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彻底,早晚都是要有这样一天的。
滕曼回到卫生间,却没有找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只好拿起温景之给她新买的裙装穿上,倒还挺合身的,连内衣裤都是她的尺码。看来,这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尺寸还是很熟悉的,只不过是抱过她而已,就估摸的分毫不差。
想着之前自己还被他抱着坐在腿上,滕曼的脸就开始发烫,男人都是这样么?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来者不拒?不要脸!
收拾停顿,滕曼步出房门,却不想,在走廊上碰到那个,之前负责她婚礼布置的酒店经理。
“咦,滕小姐,你上午不是说改天再约时间的吗?怎么?”
滕曼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在,可转念一想,犯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觉得不好意思?
“哦,那件事啊,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具体情况你还是问罗先生去吧。”滕曼冲他点点头,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从他身边穿过。
咦?怎么回事?上午还好好儿的,这会儿,怎么又不****的事儿了,她的婚礼,难道还跟别人有关?不行,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准新郎的好。
若不是她知道温景之从来是个大忙人,定会以为,这男人是故意跟踪自己了,否则,怎么会自己在拦车的时候一再出现?还是那辆亮到让人眨眼的兰博基尼!
事实上,滕曼想对了一半儿,温景之确实忙,不过上午那一次是他碰巧路过;而这一次嘛,是他被她气走了,想想又不放心,才特意折返回来的,这不,就赶上她要出去。
一身英伦风格的手工西装,衬得他无以伦比的俊挺,加上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清贵气质,整个一高傲贵公子!一下车,便已经吸引无数周边男女羡艳的目光。
滕曼却只是淡淡的一瞥,故意将视线调向别处,继续拦她的计程车,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被她成功拦下一辆。
打开车门,正要钻进去,却被旁边赶来的一股力量,给拉了回来!
两个人开始相互瞪视!
被晾在一边的出租车司机不干了,“哎,我说,你们,要不要走啊!”不走也不要耽误他做生意啊。
“走!”
“不!”
温景之抓住她的手臂不放,转身对那司机说道:“我说了算,刚刚闹了点小脾气,不好意思,耽误你宝贵时间!”一番谦逊有礼,倒也让人发不得火来。
出租车司机的眼睛也都是毒的,他见这男人器宇不凡,断然不像是要坐计程车的人,又望了那女孩儿一眼,了然的笑了:“小两口吵架,好好哄哄就没事了,得嘞,我走了。”
“谁跟他小两口啊!你什么眼神儿呀!”滕曼为之气结,她跟他不是一个辈分儿的好吧!
温景之改为拉住她的小手,“去哪儿?送你。”为何,她觉着这男人说什么话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我说了算!
滕曼一向都独立,中午,她之所以会那般的在他跟前示弱,那也只不过是被罗盛秋给气得昏头了,可现在她是清醒的,所有的保护色自然就都回来了。
“我要回家,不需要你送。”
“我以为,那个地方你是不会再回去的,滕曼,你的志气就这么一点点?”在温景之听来,滕曼说这样的话,莫不是代表她原谅罗盛秋了,打算跟他和好?
她看起来是那样没有气性的女子吗?滕曼胸脯一挺,细眉一竖,“谁说的,我只是要去搬我的东西!”
温景之笑,“那不就得了,你用得着我,搬家可是体力活儿!还有,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连我们滕家的公主也敢欺负!”
滕家的公主?呵,也许吧。最起码,在她来杭州之前是。可如今……
滕曼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看,有人撑腰的感觉都不一样,先前还一直忐忑的心情,被他这样一说,明显都觉着长了一大截的气势!
站在公寓楼的下面,滕曼一眼就望到那间,曾经属于她和罗盛秋的小窝,还亮着灯。
见她犹豫不前,温景之只好上去揽住她的肩膀,“走吧,不怕,有我。”
滕曼点点头,可他怎么又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双脚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呢?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温景之发现,滕曼拿着钥匙的手,竟在发抖,朝着钥匙孔扎了几次,都没能对准。不假思索,伸出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
滕曼转过头望着他,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而那只大手,正轻轻的带动她的小手,很轻易的,门一下便被打开。
温景之却没有立即松开她的手,而是更紧密的包裹在手心,用他的干燥暖意,驱逐她的冰凉汗湿。
几乎是与此同时,罗盛秋从大厅的沙发上,一跃而起,眼中只看到伫立在门口的滕曼,而忽略了她身边的温景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跟前。
“麦子,你这一天都去了哪里?车也不开,手机又没带,我去你工作室找,她们又说你没去!急死我了!”说着,就要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温景之不着痕迹的将滕曼揽进胸膛,完全不当他一回事儿。怎么?说两句好话,就想把自己的过错抹去,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么?
罗盛秋这才注意到,滕曼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只是她身边这男人又是谁?自己竟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他们此刻竟用这样亲密的姿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曼曼,进去收拾你的东西,打包好,一会儿,我让吴天上来给你搬。”温景之俯身在滕曼的耳边,轻声吩咐,眼角眉梢流露出来说不出的亲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