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我手机干嘛?”吴天讪讪的左掏一遍,右掏一边,结果,还是从左边的口袋,掏出了手机,上交。呜呜,就凭他是他的长官吗?连他的手机都要没收?不带这样以权压人的!
温景之把手机放在掌中捣鼓了一会儿,才扔还给他,继而,转身出去。
吴天如获至宝,将他失而复得的IPHONE紧紧握在手中,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开图片一看,果然没了,他拍的照片呀!
温师长!你还能再腹黑一点么?
这一睡,滕曼整整睡去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醒来,头有些痛,大概是哭过的原因,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一时间,有些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环视着房间的格局,哦,对了,这里是富春山居度假村,是温景之带她过来的。上午的一幕幕不期然的又闪现在眼前,罗盛秋的背叛和齐馨儿的虚伪!
想起自己当时被气坏了,说了要把婚礼的新娘改为齐馨儿的话,虽然不是句气话,可确实太过草率了,她怎么跟远在北京的双亲解释?把婚姻当儿戏,她背负不起这个名头,可如果不取消,难道要她忍受罗盛秋的出轨?那更是不可能!
怎办?可有两全的办法?
房门被有节奏的轻叩,滕曼起身下床,光着脚丫,来到门口开门。
温景之长身玉立,无限潇洒的斜倚在门框。眼见滕曼披着睡袍,微蜷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只是眼眶上那副眼镜实在太碍事,影响视觉效果。
这样想着,那双无比好看的手,便已经伸出去,替她把眼镜给摘了。
“你又不近视,干嘛非戴个眼镜?真丑。”瞧,这样不就好多了?大大的双眼皮,无限的芳华流转在眼梢处,十足个美人胚子。温景之就纳了闷儿了,女人不是都爱漂亮么?想着法子的让自己变美。莫要说是女人了,就是他自己,也坚决不肯去做半点影响形象的事情。可她怎么给自己按装了这样一个丑东西!
滕曼有些不大习惯,盯着他手中的眼镜发了一会儿呆,那是罗盛秋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犹记得当时他说的话:麦子,你的眼睛太漂亮,以后只能被我看到,其他时间,戴上这个,也就不会给人家看了去!你,只能是我的!
当时觉着,他是因为紧张自己,怕自己被别人抢跑,也就随他去了,一年又一年,自己倒也戴习惯了,可那送眼镜的人呢?言犹在耳啊!也许,他记得,只不过,他的女人,已经不止她一个了……
温景之轻晃脑袋,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这女人定是在想那男人了,而自己手上这丑了吧唧的东西,多数就是那男人送的了。
冷嗤了一声,温景之速度的将手中的眼镜,扔向一个造型极美的垃圾桶,那眼镜应声而落,极准无比!
滕曼倏地顺着那道抛物线望去,因为太过急切,脖子给扭到了。虽然她没有阻止他拿下眼镜,可并没有授权他将它扔掉啊!这男人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她叫了他一声小叔,他就可以替她做任何决定吗?
冷冷的转过身,抚着自己的脖颈,来到那个垃圾桶跟前,蹲下,将眼镜捞出,再面无表情的将它放入自己的包包中。
温景之默默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不甘心的撇了下唇角,“滕曼,你知道的,有些人或事,你一旦决定了要放手,就不要再给自己留哪怕一丝的缝儿去后悔。”说起来,他可以算长她一辈了,她就拿这个态度对他?
滕曼不语,躺在沙发上兀自揉着脖子,她也在痛恨自己那不经大脑的动作,既然都打算放手了,还要保存着他送的东西干嘛?可她就是见不得自己戴了几年的东西就这样丢了嘛,用久了,总是会有感情的。
她确实要将他给忘了,可那也需要时间啊,用三年去爱上一个人,要忘记他,那最起码,也要以三天为单位计算吧?她的脑子又不是画板,能一下就把画错的东西给擦了,不留一点痕迹。
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变成了对立。
后来,温景之每每想起这一天的情形,都能在这里窥得被滕曼故意隐藏起来的本来个性,她实在不是一个任人搓扁揉圆的女孩儿,一时的认输服软,只不过那是她人生中最失意的时刻,她也需要人陪她度过,正好,当时他出现了,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她视为能拉她一把的人。当然,这个结论他也是总结了很久的,那中间的艰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滕曼犟起来,温景之还真不是没有见过,心中想着她好歹也是刚刚受了伤害,自己也就不要再去跟她计较了。可她却挺直了脊梁昂着头,坐在床沿神情漠然的不理睬他,哪儿还像中午那个委屈啼哭的无助女孩儿?
温景之的大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打算掉头就走,可没走出两步,就又返了回来,将手中拎着的衣服,往她床上一扔,见她还是没有动静,跟一尊冰冷的雕像有得一拼,真恨不能上前去打她一顿小屁股。但这时的滕曼,已经隐约能看到一点当初的影子。
温景之走后不久,滕曼那一瞬间的情绪也已经发泄完毕,她想着,温景之方才的做法虽然很专制,甚至有些野蛮,可自己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两人就算是扯平了吧!
可眼下怎办?那个家,她是回不去了,可她的东西都在那儿呢,要搬出来,总得再过去一趟,那就又避免不了和罗盛秋碰面。倒不是说怕见他,而是,见着他不知该说什么,那情形,她想想都觉着头疼,他必定又会上前解释一番,可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原谅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