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哄他,只是向他的方向靠了靠。
莫轻衣的父母在得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来到医院,莫妈妈更是受不了打击的晕了过去,莫爸爸刚刚经历了莫氏的重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有发生这种事情,是个人就受不了这种打击。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抵就是这种状况了。
温行昀这时候也顾不了其他人,莫轻衣已经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连个护士都不曾出来过,里面的情况更是不得而知了,他焦躁的整个人一下都憔悴了好多。
滕曼把暖暖递给了温景之,走到温行昀的身边,“你去换一身衣裳吧,怪瘆人的。”
温行昀头也不抬一个,只是一径的摇头。
覃昱一直在跟院方打交道,匆匆的自院长办公室而来,脸色看上去异常的肃穆。
所有人,包括一直都瘫坐在地上的温行昀,也在滕曼的搀扶下起身。
覃昱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觉着,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承载在他的一开口之间似的时间,稍显凝固!
那条鲜活而年轻的生命,还是没能留住,莫轻衣带着无限的依恋和无尽的遗憾,睡过去,就没能再醒过来。最终,葬在了八宝山的温家墓园内。
李辛是后来才跟滕曼说的,“那段时间,莫轻衣长期的不良生活恶习,已经把身体搞得整个垮掉,再加上后来的酗酒,更是加剧了身体脏器的负担。上次见面,她让你把她女儿带回北京,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她甚至都没有听见暖暖叫过她一声妈咪。
这一次,温行昀谁的话也不听,果真如他说说,莫轻衣要有个什么,他必定会让唐炎付出代价!
飞玦和唐氏之间的暗战,渐渐浮出水面,而温景之和安卿,却在暗中做手脚,商场中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莫氏夹在中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立场。
部队,应酬,还要应付安卿时不时的小动作,温景之越来越觉着时间不够用。
安卿那边,覃昱本是可以挡掉一部分的,可初锦又怀孕,反应厉害的不得了,他也是分身乏术。
亏得滕冀他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很多时候,温景之只是在背后稍加分析指点,这样,他才能空出一点时间去顾到家人。
滕曼最近老是做恶梦,梦见莫轻衣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向她伸出手,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惊醒过来,身上湿哒哒的,浑身都是汗。直闹得整个人白天都精神恍惚,神经衰弱。与此同时,她还不能见到温暖,一看到那孩子,她就伤心的不行。
所以,孩子就一直在温家老宅放着。
温景之为这些事情很苦恼,带滕曼去咨询了好几个心里医生,可效果微乎其微。
她是个又心软又脆弱的小女人,这一点,温景之明白,只能待她慢慢的自我调节,他尽量多抽时间陪着她。还要时不时的独自回老宅去看温暖。
孩子在这样大的时候,总是最黏人的,滕曼不在,温景之每次去,就巴住他不放,永远都问着同一个问题:“妈咪呢?妈咪怎么不来看暖暖,暖暖好想妈咪呀!”
晚间的时候,温景之把温暖小朋友最近学会的算术题拿回来给滕曼看,终于是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久违的笑意,真心不容易!
“曼曼,你最近都瘦了好多,要多吃点,你这样,我不放心。”
温景之照例给她剥着虾,看着她兴趣缺缺的举在筷子上,就是不往嘴里送。
“我最近有时间,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滕曼回眸望他一眼,眼底有掩藏不住的欣喜,“真的?”
仔细想来,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在一起放松过,滕曼心里是非常向往的,加上最近她的心情也是极为沮丧,换个环境也许有用!
温景之愧疚的捏捏她尖细的下巴,“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什么。”
“那你得保证,这一次没有人打扰我们,然后你要关机闭网,不准提前回来,还有,去哪儿要我来选……”
温景之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能让她兴奋成这样,整个晚上都窝在网页上找旅游胜地,太出名的地儿不去,太商业化的地儿不去,说是最好找个原生态未开发的乡下去玩儿。
那劲头十足的样子,让温景之无限的满足。
找了一大圈儿,还是一无所获,滕曼很是沮丧。
温景之笑着从她的背后贴上去,“我倒是有个好地方,我特种部队有个小兄弟,他家在南京,听说那个地方有个江心洲,很不错……”
南京江心洲?在杭州的时候,听同事说过,口气是向往的不得了。
“那,好呗。”可是,南京那地方,他该不会,又是假公济私去军区拜访朋友或者有公干的吧?
其实,这一次,滕曼倒真是冤枉他了,人温景之可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到江心洲的主意,是那个兄弟出的,说是这个时节,那块儿的葡萄正好成熟,有个葡萄节,让带着嫂子过去玩玩。可他一心想着要好好陪陪她,哄她开心才是最终目的。
在南京禄口机场接机的,有一辆奥迪A8,车牌是牛X哄哄的南A,眼看滕曼当场就要甩脸子,温景之也是有些傻眼,却还是很识时务的上前给她解释:“这不是我安排的,绝对不是,兴许是来接别人的呢?我这次来,根本就只有小朱一个人知道。”话虽这样说,可温景之心里头还是有点怵,不能是那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给他宣传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