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护士睨视着温景之出神之际,却恍惚间听到一记戏谑的笑声,沙哑而粗噶……
小护士一惊,抬头望向那笑声的来源,竟是滕曼醒了,真眯起双眸笑睇着她!顿时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可糗大了,趁人昏迷着,觊觎了人家老公的美色,被当场抓包了吧?
不过,她窘迫归窘迫,还是很有专业水准的上前来给她测量体温,查看她外部的伤口,昨晚了这一切,见温景之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正欲过去推他一把,却被滕曼一手拉住。
她轻轻的摇头,意思是什么,小护士也是懂的,便也不再强求,径自过去接了一杯温水,送到滕曼的唇边,“慢慢的喝,不要一下咽进去,让口腔和喉咙都滋润一下。”小护士特意压低了嗓音,以免吵醒某个极点的男性生物。若不是累到实在撑不下去,以他的警觉性,该是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便醒了的。
护士又交代了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项,这才出了病房。
滕曼的目光由门口调向身旁,温景之的侧脸正对着滕曼。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的,不知道过了几天,对身旁的他倒是印象极为深刻,他应该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吧?因为只要她一张眼,就会见到他,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该是有多累呵,才能睡得这样沉,不知梦里梦到了些什么,浓浓的眉一直紧紧的蹙着,连带着嘴角也崩成一条直线。下巴上的胡渣好像几天没刮过似的,邋遢的不行。
随手拿过枕边的一条毯子,是刚刚小护士出去时,特意拿过来放到她的边上的,什么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眼角挑出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的为他覆上。
小手并没有及时收回来,相反的,她很想摸摸他,如果她没记错,他们应该差不多有一个月不见了吧?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男人总能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这一次,竟是这样的及时!当时,她的脑海并没有其他想法,唯一有的居然是,还挺想他的。
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双眼,他有一双轮廓极深的眼眶,深邃而幽静。轻触他挺直的鼻梁,落到他唇线优美的嘴角处,流连不去,轻轻摩挲。
如果这样的碰触还不能令温景之醒来的话,那他的警觉性未免退化的快没了。
原本还紧紧阖上的双眸,刹那间恢复犀利,上半身也离开病床,脸上的表情几秒钟内换过了好几次,警觉、锐利、惊愕,再到狂喜,一阵阵的似要将他的情绪湮灭。
“曼曼,你醒了吗?”懵懂的问出了这一句,似又紧张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还痛不痛?烧退了么?”边说边凑上前去,以额相抵,试着她的体温。
“我去叫医生!”
滕曼赶紧拽紧他的手,仰头笑望着他,“我挺好的,叫医生做什么?真是瞎紧张。”半是娇,半是嗔,喉咙的沙哑也挡不住那期间的风情。
温景之有些傻傻的任由她牵着,坐到她的身旁,抬起一只手,摩挲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小的仅仅只有巴掌大了。忍不住的心疼。
“瞎紧张?知道你这样醒醒睡睡的状态持续多久了?一个星期!”
滕曼知道他担心,遂以浅笑掩盖自己的抱歉,“你怎么不去床上睡?趴在这儿,手酸么?”
不说还不觉得,滕曼这样一问,温景之顿时觉着两条胳膊不是自己的,麻木的,根本没有知觉,不由的蹙紧了眉峰,却是对着她摇头。
“真的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温景之还是不放心,虽然外伤大多好的差不多了,可烧了这么久,该是挺严重的了。
“好了,没事,小叔,你当真是好啰嗦,我就今天出院都没有问题的,不信我下床走给你看看?”其实,她还是有点点头晕的,不过,想来应该是正常现象了,毕竟就好端端一个人躺个把星期也是会头晕的。
“好好,我相信,你还是不要动了,就在床上躺着,给我好好的养。”
滕曼忘了眼窗外的天,还是阴沉的,一场雨,似乎下了挺久的,转眼又对上温景之贪婪凝视的目光,笑着垂下头,有什么好看的,人家会羞涩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把自己弄弄干净呀?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滕曼轻戳了下他满是青色胡荏的下巴。不得不说,这男人即便是这番落拓的模样,还是好看的没话说,说不出的轻狂和野性!
中午过后。
病房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先过来的是滕冀和温行昀,后者的脸色不大好,一进门便是一副踩到大便的模样,滕曼试着叫他好几遍,竟然都没有听见。
温景之见自己的女人被侄子给忽视了,心头很是不爽,随手抡起一只抱枕往他脑袋上砸!
“丫长胆儿了,学会不理人了是吧?你小婶儿叫你呢,耳朵扔家里没带出门还是怎的?”
温行昀接住小叔扔过来的枕头,脑袋一偏,对上滕冀暗自憋笑的脸,恨得牙痒痒,“你好意思说你是我小叔么?明明是你结婚,怎么搞得新郎官儿是我似的?忙的我脚跟不着地儿。”家里的太后是好糊弄的主儿么?他容易吗他!
对呀,他最近都在为自己办事儿来的,差点忘了这茬儿,“那你的态度也不好,再说,我的婚礼,提前给你当彩排用了,说起来,是我吃亏!”
得,他还真是说不过小叔。还彩排呢!想到那不省心的莫轻衣,温行昀简直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