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滕曼赶紧伸出手去拉门,握着把手旋转,开不开?滕曼眼见后面的钱丰礼追了上来,可那扇门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就是开不开!
“哈哈哈,你跑啊!怎么不跑了?门被我锁死了,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大的,打哪儿学来的这手活儿呀,若不是我偏了下,是不是就会死在你手下了?”钱丰礼知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也不急着靠近,就那样不远不近的瞅着她困顿的惨状,像是在欣赏一个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
难道是天意如此?上天都容不得她了么?是对她过去的十几年做的事情做出的惩罚么?
滕曼心灰意冷的从门板滑落,双眼失神的盯着一脸嗜血的男人,“今天栽在你手上,老娘我自认倒霉,可是,钱丰礼,我为你感到悲哀,看看你的人生,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值得么?罢了,我也没有力气再跟你斗下去。”垂下眼睑,一眼看到自己的光裸的脚,脚底都是血,上面还擦着几片碎玻璃,怪不得,钻心一样的疼!
钱丰礼干笑两声,用不着怀疑,她确实已经无路可逃,也没力气可逃。所以也放低了戒心,上前揪起她的一条手臂,将她按坐在一边的木椅中,随手给她甩过一巴掌,以泄心头的火气!
闪身进了堂屋的温景之和滕冀,一人手持一把消声枪,借由闪电的光亮,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竟是空无一人,可满地散落的照片和七倒八歪的桌椅,说明在这地方曾经有过争斗!
温景之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蹲身在地上摸索到滕曼的一只包,和躺在不远处的汽车遥控钥匙,紧紧的握在手中,欺近他周身一米的范围内,空气凝结成冰!
走道右边的里屋,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就是这一声响,击碎了温景之所有的理智和冷静。滕冀注意到他眉角的锋利,那便意味着,人挡杀人,佛挡诛佛!
房门被一击攻陷,飞扬的木屑在潮湿的空气中被风卷起,向屋内的两个人扑去,钱丰礼反应极快的欲上前扣住滕曼,却仍是迟了一步,眼前的木椅上,哪儿还有个人影?
不可思议的望着已然踏进门来的温景之,自己的脑袋边是一把黑洞洞的枪口,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地方的!
滕冀似乎是读懂了他脸上的表情,好心的解释,“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人头猪脑啊,部队的卫星是万能的,你不知道啊!”
钱丰礼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想趁着温景之不在的时候动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旦到手,自己竟是松懈了,这就叫阴沟里翻船么?追悔莫及,显然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滕曼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被温景之这样大的力道席卷,体力着实已经完全透支,昏过去之前,她想:还好,小叔及时赶到,有小叔,真好!
温景之满满的忧虑和揪心,在怀抱着滕曼的一瞬间,彻底撑破他的承受力!在来时的路上,他就只有一个念头,若是那人胆敢伤了曼曼一根汗毛,必将亲手将他弄死!
手中的枪不带任何犹豫的举起,看见钱丰礼惊恐的摇头,一个不字还没喊出口,额头中心的位置便多了一抹猩红!速度之快,连滕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没有血流如注,只是极小的一个口径,子弹穿颅而过!
从容的收起那把枪,打横抱起已经虚脱过去的滕曼,温景之的声音冷得叫人直打哆嗦,“放火烧了这儿,让那家杂志社消失,关照整个京城的媒体,从明天开始,每一篇有关于滕曼的报道,都要经过我的批复,若有不服的,叫他尽管来试试!”
这些,即便他温景之不吩咐,事到如今,以权压人的事情,他滕冀也是做的出来的,一直以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理占据了大部分的意愿,如果真能早点想到这样一天,他定然第一个杀了钱丰礼!
什么狗屁的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简直放屁!人要么当你二百五似的耍,要么当你是不适应社会的傻瓜!
滕曼这一睡,足足一个礼拜,都是昏昏沉沉的,中间会醒过来,却也是迷糊的不行,烧得都不认人,浑身是伤,头皮出血、脸部浮肿、臂膀拉伤、脚踝扭伤、脚底划伤……
温景之更是自责的不行,一张帅气的脸,整日阴沉的跟黑锅底似的。大家都小心的不去招惹他,唯恐引火烧身,成了那一池殃及的鱼。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在贵宾病房外的值班室,以防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其实在他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病人的所有外伤,他都一一仔细的处理过,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情况,因为是淋了雨,受了点感染,所以才会发烧。采取的又是极为妥帖不伤身的降温办法,所以,效果不那么明显。
不过,看那温家二少的紧张程度,都赶上老婆生孩子难产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心尖儿上的人,伤成那样,心痛是难免的。有时候,他会对着自己吼,一改往日尊贵温文的流派,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原本还对滕曼一肚子怨气的柳如仪,看她遍体鳞伤的躺在病床上,整整一个星期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心里也是不好受,毕竟,儿子的心遗失在她那儿,只有祈祷她快快的好起来,将两个人的婚事轰轰烈烈的办好,用事实堵住那大众的嘴。
特护推着换药的架子车,轻手轻脚的进了滕曼的病房,却瞧见温景之趴在病床边,似乎在睡着。她记得昨天半夜来查房量体温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个姿势,天都大亮了,还没醒,待会儿,他的手臂肩膀还要么?就没见过这样疼老婆的男人,紧张得一刻都不肯分开,明明客房里有床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