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数十句,大抵是为人民谋福祉的意思。
三个人并没有在这地方呆太久,朱迅怕他们累着,便说先带他们到江心洲去休息。
他们重新坐入车内,滕曼是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经过刚刚的江风一吹,整个人便昏昏欲睡。
温景之很体贴地揽过她,“靠着我睡会儿,到了叫你。”醇厚的嗓音,温暖的怀抱,她几乎没来得及应他,便安然入睡。
滕曼睡得很踏实,这一次,竟是无梦,等他再度将她唤醒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她还惺忪着睡眼,意识尚未全然苏醒,朦胧的眼神如漾着一层浓雾般,迷离而诱人。温景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神情是极自然的宠溺,“到了,小懒猫。”他说,嘴角有淡薄的笑意,很浅,异常让人沉醉。
滕曼红着脸下了车,怔立在原地,完全始料不及,眼前是这样一幅悠远的水墨画卷,不似那些开发得彻底的旅游区,这里别有一番轻描淡写的深远意境。如置身在田园美景间,感受着江风习习,这里没有城市的喧闹,感觉特别惬意。
朱迅给他们定了房间,在那边几幢漂亮别墅的会所里,说是,时常有城里人过来度假,或垂钓,或打牌,或观江景。
现下时间已经不早,朱迅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找地儿,说“吃饭皇帝大!”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这家店面规模不算大,生意倒是挺红火,看着也干净,楼上楼下,屋里屋外,几乎坐无缺席。
老板好似跟朱迅挺熟,很热络的样子,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穿过大堂,进到一间儿别致的包厢,安排好这一切,朱迅便推说有点事,让他们先吃,他要等会儿再过来。
这包厢估计是朱迅早早定下的,它其中有整面的墙,被凿成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江面,窗明几净,一眼望穿过去,璨然的江心晚景尽收眼底。
滕曼睡过一觉后,觉着精神大好,对着江景,不住的大发感慨。
“好了别看了,你都冷落我了!先陪我吃点儿东西。”身后,男子的语气很轻松,带满满的欲溢出来的宠溺。
这样谐和轻松的氛围,女人也感染其中,绷紧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小叔,谢谢你,这是我看过最美的夜景了,你以前来过么?”
温景之轻嗯一声,确实来过,南京军区这边,他是常来的,但每次都是为了公事,来去匆匆的。这里也只是来过两次,因为氛围好,能让他心境宁和,暂时远离那些日常繁琐。
“尝尝,这里的江鲜粥不错。”男子边说着勺了一小匙送到她唇边,算是对她问题的回答了。
滕曼顺口吞咽,细细的品着,“恩,确实不错,清清淡淡的符合我的胃口。”她照实的说,男人一向都清楚她的口味,点的菜也都是她爱吃的。
突然想到昨晚,他好像回家的很晚,口气便不觉嗔怪了起来:“小叔,你昨天应酬到很晚吧?”
“恩。”
“还喝了很多酒,又没怎么吃菜吧?”到家时,她迷迷糊糊的还没睡死,闻到他身上很大一股酒精味儿。知道这男人出去应酬的习惯,喝了酒,就不吃东西。他的胃病就是这样得来的。
“……”他的小妻子,还是挺关心他的,以后谁说她不了解他,他跟谁急!
男人不回答,滕曼也不火不愠,“基本是一夜没睡?”
“恩。”这个,她也知道?
滕曼越问,眉头越是锁紧,“这次出来,你是赶前多少时间,超前做了几天的工作?”
“不碍事。”
她这回有些恼了,这是什么态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权势再大又怎样,迟早得一命呜呼,如今她是再不求其他,平安是福,况且这男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抬首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样子,“小叔,我觉得,这样子实在不行,你年纪不小了。就算不为自个儿,也该想想我,在外面要好好顾惜身子。知道你昨天犯了什么错吗?第一,你不吃东西这习惯实在太差;第二,你喝得有点过了;第三,你需要注意休息!刚刚大伤一场,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呢,长此以往,你的肝儿啊,脏啊,脾啊,肺啊,肾啊的都……”
男人倏然凑上前去,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女人完全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背部抵到椅子上。
温景之及时扶住她的后脑,扣住她的腰身,吻得更加的深入,滕曼嘤咛一声,吃不起诱惑的探出舌尖,颤微微的触碰在自己嘴里肆意掠夺的滑舌!
滕曼细细地品着,居然还品出昨晚残留在他口腔的一点点酒的味道,混合着烟草味儿,正当她沉醉其中,下一秒,男人便完全占据主动,卷起她的舌尖,动作越发的狂狷!
他们的身后是一江烟火,璀璨闪耀,犹如唯美的画卷。而一双痴吻的身影,透过那巨幅的窗玻璃,嵌进整张画卷中,成为点睛之笔。
一吻缱绻。
两人的眼前均氤氲了一片朦胧的雾气,她轻轻靠近他的怀中,不期然遇上倒映在玻璃上男人的双眸,两人之间,仿若相隔在彼岸,看着对方,也如同是雾里看花,这样的美好,恍惚而不真实。他们都双双跌入一份相同的悸动。
他其实很累了,此刻,甘愿卸下所有的责任,只做她滕曼的丈夫,能让她没有顾虑,肆意依靠的,属于她的男人。
滕曼偎进他胸怀更深处,枕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周遭静谧如斯,忽然,她听得他轻声呢喃:“为了你,我以后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总说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