你们参加宴会?”
“卓王孙和县令王吉相熟,就那天接我们的那个胖官。卓王孙也好辞赋,听王吉说我们已经来到临邛,于是拜托王吉作邀请。本来想托病不去的,但不好回绝王吉,勉为其难吧。”司马相如解释道。
“你对王吉好像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的辞赋真的很烂,最烦的是老喜欢拽着我研究切磋,不过却最讲义气,记得有一次,我被古惑仔围砍时曾勇猛的替我挡了一刀。他是一个好官,曾经说过,为官者为民,不求有多大政绩,但求环境整洁,人民安居乐业。”
“怪不得临邛街道如此整洁。”
“那怎么会邀请我呢?”孟凡不解地问。
“昨天听到你说的辞赋后,一夜辗转难眠,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大家聚会切磋,就大胆的邀请你一起参加,你不会拒绝吧?”
“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临邛的名人。”
“太好了,真担心你不肯去。”
“要不先进去喝杯茶继续聊?”孟凡邀请道。
“不了,现在要到王吉府上,就不打扰了。”
司马相如说完,便和枚乘登上马车掉头匆匆而去。
孟凡摇摇头转身边走边想,难道今天看到的背影是文君姑娘,应该不是,听他们描述,文君是热情奔放的性格,而见到的那个背影是含蓄内敛的性格。想着想着,砰的一声,孟凡的额头碰到门板上,撞得头晕晕的,发现眼前星星到处飞。
“奇怪,表哥喜欢用头敲门?”府门被拉开,露出表妹那惊艳的脸,捂着嘴窃窃笑道。
“当然,磕几下会更聪明。”孟凡苦笑道。
“你的聪明就是磕出来的?小女子,佩服。”
“不经历磕磕碰碰怎能见真理!”孟凡抬脚踏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