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渐渐袭来,滕曼在支持不住,胡乱的钻进薄被,脑子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梦中还是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被唐炎给轻薄了,反反复复,纠缠着直到天亮,无从清醒,亦不曾安睡。
待她确确实实的醒来,已是次日的中午,那半梦半醒间的经历,仍历历在目,唐炎的气息,直至如今似乎还残留在她的颈间。滕曼蓦然觉得难堪,不自在到了极点,目光穿梭在房间的同时,被沙发上那件西装给吸引住,那显然不是她该有的衣服,更不可能是哪个客人遗留在这儿的,那么,只有一个可疑对象了。
滕曼难堪的捂住脸,愤怒和耻辱,瞬间涌上心来。
这边滕曼还在烦扰中,殊不知外面已经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穿好客房部给她准备好的衣服,滕曼这就跨出了房间,想着要去看看莫轻衣,掏出电话,一看,竟是没电,只好作罢!
总觉得她在经过时,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心思也就这么一动,没去多想,工作室的事情一大堆要等着她去忙呢,不禁加快了脚步。
到了前台,昨晚那个女人已经等在一边,跟她说,昨天和她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已经离开。
之后,又很有礼貌的将她的车钥匙交还给她,并推开她拿出的卡,委婉的告诉她,今后只要是她来唐都住店或者消费,都不用付钱。
滕曼本就有些惨白的脸,经由她这样一说,更加不好看。眉头锁得似要打成结。默默的道了声谢谢后,转身出了那气势恢宏的大门。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若换做别人,受到这样的优厚待遇,不乐坏了才怪呢,她倒好,像多不情愿似的。”要知道,这里是唐都诶!有钱都未必能进得来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呀,没看今天的报纸呀,认识她是谁么?腾远山你知道是谁不?温景之你知道是谁不?再不然,唐炎你知道是谁不?”另一个前台压低了嗓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经常出现在新闻中的人物谁不认识?可这三个人再怎么想象力丰富,也不能够搅到一块儿去撒!
“你就爱卖关子,快说说嘛!”
一阵清喉咙的声音过后,被刻意压低的调调,勉强能听个清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是纪委书记腾远山的女儿,最近又增添了个新的头衔,就是那个温景之,知道吧?”
说到这个名字,女孩儿脸上是耐不住的兴奋和荡漾,双眼发光,声音也调高了好几度:“听说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可这女人实在不知好歹,霸着那么绝色一男人,竟然还跟我们唐公子不清不楚,勾勾搭搭的……”
驱车到了‘S’,滕曼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手机充电,她并没有很强烈的手机依赖症,可如今这信息化飞速发展的社会,没了手机,等同是断了一条臂膀,哪儿哪儿都不方便。
眼望着一片黑暗的手机屏幕亮了下,转成深青色,右上角的充电格在规律的跳动,便放下,转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拉起身后的窗帘,外面的车水马龙,被隔绝在一堵墙和一扇玻璃窗之外。
将手中的咖啡端到嘴边,缓缓的轻啜一口,略烫的温度。令她猛的皱了下眉,忽觉索然无味,随手把咖啡往办公桌上一放,拿过手机,按下开关键,矮身坐进皮椅中。
一阵猛烈的震动加短信的提示声传来,接着又是一阵,继而是无休无止的嗡嗡声,连提示音都省了!
怎么回事?滕曼倾身看向手机,顿时哭笑不得,这一个个的来电提醒,竟硬生生的将她刚刚开机的手机给折腾死机了!
只好拿下后盖,将电池拨开,隔了好一会儿,才又将手机再次打开。这次,倒不是没完没了的短信呼,而是电话,滕冀的电话!
这样急,准没好事!滕曼不作犹豫,立刻接了起来,果然,电话那头的滕冀劈头就是一句:“你要死的哪儿去了?”那口气冲的,分贝嘹亮的,滕曼秀眉锁的死紧,将手机拉离耳边,嫌弃的白了一眼。
“我不是就在工作室呢吗,个死孩子,吃错药了你!”
“呆那儿,哪儿也别去,我这就过来!”滕冀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蹦出来的,压抑着焦急与怒火。
手机中的忙音自个儿就跳掉,滕曼这才从莫名其妙的怔愣中回过神,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一会儿功夫,滕冀便犹如一阵风似的席卷进来,发丝随着周边的劲风拂动,稍显凌乱,眉间仿佛有着不知名的愁绪,淡青色的眼圈挂在白皙的清隽脸上,尤为突兀!下巴处还有刚刚冒出来的胡荏没有清理,雪白的衬衫下摆,已经有一小半滑出松垮的裤腰。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有着颓废的酷劲儿,可这也未免太夸张,他一向爱惜形象,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弄成这副落拓的模样,也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不是?
这没心没肺的女人,还有空跟这儿拿自己的形象开玩笑,他小半宿没睡觉,一上午东奔西走,还不是为了她?她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心情拿他开涮!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滕冀的样子恶狠狠的,手臂撑住桌沿,与她对视,眸子里射出的光芒,锋利得能当刀子使。
此话一经问出,滕曼的心里即咯噔了一下,口气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我很小心的,而且,我应该没有跟他一起出现过。”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情景,确实,她和唐炎根本不是一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