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吃惊之余,也忍不住思索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他们怎么做到的?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笑眯眯听故事的胖大厨突然插了一嘴:“你们傻呀,都拉成这样了还上班,全都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不就得了?”
田所长抬眼瞥了胖大厨一眼,嘴里哼哼了两声:“你以为就你聪明?一个星期下来,再好的人也都虚脱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白天拉晚上不拉,还能缓缓劲,否则全都能趴下。”
他喝了口酒又接着道:“这四天里全所上下早就把方方面面的情况都分析透了,在他们来的那天所里绝对是关门闭户、鸦雀无声,就把我这么个新丁留在所里听电话,其他人全尼玛的跑到下面村子里去了。”
“那你去见他们了?”胖大厨追问。
“你真当我傻啊?我就装着所里没人,靠着墙角偷偷地听!”
老板娘又乐了:“哈哈,想不到你堂堂田大所长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听到什么了?”
田所长晃了晃脑袋,又叹了口气:“唉!我也不嫌丑了,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听得乐呵的很,真要是遇到那情况,还真不好说呢!我今年三十一岁了,不说经历风雨吧,这也见识了不少,但还从没谁能一句话把我给吓得尿裤子的,但那天北宫就做到了。”
周成问道:“他都说啥了?”
“他就说了一句话:小鸦,我们回去吧,八天后再来。”
众人面面相觑,尽管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么个结果,但真听田所长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发寒。
“没多久,所里的人全回来了,全是被村民给抬回来的。我们算是看出来了,无论你见不见他们,无论你躲到哪儿,只要你是这个所的人,只要你不给他解决问题,那你就一直拉肚子好了。我当时甚至有一种感觉,这就仿佛是诅咒一般,哪怕我躲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江翠翠小声问道:“你们最后还是给他办了?”
“办了!”田所长点点头,抬眼看了一圈众人:“不办你还想怎么地?拉肚子拉到死吗?嘿嘿,我们还没那么高的觉悟。其实说起来这事儿本来就该办,他这种情况是被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住了,虽说极其少见,但你总得解决不是?所里也想动员他到福利院去,说去了那里就可以有合法的身份,但那北宫极其有主见,人家坚决不去,你想告人家,人家啥都没做,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敢用武力,那鸟就敢把你给咬死!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所里的人也都信。”
“具体的手续都是当时的所长办的,我也搀和不上,就知道好像是找了个镇上几年前就去世的独老,全家所有亲戚全都死光光的那种,然后挂到他的名下,就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不过北宫不愿意跟那老头一个姓,他给自己起了个名,就叫北宫,我们一开始都以为他姓北,但他说姓北宫,就不要名了,以后就叫北宫。随他怎么说,反正就这么弄了,连那老头留下的破房子也给了他。所里为此还专门统一了口径呢。”
至此,周成和江翠翠终于明白了北宫这个名字的由来。
“那你今天怎么说出来了?也不怕我们这些人给说出去?”老板娘笑眯眯地问道。
“屁,我怕啥?”田所长看看屋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有十好几个了。
他抬手又是一口酒闷下去,脸色越发的红了:“就那俩妖孽,现在再加上那丫头……我还不怕告诉你们,那丫头的户口可是我亲自给上的,最近这几年镇上的事情你们都知道,除了班长和江小姐,但要没有北宫和那鸟,我这所长也当不上……”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要是真想弄个什么证明啥的,根本就是跟玩儿的,之所以找我们,那是随性,懂不?那宋丫头刚来时啥个样子?马大嫂你是见过的,就她那腿,就她那身上的伤,放大了在全世界找,要是有一个医院能治好,我姓田的把脑袋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人家北宫怎么样?两年,就两年啊,马大姐,你能想到两年的功夫那丫头出落成现在这幅样子吗?”
尽管看得出田所长有点喝多了,但他的话老板娘还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她还是提醒了一句:“田所,别喝了,你还有血光之灾没躲过去呢!”
一听到“血光之灾”四个字,田所长那原本微微泛红的长脸刷地一下变白了,身体也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但随即那脸庞又红了回来,比之刚才要更红,嘴里发狠道:“不管了,不就是七八针吗?老子这所长就是那鸟送的,让它弄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它又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田所长这么说着,双手撑着桌子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把在场的一众人等吓了一跳,待看到他那一双脚掌依旧牢牢地站在地上纹丝未动时,大家又忍不住莞尔一笑。
老板娘“啪”地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还有你这样的,吓我一跳!快坐下,北宫既然说了,我们怎么地也得好好合计合计,免得到时候真伤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在这时候,打完电话回来后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听着没吭声的民警杨光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十七步!”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子全转到他的脸上,当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时,杨光忙解释道:“没错的,我刚才想了半天了,绝对不会错,包括所长进门时侧身让江小姐,当时跨了小半步,那步算上的话,正好是十七步。”
看他说的言辞凿凿的,众人均是一阵合计。
江翠翠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当时冒雨跑进饭店时,她好像就是跟在田所长的后面,进门的一刹那,田所长朝边上侧了半步,让她一头冲了进来,还真是那样。
正想着呢,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处传来,大家扭头一看,是老板娘十二岁的宝贝儿子。
“妈,作业写完了,我要去小刚家玩一会儿。”
“去吧,早点回来……别忘了带伞!”老板娘正在这琢磨事情呢,随口就是一句嘱咐。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田所长和杨光的身上,就见田所长的那张瘦脸上红一下白一下的满是纠结,却又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了声:“好!就这么着了,我还就不信了。”
老板娘忙道:“那这样,大家把桌子椅子什么的都腾出来,把这大厅中间空出个地儿来,等下让田所就在这中间转着圈得走个二十步,说不定也就破了这一灾了。”
众人想想也是,把大厅中间空出来,啥东西也没有,细心的人还不忘看看天花板,上面啥都没有,就几个灯泡子,就算掉下来也砸不伤人。
这么想着,一众人等除了田所长外都动了起来。很快就把大厅中间给腾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田所长,此时大家都站在大厅的四周边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田所长开始走了,大家一起帮他数着步子:“十八、十九、二十……”
田所长扎着两手,一脸警惕的样子,看他那神情,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啊——小心——”
众人的心都被他的那副表情搞得紧张起来,随着距离三十六步越来越近,大家的心跳竟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很多,而就在堪堪到达三十六步时,异变陡生,伴随着一片惊呼,一道黑影“刷”地一下冲着田所长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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