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可就是不忍心去推开他,只是轻轻的往里挪了挪,好给他空出更大的空间,躺的更舒服一点。
突如其来的铃声,传入俩人的耳朵,滕曼赶紧接了起来。
“喂,嫂子,你说我要来见你一趟容易吗?都到门口了,愣是给两个端枪的拦住了,你又不是什么重要国家领导,还用得着站岗的呀!”
滕曼还没开口,便被一串的噼里啪啦给绕晕,是罗盛开,几乎是每天都会来看她一次,可令滕曼不明白的是,什么端枪的?不让进?不经意间瞄到身旁的男人,恍然大悟!
温景之被手肘给推醒,他幽幽转醒,密长睫毛抖动了两下,便睁开。看来真是累了,没想,还真就睡着了。
“你带兵来了?”滕曼小声的问。
温景之不解,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只是点点头。
滕曼将手机递到他脸侧,“他们把我朋友拦着,不让进!”怒了努嘴,示意他开下尊口。
男人撩起嘴角,上半身撑起,也不用手去接,只是就着她伸过来的姿势,将耳朵贴到手机边,“喂,让他们接电话!”声音含着刚刚醒来时所特有的慵懒磁性。
电话那端的罗盛开一怔,抬睫望了眼身后一步之遥的罗盛秋,脸色稍变,还是按照他所吩咐的,将手机丢给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士兵。
不出十秒,那人就将手机还给她,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你可以下去了,那边有沙发,要么,你去里面睡,有床。”这被人进来看到,像什么话?
温景之眼皮都懒得撩下,“我不。”他搁这儿躺的好好的,为啥要换地儿?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滕曼这回顾不得了,腾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开始往下推,竟是下了猛劲儿的!温景之一个不察,被她推得滚落床下!
罗家兄妹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温景之双臂撑在身后,一条长腿微曲,侧着脑袋正一脸郁卒的瞪着那个肇事者。
滕曼也没想到会这样,半个身子探出床沿,见温景之脸上的薄怒,与他那样两两相望着。
“你们,这是?”罗盛开打破平静,眼光停留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溜溜的转了一圈,认出来是温家的二少。略一想来,也就了然了,将手中的鲜花插到窗台边的花瓶里,这才笑着来到床边。
“我说怎么多了两个站岗的,原来是你这藏了个男人。”罗盛开抚着自己的发尾,甩了下,一派妩媚。
滕曼脸上挂不住,瞟了眼杵在床尾的罗盛秋,他一脸的寒霜,身体曲线很是僵硬,神情臭的像是个抓住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似的!
捉奸的丈夫?滕曼的眼角淬出冷意,他如今又有什么立场,摆出这样一幅姿态呢?
“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什么叫藏了个男人,这男人我根本都不用藏,正大光明看好了。”滕曼说着,索性掀开被子,下床,来到温景之面前,蹲下,一改刚才的凶悍,柔柔道:“看你,睡个觉都能这么不老实,地板比我的床舒服是吧?”
温景之自然是知道这女人在做戏给谁看,心里虽不爽,却还是很乐意配合她,不客气的将大手搭上她光裸的颈部,顺着她的使力,站起身来。
“你不就喜欢我不老实么?”他说的顺口,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滕曼不争气的脸红着,小手溜到他的后背,使劲的扭了一把。
“咝,你做什么呐,外人在这儿,动手动脚的,你不怕难为情,也要顾及我军人形象呀!”呦,这谱摆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边上的罗盛秋,眼含心痛,嘴角掀了掀,“麦子,你的伤,没有大碍吧!”他如今是来探病的,能说的,也就是这样的话了吧!
滕曼几乎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不浓不淡的,“你不都瞧见了,好好的,能有多大事儿!”
罗盛秋凝视着她的眼,瞬间紧缩,俊美的脸庞滑过一丝难堪,他们之间,连好好说话的情分都没有了吗?
到底是亲兄妹,罗盛开见不得自家哥哥难受,出来打圆场,“嫂子,这是我哥特意让他做化妆品的同学,给你配制的祛疤膏,纯天然萃取的,效果很好的,独此一家哦!”
“注意你的称呼!”
病房内拢共四个人,这一声冷冷的低喝,竟让所有人都怔住,包括喝出这句话的滕曼!
罗盛开扯开的嘴角,来不及收回,却是因为这句话,脸部肌肉僵硬的厉害。滕曼不是第一次纠正她,可她就是不愿改,起码,在她以为,滕曼就算是不理会哥哥,却也不会迁怒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就肆无忌惮了。
“盛开,我说过了,你可以叫我姐,或者是喊我的名字,可那样的称呼,真的已经不适合了。”滕曼自知方才的喝止,是严肃了些,她是在怪罗盛开不经她的允许,私自带了不相干的人来。
是的,如果罗盛开还可以称之为朋友的话,那罗盛秋,绝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温景之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滕曼,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刚才的反应,明显过度了,假装出来的镇定和冷漠,敏感的像只刺猬,眼里那陇长的被伤痛掩盖的情绪。他看得一丝不漏。
“盛开,让她好好休息吧,你改天再过来看她。”罗盛秋的声音明显带着无奈,定定的望着滕曼良久,那种浓郁到化不开的情感,此刻在她眼中,也成了笑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