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名导购员似乎有些为难。倒不是她不肯帮忙,而是,店长此时实在没空啊!
周围的其他店员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也渐渐围过来。当然,其中也不乏眼睛雪亮者。
“咦,这不是温少么?”人群中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点纪律了!”这声音似乎是从十步开外传来,所有方才围过来的员工,顿时作鸟兽散。
终于来了个管事儿的,温景之转过头,脸色猛然僵硬,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在他最开心得意的日子,碰到最不想、最怕遇见的人!
滕曼也顺着说话的方向望去,是个年纪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应该是门店的经理。眸光一转,脑海中霎那电光火石,只见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并不稀奇,可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一张脸!
温景之感觉手臂被揪的生疼,垂眸望向一脸震惊的滕曼,别说是她自己了,即便是他,在看到照片后也是吃惊的能忘了吞口水。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唯一的差别,也许只是年龄!
唐婉婉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见到滕曼,一张经过精心装扮的脸,说不出的震惊和激动,即便她克制再克制,叫她又如何能不失态?
温景之收起无措,不着痕迹的将滕曼搂到身侧,引开她的注意力,“曼曼,不如我们再到别家去看看好了。”
“嗯?我就说不要买吧,你非得拉着我来看,这下好了吧,没事儿找气受!”滕曼郁闷的甩开他,径自一个人,快速的向侧门走去。
温景之轻轻握拳,面无表情的扫过唐婉婉,这才举步追了出去。
唐婉婉身形晃荡了两下,蹬着高跟鞋,踉跄的追到门口,扶着门框的手指,紧紧的嵌入门缝儿,使尽全身的力气,阻止自己再追上前,惨白了一张脸,心痛的望着滕曼快速的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
那名金店经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试探的上前叫了一声:“唐总……”
唐婉婉收回远眺的视线,颓然的靠在门框上,阖上双目,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刚刚那对先生小姐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你去问问。”
那名经理丝毫不敢怠慢,一溜儿小跑的召集了店员从头至尾问了个清楚。
“就是这样的,那对戒指我看过,那对‘生生不息’,确实是非卖品。对了,那位先生好像是温家的二少爷!”
“你这店都要保不住了,还有什么非卖品?”唐婉婉大致听了个明白,瞟了那经理一眼,眸中的不屑和讥讽明显如斯。
男人尴尬的垂下脑袋,干笑两声,“是,是,可那非卖品也不在所有资产之列呀,如果您想要,恐怕还得跟董事长商量去!”这店铺,原是唐家老爷子送给心爱女儿的嫁妆,可他那女儿偏生薄命,丈夫在一场空难中尸骨无存,她自己又在产子后不久便染病去世。于是,这店,便也成了无主之地,老爷子怕触景生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打理,听说,这对戒指,便是他女儿结婚时用过的,如今成了珍贵的遗物,故为非卖品。
唐婉婉的眉心皱的跟小山丘似的,唐家老头子,一向看她不顺眼,若不是唐宪生前立有遗嘱,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唐家待下去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国外忙,很少回到这儿。去跟他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就是腆着脸去求,他也未必能答应。
“把戒指收起来交给我吧,到时整个店面重新装修,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交由我保存的好。”唐婉婉重新恢复到干练的状态,吩咐完,便也转身离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滕曼认了半天的路,结果愣是没有认出来,当真不能算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了。
温景之神秘兮兮的笑,双眸注视着前方的路况,“急什么,到了你就知道。”空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绕到她的耳畔,将一丝头发缓缓拨到她的耳后。
这些日子以来,滕曼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亲昵的小动作,心中未作他想,既然不愿说,她还不想问呢,到时看他憋不住,自个儿就抖搂出来了。干脆调节好座椅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事实证明,在部队里接受过磨砺的人,通常都是有比较好的耐心和耐受。
温景之非但一路上都没有透露半死口风,还愣是一心两用的拉着滕曼说话,不让她睡着。
“小叔,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就是在金店的那个?”生怕温景之不明白她所指,滕曼又补充了后面一句。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个女人,真的跟自己长得好像!
车子不期然的晃荡了下,也仅仅只是一下,温景之便隐去眉间的慌乱,“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她跟你长得有点像?”他干脆自己先提出来。
滕曼使劲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岂止是有点,根本就是很像好不好,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呀,就不存在什么亲戚关系,再说,什么亲戚关系能像成这样啊!”
“其实,我倒觉着,并不是太像啊,也就一双眼睛和你一样,瞎起劲儿个什么!”温景之从化妆镜中窥视她一眼,见她似乎并没有往那方面想,略微舒了口气。
“曼曼,额头上的伤,还疼么?”不愿将那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温景之随便找了个由头,以吸引滕曼的注意力。
昨晚不是已经捧着她的脸端详了很久么?今天又问,“小叔,你是不是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好了。”滕曼憋着想笑的冲动,扭头瞅眼呆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