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怏怏丢过来的受伤眼神,滕曼呵呵的捣住嘴,男人也在意自己被人说年龄吗?其实吧,男人要到他这个年纪,才能散发出成熟的魅力。而温景之恰巧就是其中的翘楚。
“同龄的男女,女人的心理年龄要比男人大2到3岁,一般而言,女人最起码要嫁一个比自己大8岁的男人,才能在各方面相匹配!”
这又是哪儿来的谬论?滕曼嗤笑,“小叔,我发现你还真能扯,不乐意就不乐意呗,我又没嫌弃你。”
嗯,这后半截听着顺耳,可以忽略前面的不计。
张扬的车身在转个弯儿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滕曼照车窗外望了眼,竟是一片行政大楼。
温景之在其中一栋的跟前停下,早已等候在这边的吴天赶紧上前,递过手中的一个档案袋,眼见滕曼从另一侧向他们走来,腰板收紧,一个立正,行了个正宗的军礼,“嫂子好!”
唱的这是哪一出呀?滕曼被惊得愣了五秒之久,瞅见军装笔挺,一脸帅气的吴天,没错,他刚刚是对着自己行礼称呼来着。不明所以的望了眼一旁的温景之,他却只是笑。
“好了,你还真在太阳底下晒出瘾来了是吧?走吧,我们进去!”
当滕曼傻傻的被温景之牵向那座大楼的门,才隐约瞥见那三个端庄的烫金大字:民政局。
拍照、签字!
滕曼所要做的,就只是这两样,当然,温景之还在她耳边添加了一条,“笑个呗,这大喜日子的。”
新鲜出炉的红本捧在手心,俊男美女的相片那般养眼,直到周围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向他们道喜,滕曼才意识到,靠!她被已婚了?
“温景之,你这,保密功夫做到家呀!”难不成是保密局出来的?怪不得一路上都神秘兮兮的。
“老婆!”温景之偕同滕曼出了民政局的大门,迫不及待的尝试了下这个新称呼。
可显然某女并不买他的帐,小手一甩,不干了,“温景之,你这是骗婚!犯法的,懂不?”
骗?他哪里有骗?“后悔?晚了……”温景之扬扬手中的结婚证,笑的一脸祸害!
滕曼愣愣的瞪着他,半晌,深呼一口气,才面无表情的回到车里。之后,任温景之再怎么哄,也不愿开口跟他说一个字。
结果,当晚,温景之第一次被拒绝在滕家的门外。
这男人最近的烟瘾大的有些吓人,温行昀半夜起来喝水,经过餐厅后面的小吧台,无意间瞥见露台上的星点明灭,便猜出是谁。
“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酒来又是烟,小叔,一个滕曼而已,有那么难搞么?”稍早一些的时候,滕冀打电话来说,小叔已经降级成了姐夫,还是个被姐姐弃之门外的姐夫!温行昀想想就觉着窝囊,瞧自己这辈分儿掉的!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小叔和滕曼之间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儿?亲密有余而暧昧不足。
“没想到,太后竟这么快就失守,小叔,你用了什么手段,改明儿教教我成不?”昨天还是悬而未决之事,今天竟然就妥了,这都什么效率!
温景之懒得理他,只换了个姿势,慢条斯理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手掸了掸烟灰,继续吞吐吸纳。
得,碰了个软钉子。温行昀摸摸鼻翼,只得自己拿出杯子,倒上酒,陪他一道用烟下酒。
“其实,小曼这丫头挺好哄的……”温行昀即使在黑暗中,仍旧能感觉到有一道锋利的目光在凌迟自己,反应极快的改了口:“嗯,就是,那个据我所知,小婶儿她对待人的态度,可以分为以下几种……”到这,温行昀便打住,不紧不慢的制造着烟圈,在估计某人要失控的同时,才又接着道:“第一种,普通朋友。客气,疏离。第二种,像我们这些关系比较亲近的,随意、放松。第三种,亲人,维护,敬重。很显然,你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种,怎么说呢,小,她确实有时候比较别扭,你一味的让着她,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适当的强硬,还是挺管用的。”从小到大混在一起,这点小脾气还是摸得透的。
温景之收回没有着落点的眸光,沉浸在暗色中的脸,在指尖的猩红靠近时,映照出不同以往的迷茫。只是那一瞬,温行昀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小叔,何曾这般不知所措过?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逼得她太紧了,该要给她足够的时间,从过去的阴影中挣脱出来。”只不过,叫他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实在太难。
温景之的声音极为沙哑,温行昀不知他在这儿抽了多久时间的烟,也不知他为这事儿纠结了到底有多久,终于隐隐明白,再强大的男人,在感情面前,也会有困惑的时候。
温行昀完全没办法接口,七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滕曼,不是他能按照老思路就能分析得清楚的女人。
迟早要走到这一步的,滕曼抚上结婚证的一只手,微微的颤抖着,快和慢只是时间上的差距而已,她早就应该要和过去说不见的,没道理一直这样拖着,痛快一点岂非更好?
她之所以对温景之肆无忌惮,那还不是吃准了他不会拿她怎样,而她唯一能确定的,大概也只有这一点了,至于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滕曼猜测,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罢了,毕竟他的年纪不小。而她需要一个可以避风遮雨的港湾,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各取所需而已!
对于婚礼,按着温滕两家如今的地位,定然是要大操大办的,只是滕曼的意思,是希望一切从简,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聪明的选择沉默。一切由柳如仪决定,她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