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滴难能可贵的血脉,唐仲权是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思,从小就带在身边,唐炎的体质很弱,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好不容易养到成人,偏又在感情上屡屡栽跟头,还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每次都因为她差点送命!如今他好端端的又来招惹她,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唐仲权深深的叹息,不是他不想成全,“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把心放在你身上,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况且,她如今已是他人之妇,这般荒唐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怕只怕,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他这宝贝外孙呀!
似是被人说到了痛处,唐炎不甘心的绷直了身子,捞过边上的外套,将滕曼裸露的肩头盖好,让她平躺在沙发上,自己则缓缓的站起身来,与唐仲权平视。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外公,我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只有我愿意,不管她是谁的老婆,终有办法将她变成我的,您一直忌惮着温家,这我知道,今天,就当我最后听从您一次。”他也不愿跟自己的亲人唱反调,可事关心爱的女人,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唐仲权气得白胡子直翘,小子大了,越来越由不得他了,竟敢跟自己这样说话!
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唐炎稍微收拾了下仪表,从容的打他的身边穿过,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蜷缩在沙发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他必然是要和温景之正面较量的。
“去把这馆里的老板叫来,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小小的个子,却生就一副玲珑的心思,这里的常客一般都知道,他有着家传的药膳秘方,而那些秘方,都是跟调节阴阳肌体方面有关的。
扫了眼脸色极不正常的滕曼和莫轻衣,唐仲权的脸色越发难看。
菜馆的老板战战兢兢的恭顺立在一边,对于面前这个老人家,他是只有仰视的份儿。
“你若还想再这地面上混,最好把今天这个包间里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若有哪个地方捂不严实的,后果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是是,老爷子放心,这本也是我的职业操守,您尽管放心,出了这个门儿,我谁也不认识!”那老板不停的在抹着脸上的汗,还要曲意逢迎,这样的麻烦,谁也不想惹不是?
唐仲权不屑的对着他瞥了眼,烦闷的挥了挥手,将他赶了出去,“你们两个,给她们找个地儿,安置好,安排人去暗里守着!”
这人要是不顺起来,真是怕啥来啥。俗话说的好,只有千人做贼,哪有千人防贼?偏这贼是专偷人隐私的贼,躲在暗处的,防不胜防。
唐炎前脚刚出那私房菜馆,后脚就被人给盯上,一拨跟随他而去,另一拨守在原地等后续。分工合作的天衣无缝,生怕漏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不一会儿功夫,滕曼和莫轻衣在两个彪形大汉的扶持之下,上了一辆车,疾驰而去。
“快,跟上,这次要是赶巧了,呵,可有好戏看了!”阴暗角落处的两个人,早顾不得守得大汗淋漓,被蚊子盯得满头包,鬼鬼祟祟的跳上一辆车,好似要去捉奸似的兴奋,狂轰油门,飚了出去!
车上,滕曼和莫轻衣,昏昏沉沉的十分不安稳,脸色红的异常,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嘴里迷迷糊糊的呓语着,听不清楚,却嘤咛有声。在前座的两个大老爷们儿,无端端的尴尬相视,无奈苦笑。
按照老爷子的吩咐,两人被安排到唐家名下的酒店,唐都。
他们俩是不敢再去碰后座上的两个女人了,只好到酒店,找到经理,叫上四个女服务员,生拉硬扯的,好不容易才将她们俩给弄到房间,分别给她们放了舒缓肢体的精油,由人看护着泡澡。
过了半个小时,滕曼渐渐的恢复知觉,可仍然觉着头痛的厉害。一直阖上的双眸,颤颤的挣开,氤氲的湿气迫得她的睫毛一沉,太阳穴的附近又开始抽动,这是上次车祸,脑震荡的后遗症。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一个尖细的女声在滕曼的身边漾开,吓得她一惊,猛的睁大双眼。
可眼前的女人,她并不认识呀?滕曼巴眨巴眨的瞪着,“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抬起手腕,想要揉额角,却惊觉自己是躺在浴池里的!反射性的以手遮住自己的前胸,虽然都是女人,可是在陌生人前这样坦露,换做谁都会不习惯的。
那女人眼见滕曼一脸的防备,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告诉她听。
“就是这样,既然小姐已经醒了,那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儿早上就好了。”女人安慰的朝她点点头,将浴巾和浴袍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若还有什么需要和吩咐,打电话到前台,我立刻就会过来,祝你好梦,晚安!”
滕曼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算是消化完她刚刚的一番话。这里是唐都,是唐炎的地盘儿。脑海中浮现起在饭店的一幕幕,自己似乎是被下药了?
唐炎什么时候都堕落至此了?连这种不齿的事情竟也干的出来?不过,自己除了头晕,并没有其他的不适,他应该没有得逞才对。
对了,莫轻衣!滕曼浑身一个激灵,她人呢?该不会是?想到有这个可能,也顾不得头疼,匆匆的自浴池中站起身,捞过浴巾便夺门而去!
抓起床头的电话,拨至了前台,得知她跟自己一道来的,就在隔壁房间。才算是安下心来,这一晚上过得,身心皆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