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钱丰礼忽然爆出一阵惊悚的狂笑,竹竿似的身体自藤椅中站起来,笑得都直不起来腰,面目憎狞而阴冷。
“对不起,你真是会说笑,等会儿,我把你上完了,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吧?嗯哈哈哈!”
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状态,不去看滕曼的脸色,也不管她是否有何动作,自顾的在空荡荡的屋内狂肆的大笑!涕泪纵横!金丝边框的眼镜下面,一双充满愤恨的眼,死死盯着自己那双干枯的双腿!
滕曼在听到他说上这个字时,只觉着天旋地转的一阵晕眩,前所未有的惶恐和害怕,卷席着她的全身心。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跑!
趁着他不注意自己这边的时候,滕曼缓缓的移动身子,朝着门口挪去,手心仅仅攥住车的遥控钥匙,只要上了车,她就有办法逃走!
刚刚触及门框的滕曼,内心一阵窃喜,前脚已然跨出了门槛,正欲夺门而出,一只手腕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钱丰礼一把扣住!滕曼骇然挣扎,换来的是他越发用劲的禁锢。
钱丰礼发狠的将她拽进屋内,滕曼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
“还想跑?我怎么着你了,你就想跑?”钱丰礼干脆双手并用,死死的的将滕曼的身体扣在他和门板之间,不留一点缝隙。
滕曼拼命的咬住下唇,蹬着尖细高跟鞋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入骨的疼痛,刚刚好像是被崴了下。
“你乖乖的在这陪我,一个晚上,换你们滕家的一世光耀和荣华,你说,值不值?”钱丰礼侵近她的耳畔,几乎是用耳语在跟她呢喃着。
滕曼只觉的恶心,他的碰触让她反感到了极点,撇开头,将一张血色尽失的脸,转向门外的方向,任凭风雨无情的吹砸在上面,一会儿工夫。头发尽数湿透。
钱丰礼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就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轻抚向她细致的脸部线条!
滕曼使劲力气的左躲右闪,被他逼至狼狈不堪的境地。
“求我呀,怎么不求我?求我好好对你,也许我心软,给你一个痛快也说不一定呢?滕曼,你求我,求我啊!”他吼出最后三个字!半张脸上的雨水随着他张嘴的力道,悉数喷向滕曼的脸面!
极度恶心的感觉袭来,滕曼控制不住的开始反胃,可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来什么,除了一些粘稠酸涩的胃液,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钱丰礼似乎是被刺激到了,暴戾的瞪着自己衬衫上的一条条黄色印记,额上的青筋浮凸,“我让你觉得恶心是吧?不想让我碰是吧?滕曼,你有种!”他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句话。
一把扯过她的长发,连拖带拽的一路将她往里屋拉去!沿路的矮桌和凳子,在拉扯过程中倒的倒,歪的歪,像是经过了一场洗劫。
滕曼整个身子都被他大力的甩上一张床,那床是硬木的,硌得她浑身都疼,震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难受!湿哒哒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留有水珠的弧面,待滕曼卧倒不动时,根根无情的抽向她细嫩的脖子和脸庞。
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滕曼吃痛,想要抬手摸一下被抽痛的脸庞,被他拉扯过的头皮也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可奈何浑身都使不上半分的力道。
屋外的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狂风肆意的从屋顶掠过,夹杂着雨声,形成一种压抑的悲鸣!
“装死?给我起来!别当我是傻子一样的耍,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毛小子吗!”人随声至,钱丰礼一个欺身上前,将她压在身下,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自己。
滕曼浓密的睫毛颤颤的抖动了两下,这才揭开一条细缝,眼里的不屑和悲凉毫不做任何掩饰的倾泻而出!既然撕破了脸皮,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对这个男人以弱!骨子里的骄傲,让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欠揍!
钱丰礼对滕曼的心思极为复杂,一者被恨意折磨的不能好好过日子,一者是对滕曼无以名状的深深迷恋!已经不是单单用爱恨可以概括的。
先前只有半边身子是湿的,可经过这一番折腾,滕曼整个都湿透,薄薄的布料纤维,歪斜的贴合着她玲珑的曲线,纱质的外套里面,更是透着水光的冰肌玉骨,在昏黄摇曳的白炽灯下,散发着莹莹光泽!这样的姿势,这样的人儿,就似在等待你去蹂躏!
男人细长的眼睛,透出狼一般的贪婪绿光,迫不及待的俯身往她的肌肤贴去……
温景之和滕冀并肩跨出测控中心,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闷声不说话,跟在他们身后的闵飞月也是一脸的沉重,即使是经过训练的她,也得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彼时还只是阴霾的天空,此刻正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两个男人一上车,温景之便发动好车子,一溜烟儿的窜了出去,徒留闵飞月一人在原地,瞪着眼睛淋着雨……
破败的床单、薄被、台灯、玻璃的制品、老式的梳妆盒,统统可以作为攻击武器的,此刻铺满了整片的水泥地,碎裂的不像话!
木板床上的滕曼披头散发,汗水搀和着丝丝血水,自她的额角渗出。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动物,蜷缩在一角,大眼一刻都不敢放松的盯着床尾的男人。
钱丰礼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一只镜片已经裂开好几条缝儿,眼镜腿儿也折了一只,耷拉着勉强能挂在耳朵上,身上的白衬衫敞开了大半,胸口的肋骨处被抓的有好几处都出了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