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望着一伙人看完牌之后暗自舒气的表情,大约是幸免了吧?只有刚刚那个没有亲到温景之的女人,一边偷笑,一边和边上的伴儿小声嘀咕着什么。估计是摸老K了吧,得意的。
收起打量的眼神,滕曼意兴阑珊的看了眼手中的牌,反正老鬼又不是她,正打算掀牌,却瞄到身旁的温景之,黑了一张俊脸,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毫不掩饰心底的嫌恶,高低起伏的胸膛似乎极力在压抑着怒火。
滕曼当即明了了,不动声色的朝他挨过去,状似亲密的贴住他的耳际,一脸娇笑,却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不会这么倒霉吧?”
对于滕曼的突然贴近,温景之倒是显得很受用,甚至伸出长臂揽在她的腰际,总算是得到一点安慰了,“嗯,这不正中你下怀?”她不就是想看他出糗么?温景之目光炯炯,侧首笑睇着她。
还想对她用美男计呀?滕曼嗤了一声,手下快速完成了小动作,一把将他推开。
“我是老K哦,你们哪个是老鬼?快快主动站出来,别害羞了!”那女人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瞟了眼温景之。
滕曼轻轻呼出一口气,在温景之有所动作之前,将自己的牌给翻了过来,“在我这儿呢!叫什么魂,我要大冒险!”她玩儿这个的时候,她们还不知躺在哪儿数星星呢!
那女人瞪大眼珠盯着她手中的牌,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确定她手上的确实是老鬼,咦?收起满脸的不甘。好,大冒险是不是?“嗯,那你到隔壁包间,对着里面大喊一声:谁要跟我一夜情!然后,在那儿留足一分钟!”
她一说完,引来所有人的怒视,倒也不是说有多过分,只是,这女人也不够这个格儿呀。滕曼怎么可能买她的帐?大家互望了一眼,开始同情起滕冀来,人是他叫过来的,自求多福吧!
“不要太过火了吧?在我们圈里玩玩儿就行了。”莫轻衣自然是要替自己的姐妹说话的。
“别呀,刚不是说了吗,好好玩儿,不作兴耍赖的,不就是喊句话么,姐玩儿的起!”说罢,滕曼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顺了顺裙角,唇边的笑意未减反增。小样儿,看姐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温景之始终蹙着眉,她什么时候做的手脚,自己怎么不知道?怔愣之际,滕曼已然出了包间的门,他慢条斯理的自座位上站起来,刚刚那女人,一见他似要追出去,立即跟牵牛花似的缠身上来,恨不能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
“有一句名言很适合你……”
“名言呀,哈哈,是闭月羞花,还是一笑倾人城?”那女人傻乎乎的一脸花痴。
温景之很不客气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推开,削薄的唇瓣轻启,“随意攀爬,失足,则成千古恨!”话音刚落,便听隔壁包厢传来一阵隐隐的骚动……
隔壁的包间的门,被滕曼一把旋开,跨进一步,扫了眼唯一亮着的一盏墙角灯,若无其事的走到茶几前,拿起上面的遥控板,将音箱关闭,室内刹那归于平静。
滕曼转身面对众人,双手环胸,撇开唇角,淡淡笑意若有似无,“谁要跟我一夜情!”如此轻佻的话,按说,早就有人会接口了,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在那女人的周身透出另一个讯息:别惹我!
众人面面相觑,猜测着这又是谁家的宝贝?滕曼抬起手腕,开始计时。
呵,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轻轻的叹息声,滕曼不耐烦的循声望去,由于光线实在是太暗,除了那人的一个模糊轮廓外,什么都看不清楚。无心去探究,见时间已到,滕曼飘然转身,却在抬出一只脚时,被一个声音叫住:“滕曼,你又复活了?”声音很轻很好听。可在滕曼听来,无异于空谷回声般的叫人不寒而栗,整个人都僵住,那声音是?
“当是谁家女人如此生猛,原是唐公子家的!怪不得……”那人暧昧的笑笑,故意隐去后面的话,无限的惹人遐思。
人群出现小小的骚动,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叫住滕曼那人,从一群人的最中间,向她走来。高大的身躯,立刻给滕曼造成一股紧张的压迫感。
滕曼的周身都在排斥他的靠近,脑海中一个声音不停在叫:“赶紧走,赶紧离开这儿!”可她的身子偏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纹丝儿都动不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滕曼,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就不抬头看看我?”那人说了一连串的好久,听起来颇为诡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到滕曼的下巴,紧紧扣着,不容逃脱的捏住,缓缓的往上抬。
那是一张魅惑到极致的脸,每个五官的每一处,都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尤其是那双染了笑意的桃花眼,更是延伸至两边的眉骨处。最最夺人眼球的,是左眼梢的那一朵怒放的桃花,淡粉的花瓣,淡黄的花蕊,妖娆而勾魂。
唐炎。
“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么?”他悄无声息的伸出另一只手臂,环住滕曼的纤腰,猛的往跟前一带,恶质的想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吹口哨,还有人提议要转场子,给他们挪地儿。
滕曼使尽全身的力气与他抗衡,双手撑起他的胸膛,不让他再进犯一步,大眼中射出冷然的光芒。
“躲?想躲哪儿去?”七年了,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唐炎忽的收回笑意,倾身的动作让他长及颈部的碎发四散开来,在滕曼的脸侧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