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之一张儒雅的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整个一个调色盘,被自己的老婆怀疑精子的质量,他怕是自古以来的头一个吧?
可是,说到底,确实是他自私了,也不想在这问题上跟她多做纠缠。
“好了,就按你说的,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曼曼,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一直没有怀上,是因为,我有吃药。”
滕曼彻底震惊,不敢置信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瞪了他好半晌,才记起来要发火,恨极的在他胸口重重的砸了一拳后,不顾他的恳求解释,夺门而去!
初夏时节,黄昏的街头,太阳已经从西方隐去,却还是不遗余力的散发着最后的热情,映的半边天空都是通红的,仿佛在对着所有人说,它明天还会卷土重来!
空气中稍稍还残留着一丝的热意,斑驳的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各色行人行色匆匆,将身后的的拖出长长的影子,相互交叉着。
滕曼已经独自在王府井附近晃悠了一整个下午,临出门前她手机也没带,钱也没带,什么都没带,她只得让出租车司机把她送到S,然后叫吕美艳给她付的钱。
吕美艳贼兮兮的望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女人,心想着,这对夫妻俩,又是怎么了?才在半个小时前,温景之打电话来S找滕曼,当时,她还很奇怪,这男人真是,他的老婆什么时候交给她看了么?不见了就来问她要?这是出了多少的保护费哇!
“喂,你老公刚才打电话来找你的,怎么啦,吵架啊?”她到实在不想八卦,可人家送上门来爆料,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听听了。
滕曼气压很低,气势到是不小,“少废话,陪我去喝酒,今天我要喝诱情最贵的酒,喝完你结账!”
吕美艳差点气结,“你个小没良心的,哪一次不是我付钱?哪一次不是点最好的酒?太没良心了!你丫的,真当我是暴发户的太太宰哪!”
滕曼被她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样子给惹笑,又听到那句暴发户太太笑得不可抑制,前俯后仰的倒在沙发上,完全没了形象。
“想,想当初,你可不,就是一,暴发户太,太的形象么?哈哈哈……”她继续发笑,引得有几个还没有走的老师频频想她这边张望。
吕美艳这回可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一张俏脸,赶紧的坐到滕曼身边堵住她的嘴,“你可省省吧,我叫你姑奶奶还不成么?”她那时确实形象不怎么好,可不带这么损人的!好歹她现在也在S给撑着门面呢!丢不起这人儿!
滕曼笑够了,果真老老实实的窝在沙发里,用袖管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走吧,这么晚你还不下班,到时候我可不给你多分成啊!”
吕美艳翻白眼,“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钱眼儿里钻的呀你!忒没品了你,也不知你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叔是看上你什么了?老实说,是不是平时老在叫装小白兔了你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你就能骗骗你家小叔,在我面前你就原形毕露了!”
两个人相互揭着短儿,却仍是勾肩搭背的出了门,不是只有男人们的友情是相互损出来的,这个模式,同样适用于女人之间,只不过得要分人,而滕曼和吕美艳就属于这一类。
诱情,这是个好地方。
滕曼从来不否认,回来北京时间也不断了,可她还是头一次来这买醉,倒也不是心情有多差,毕竟她也不小了,太幼稚的举动也做不出来,但是需要情绪发泄的时候,还是只找到酒这种东西。
有人说,酒,就如同爱情可以是慢慢品,体会当中的细水长流;可以是一口闷,便是浓烈而辛辣;可以是浅浅的酌,适用于在寂寞的时候来猎艳,对了胃口,有了兴致,可变单酌为对饮……
今晚,滕曼纯粹就是来撒野,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温景之那混蛋,他有什么权利,在未经过她的同意之下,就避孕?还一直都不让她知道?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一刻都没有了解过,她累得不想去瞎猜,可又不能阻止自己的思绪飞散,各种各样的理由她都能想到,却没有一个是让她满意的。
她担心,他们之间又会回到从前,她不问,他便不解释;她怕的是,她即便是问了,他依旧不解释,所以她不问。又是这个该死的怪圈,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还是这样一个圆,她在这一头,而他,在那一头。丝毫没有长进!
酒精,可以暂时麻痹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放空,不再去纠结,试着了解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吕美艳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她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她懂得在不同的人面前,摆出不同的姿态,更多的时候,是将自己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带着面具示人。
可她在温景之面前不是,她有时会下意识的去讨好,会不自觉的想要对着他撒娇,她十分贪心的想要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的和关爱,可到头来,他却让她知道他不要他们的孩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不要她给他生孩子,那他要谁给他生?
滕曼果然点了诱情最贵的酒,从红的,点到白的,甚至是啤的,排满她跟前的矮桌,一溜儿酒瓶一溜儿杯,杯杯倒满,那架势,大有不醉不归的豪迈。
吕美艳看得心惊肉跳的,她不心疼钱,可她心疼这个女人呀!关键是,对温景之不好交代!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待不起!
于是,趁着滕曼不注意,赶紧给他发去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