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们走,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安卿,你这样的行径,说出去也不怕同行笑话!都已经沦落到要靠绑架妇幼来得逞的地步了吗?”
初七见服软并不起作用,一火起,冷嘲热讽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然,这一次,他似乎并不为所动,反而笑的一脸梨树冰花,“同行?你知道我是哪一行吗?在你眼里,我不已经是无恶不作,罪该万死了么?再说,我放着眼前的捷径不走,可一点不像是我的风格!”
是啊,这男人软硬不吃是出了名的,是什么事情只按照他的喜好来,唯我独尊的性格更是体现在每一处。
“放心,男人之间的问题,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两败俱伤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做,扫平了我的灵犀门,他温景之也没得到好处!”
庄园内,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先是李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嬉皮笑脸的跟滕曼打着哈哈,一会儿又逗逗小温暖,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滕曼的脸。
莫轻衣是跟在唐炎身边的,她看上去怎么说呢?行尸走肉一具!
在见到滕曼和暖暖之后,情绪完全不能控制,从李辛的身边夺过暖暖,抱在手里始终不肯放松。
如果不是安卿那男人压得住阵脚,滕曼真要怀疑,这个地方,可以搭台唱戏了!
尤其是在温景之、覃昱和温行昀到达之后。
场面混乱是可想而知了。
好几天没见到他人,好像整个人又瘦了些,不过精神很好,滕曼觉着自己拖了他的后腿,一直都没敢抬头看他。
倒是暖暖,在见到温景之后,立马不肯待在莫轻衣的怀中,蹦跳着,抱住他的腿,要他抱。
“爹地,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暖暖了!”小丫头粉嘟嘟的嘴巴一扁,可怜兮兮的在他颈边蹭啊蹭。
莫轻衣看得一颗心揪的紧紧的,目光穿越了人群,小心的睨住那长生玉立的温行昀。
这一眼,望穿秋水流年,隔了几度冬夏。
回顾。
夜夜辗转。
有懊悔,有失落。
可当他这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到她的面前,心头这两年来对他所有的亏欠,都破土而出,迎风便长,渐渐的开始脱离她的思想和灵魂,像是得到新生一般。
温行昀不是没有想过重逢的场面,他甚至想过千千万万遍,就在不久前,他得到消息,说莫轻衣和唐炎一道回的北京,那个时候,他真想立刻冲到她的跟前,把她拎起来甩个两下,看看她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但是,当她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连腿都迈不开一步。
恨吗?也许有过,也许只是某个瞬间,奈何多少的责怪,都抵不过她好好的站在他的跟前。
莫轻衣什么都不能做,她的无力,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温行昀的女儿,叫着别人爹地妈咪,那种骨肉不能相认的痛,比她犯酒瘾时,身子里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的那种感觉,还要难受好几千倍,伤口小的看不见血,却一口一口的,可以吞噬掉她的心脏。
她在大口大口的吐血,莫轻衣整条碎花的裙子,都染上了殷殷血迹,正当所有人都惊呆之时,离得很远的温行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窜到她的身边,一把搂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来不及惊惧她身子的瘦弱,温行昀一张俊脸完全失去血色,不见了平日里的镇定,粗着嗓子冲着唐炎咆哮:“联系医院,给我开车去!她若有事,我让你偿命!”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当莫轻衣在温行昀的怀里晕死过去,她是笑着的,那种笑颜,红白交加,苍白的没有丝毫生气,红的那般触目惊心,相信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动容。
大片大片妖冶而刺目的红,迅速的在她和温行昀两个人的身上绽出红花成片……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滕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看着急救室长久长久亮着的红灯,她只觉着浑身都虚脱了一样。
除了安卿和初七,几乎所有人都在,滕曼记得,温景之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留在唐炎处,不知和安卿说了什么,又或者是达成了什么一致的协议,否则,她们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离开?
温行昀从莫轻衣被送进去之后,就一直维持着坐在门边发呆的姿势没变。
那种颓然的了无生气,滕曼实在看不下去。
暖暖也被吓坏了,一个劲儿的躲在滕曼的怀里瑟瑟发抖。
“妈咪,莫阿姨她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都流血?她割破手了吗?她留了好多的血啊,她,她会死吗?”
“不会的,暖暖,不会的,她会没事,医生已经在救她了,会没事的……”滕曼抚着她柔顺的短发,不知道,衣衣的情况如何,或许,该让暖暖和她相认的。
温景之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紧紧的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不要瞎想,一切都等衣衣出来了再做决定,天大的事情也会有解决的办法。”
“也许,我不该把暖暖带离她的身边,如果她这回有个什么不测,那她们母女岂不是都不能相认?而我便是那罪魁祸首,本是为她好,到头来,却还是害了她。”
滕曼觉得累极了,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小叔,你说,这是,对我们的惩罚吗?”她喃喃的说出一句。
却引得温景之一阵心惊,他一向都是敏感的。
“曼曼,你非得把别人的事情也都怪到我们的头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