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草草挂了电话,一阵失落。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生活圈范围,缩水的如此厉害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马路边,一阵阵热浪从脚下道板砖中腾起,仿佛置身于蒸炉中,滕曼同周边行色匆匆的人群格格不入,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大热天瞎晃,找个阴凉的地儿吹着空调多好?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以极快的速度从滕曼身边掠过,不多会儿,便是一个急刹车,声音很响,让她不得不抬头张望。
唐炎和莫轻衣,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短暂的诧异过后,便是浓浓的不悦。
原来莫家人口中的朋友,就是唐炎!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莫轻衣,可还是要忍不住的为温行昀不平。这算什么?
“曼,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热不热呀!”莫轻衣穿的好生亮眼,一袭金色的吊带短裙,衬得肌肤胜雪,身材凸翘,仔细装扮过的脸,在霓虹的闪耀下,显得朦胧极了。
滕曼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任何责怪她的话,“你也知道晚?也不怕有人会担心!”她不指名道姓,是给莫轻衣留面子,那个有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莫轻衣有瞬间的尴尬,无措的绞着双手,大眼闪烁了几下,“曼,我正要回去,让唐炎带你一段吧?”
一直倚在车尾的唐炎,并不开口,甚至连眼梢都没有扫一下那两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神经不对了,停车下来干什么?看她的脸色么?
“不了,我不回滕家。”
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引子,触动了唐炎的雷点,他不再憋闷,大步的来到滕曼的跟前,满脸的冰雪覆盖,声音阴沉的不像话:“不回滕家,你是要去哪儿?滕曼,才多久不见,你倒长本事了!”
莫轻衣咬着嘴角,担忧的看着两个人,生怕他们跟以前似的,一句话不投机就掐起来!
滕曼将滑落的包带往肩上提了提,双手插入裙裤宽大的口袋中,神情一派清冷,“我要去哪儿,恐怕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唐公子!”
空气干燥,经不得半点火星苗子的勾引,空气中隐隐散发着火药味……
腾远山的奸情暴露!
滕曼的身世之谜还能兜得住么?
私生女的身份一旦揭开,又将会给滕曼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惊天巨变?
唐炎、滕曼、温景之;唐炎、莫轻衣、温行昀。
这个唐炎,真情?假爱?到底在玩儿着怎样的把戏?
唐炎闻言,脸色丕变,左眼眉角的那朵桃花带着盛放的极致美丽,在他的发间摇曳!
“好,很好,确实不关我事,是我TM的犯贱!”吼完,便转身回到车内,发动车子,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留下莫轻衣不明所以的傻愣着,她望着满脸疲惫的滕曼,轻声询问:“曼,你说你不回滕家,是真的么?那你要去哪儿?”她问的很小声,怕滕曼一个不高兴,用刚才那番对唐炎说的话,再来堵她。
“温景之在这附近有房子,我住他那儿。”
是啊,莫轻衣这才想起,温行昀跟她说过,小叔和滕曼已经登记了,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个人并肩而行,时不时的有车经过,特意倒过来,朝着她们俩吹口哨。
“衣衣,你最近和唐炎走的很近吗?”滕曼突然间开口,打破沉默,却将气氛推至一个敏感点。
莫轻衣自然是知道她这样问的意思,遂犹豫了下,才回道:“也没有,就是大家空闲的时候,出来聚聚。”
“是么?”并不是怀疑,只是随口的一句,在心虚的人听来,无疑是难堪的。
“衣衣,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般疼爱的,按说,在感情方面,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可旁观者清,我知道行昀他有多在乎你,也一直都认为最适合你的人是他。不过,我的想法并不能代表你,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要你亲自做一个决定,千万不要摇摆不定,伤人伤己。”滕曼自认是字字经过斟酌修饰,只希望莫轻衣能听得进去。
不可否认,她对温行昀一向都是偏袒的,不论在哪个时候,如今心头的一杆天枰是越发的朝向温家,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大抵是因为自己也即将成为温家的人?温景之那张清隽的脸,适时的浮现在她眼前。
感情的事,是最没有理智可言的。莫轻衣不是不明白滕曼的意思,只是,她的人管不住她的心,喜欢唐炎,想要不顾一切一次,她也是情非得已。
走了一段,滕曼拦下一辆的士,正要让莫轻衣上车,先前拍拍屁股走人的唐炎,却又去而复返,不由分说的带着莫轻衣扬长而去!
今天是什么破日子?滕曼极度烦躁,回到御墅,泡了个澡,老实的躺在大床上,睡意全无,只能坐起来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最近一直在关注着与邻国发生的夺岛事件,每天必定要报道无数遍,然后便几大军区轮番上阵的军演,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场景,听到一些官方的说法。
温景之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也就是问候一下,时不时的贫两句,逼着她说想他。对于演习的事情一概不提,那是军事机密,滕曼自然也不会去过问,两人虽然隔得远,可她总能够听出来他声音间的乏累,这时候,滕曼总会在心里感慨一番,军人果真不是好当的!
然,今天他并没有打电话来,试了几次,都是关机。滕曼便也不再强求。隐约的有些睡意,却在刚合上眼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父亲的背影而惊醒。今夜,注定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