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不再清冷寂寞,离她远远的看着她喜怒哀乐,她如今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要参与!
感觉颈间被某个柔软的物体,蹭的发痒,滕曼失笑,“好痒哦,小叔。”边笑边欲推开他的脸。她从来不知道,她还能怕痒,记得小时候,滕冀挠遍了她全身,她都没感觉的。
温景之不管不顾,专心致志的攻占她白玉似的脖颈。
呼吸相错,逐渐浓重,两人的鼻息交缠。滕曼脚下发软,不自禁的垫起脚尖攀附他肩膀,温景之也乐得配合,双手搂紧她细软的腰肢,那股力道,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
良久良久,久到两人都开始缺氧,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额头相抵,滕曼被吻得发肿的唇瓣,在月色下泛着诱惑的碎光,大眼慵懒的垂着,波光潋滟,脸色酡红,仿若一朵静静绽放的花儿,害羞而矜持。
温景之低低的呻吟,忍不住对着她的唇角轻啄两记,探出粗粝的拇指,轻抚她的颈项,声音带喘:“看,我给你,做了记号了,以后,不许反悔。你,滕曼,只能是我的!”看来,他要么就是肺活量下降了,要么就是当真老了,才吻了一会会儿,就喘成这样。
滕曼不语,第一,她需要空气,没空说话。第二,她如今说了不算,若自己反对有用的话,还能到这地步?还有,其实她并不想承认的是,她竟然觉得嫁给他也挺好的。之前就发现了不是吗?翻来覆去的,有意思么?如今,有几对夫妻的结合是建立在感情好的基础上的,就算是一开始爱的死去活来,到最后分道扬镳的也不在少数。否则哪来的那么多闪婚?大抵也是想通了,看穿了,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安无事,也就懒得再去花费功夫寻寻觅觅了。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说完全没一点感情基础的,最起码,这男人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而她也没有太讨厌他,被人宠着,挺好的。
“那我们就一起努力看看吧!”
温景之全身的肌肉绷紧,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目光灼灼锁住她,这是他活了三十四年,听到的最动人的话!她说她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就为了这句话,他也不能辜负。柳如仪依旧僵持着,温景之也不急,反正他撂下话了,政审只有一次,要么签,皆大欢喜;要么不签,他打光棍儿。
滕曼倒是果真忙碌起来,不是工作室,就是家居城,完全没有任何闲心去管其他事情。至于温景之说的拍婚纱照,原本是约好了摄影师的,可临时一个调令,把人调到南京去联合军演了,这一去,起码得个把月。
也就十来天吧,滕曼基本已经把新家给布置妥当。这天下午,她从御墅安置好客厅的沙发,很晚才驱车回去。刚上高速,绿化带中间猛然窜出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吓得滕曼慌忙打方向盘,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尖锐刺耳,感觉车屁股被重重的顶了一下,车身失去控制,重重的撞进绿化带!而后,她整个人便趴在了方向盘上,失去了意识……
腾远山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措,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快得,他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去消化,好好的想想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状况。
唐婉婉,这个女人,他从未想过,还能在有生之年活着见到她!而她该死的竟站在他女儿的病床,云淡风轻的问:“这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他能说不是么?她们长得如此相像!
‘啪!啪!’病房内发出两声清脆的响,站在病房走廊外的安玉素心脏猛的一抽,仿佛那两声脆响是扇在她的脸上一般,脚下虚浮,一边的滕冀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将她安顿在长椅上,正要起身进去,却被她一把拉住,恍惚的摇头。
房内的腾远山一声不吭,受了那俩巴掌,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眼眸内一片死寂,过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若想让女儿幸福平安的过日子,就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离开。”和当年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除此之外,他,没什么好对她说的,平静的越过她,来到床前,凝望依然在昏睡中的滕曼,拨开她额前的发,露出纱布包裹着的伤口。
女儿长到这样大,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未仔细的,好好的看过她,因为他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身后的那个女人,想着她是如何决绝的离他而去,如何不要命的去保护另一个男人,连她肚里他们孩子的死活都不顾,甚至到如今,她都依然冠着他的姓。
看一遍,想一遍;想一遍,痛一遍;痛一遍,恨一遍!
所以,打小,他就对滕曼又爱又恨,想亲近又忍不住排斥。那种矛盾的心里,不会有人体会,更不会有人能替他分担。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重要到,他都可以为了她忍受那个女人的一切指责,只求她不要将女儿带走,更甚者,毁灭!
“你这样对我公平么,她也是我的女儿,二十五年,你知道我有多自责,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当年是你!定是你买通了医生,骗我说我的孩子死了!是不是?”若不是这一场车祸,她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还好端端的活着!唐婉婉伸手指着眼前的男人,眼中的泪在决堤,几乎要声嘶力竭。
床上的人儿不安的哼了声,细眉轻凝,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腾远山脸色一变,从床沿奋身站起,眸间迸出戾气,低喝:“你给我闭嘴!你想把她给吵醒吗?让她看看她有一个多不负责的母亲?医生说她没气,你就放弃救她了?你亲自看过她哪怕一眼么?你产生过哪怕一丝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救她的心么?”他一字一句的咄咄逼人,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