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家定做旗袍的店面,穿在模特身上的,感觉很有味道,便进去看了下,为自己和安玉素各定了一套,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返,给柳如仪定了一套。顿时荷包空了一大截,纯手工的,价格贵的有些吓人。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她之前准备从另一家培训机构挖角的对象,一个颇有名气的芭蕾舞老师。若工作室能有她的加盟,无疑会是一块活招牌。
滕曼收拾了下心情,拿出粉饼,在眼下扑了扑,这眼圈黑的,好歹能遮掉一点。
两人相约在一个气氛不错的咖啡馆,那老师比她先到,高高挽起的头发,修长的脖颈,一身飘逸的宽大雪纺裙,气质是滕曼很喜欢的。
寒暄过后,便切入了正题,令滕曼没想到的是,她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将每个月的固定休假改为她自主支配。这令滕曼有些想不通,不久之前,她甚至还不肯跟自己见面呢!
望了眼对面空空的位置,人走咖啡凉,滕曼还是没有头绪,抽出资料袋里的履历表,又重新看了一遍,没什么可疑的。
跨出咖啡店,天色已是不早,灰蒙蒙的,好像是要下雨。迎面而来的是那抹从昨晚消失到现在的亮红色,滕曼顿住脚步,不上前,也不走开。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轮廓深邃的立体五官展现在滕曼眼下。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侧首对上她的探索的目光,嘴角挽起,绽出一个弧度。
“怎么,不认识了,看什么,难道是又长帅了?”温景之右手支着一侧的脸,另一只手伸出窗外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语气是情人间的亲昵,动作是孩子气的讨好。
滕曼弯下腰,一只胳膊撑在他的车顶,凑近他的眼,难道他还想用难得的插科打诨来掩饰昨晚不接电话的罪行?衣服没换,证明他昨夜没归家。再近一点,好像还有一缕酒香。
“你凑这么近,是想要勾引我?”
滕曼被这句话惊得跳开,瞪着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色微囧。
温景之轻笑,眸间瞬时柔的发亮,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还在窘迫中的女人揽进怀中,“曼曼,今早没见到我,懒觉睡得还香吧?”他是一夜没睡,这会儿抱着她,突然觉着好困。
“你喝酒了?”滕曼嫌弃的将她推开一点距离,眉间轻蹙,鼻翼煽动。
她都不知道,她这会儿的样子能都多可爱,温景之一直是受蛊惑的那一个,忍不住在她的嘴边窃香,“嗯,喝了一点。”
“一点?”
“唔,不知道,也许不止一点儿。曼曼,我在你工作室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带你过去看看?”他有心扯开话题,不让她问的更深入。
房子?“你要搬出去?别发神经了,你妈不会答应的!”到时,又以为是她在背后怂恿的。
“如果你有信心能和她相处好,那我是不介意的。”温景之没想到滕曼会这样说,稍征一会儿,才瞥了她一眼,给她下了个套。
滕曼权衡再三,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嘴上又不想承认,“小看谁呀,慈禧太后我都摆得平!”
温景之见她果真傻傻的跳进套里来,一阵的心疼,这丫头,“嗯,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啊……”
望着一脸得逞的温景之,滕曼顿觉好笑,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话中的意思呢,她又不傻。只是懒得去拆穿他罢了。反正她如今就坐实了祸害他的名声。
“小叔,你最近上网么?”滕曼状似不经意的问。
果然,瞟见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声音也冷了好几度,“不上,没那闲空!怎么,有什么新鲜事儿。”
“没,我这不正想问你呢吗?”新鲜事儿怎么没有,只是说不出口罢了。他能封住全天下媒体嘴么?还是省省力气吧。
温景之神色松了松,是该给她找点事情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的。
“曼曼,等政审一通过,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吧,正好我最近有空,把婚纱照也拍了,还有,我们家还什么都没有呢,你改天去家居城看看,把喜欢的东西列个清单,叫他们送过来。”
“小叔,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其实……”
话未说完,温景之便不悦的打断:“我说过,我只要你,曼曼,其实你答应了好几次的,我一再的提出来,其实是不想逼你,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昨天我本来想好了要跟你求婚的,结果你又打岔,再这样跟你耗下去,我怕我都老得爬不动床了!”他的样子很是严肃,连说最后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时,还能那般庄重。
不待她回答,温景之便将她塞进副驾,车子滑进马路,混入滚滚车流中。
他果真将滕曼带到潮白河的别墅区御墅。就是传说中窗户种类最多的别墅,滕曼环顾了下,周边的生态极好,临水而居。别墅的造型也很独特,U字形,它的采光面很足,温景之特意没开灯,让外面的月光和星光从房子的各个角度照射进来,光影斑驳,如诗如画。
因为没有家具的缘故,地方还很宽敞,滕曼置身其中,宛如在欣赏一项艺术。温景之从后面拢住她,下巴搁到她的劲窝处,男性的气息入侵,“喜欢吗?”
这种地方,能不喜欢吗?滕曼点点头,颊侧在他的额角摩擦。
温景之侧首细看,那曾经张扬的眉眼,如今说不出的柔美,披了一身的月光,高雅而皎洁。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的日子,都在期盼这一刻的到来,可当他拥她入怀时,又忽而觉得这是一场梦境,美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