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滕曼便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道:“小叔,你,你刚刚,刚刚,怎么知道粉粉要摔倒?”
温景之慢慢的转过头,即便光线不足,依然可见他的目光灼灼,一瞬间,竟然清晰无比的如同有一缕阳光渗透了进来一样。
滕曼从一开始的试探,到一点一点的吃惊,她几乎是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头顶便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接着,身体也被拢进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
温景之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学着粉粉那样来回的蹭,“傻妞儿,梁主任不是说过,随时都有可能看得见么?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事实上,前几天,他就老觉着眼前忽明忽暗的,心里想着要不要去医院复查一下的,今天,倒是就能看得见影像了。
滕曼窝在他怀里,探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使劲的往他胸膛里钻,完全忘了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儿呢!
“妈咪!你怎么跟粉粉一样,还爱跟爹地撒娇啊!咯咯……”
滕曼一惊,心下羞窘又难堪,被小孩子这样说,总是很丢脸的事情,加之她的脸皮还一向都很薄。
温景之倒是不介意,一手抱着粉粉,一手将滕曼又朝怀里按了按。
“粉粉,你先下去找张奶奶陪你玩儿好不好?爹地和妈咪有事情要谈。”
小丫头很是爽快,边点头,边晃荡着两只脚要下去。
待孩子一走,温景之的脸就晴转多云,一把将滕曼从怀里拉了出来,扬了扬手中的那张纸。
“滕曼同志,你是不是该就此事给我一个交代?”他可没有忘记这一茬儿!
偏有些人还后知后觉的沉浸在狂喜之中,连先前自个儿做的坏事儿都不太记得了,这会儿,乍一看见男人手中扬着的纸片,还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心中迷糊,“什么事儿?交代什么?”说着,便要伸出手去捞那张纸片,想要看个究竟。
温景之自然是不让她得逞,手一举,便阻断她的动作,眼神犀利,没有先前的一丝迷离。
“你给我装,看你能装到几时!”
他心里的愤怒不是一点点,不久之前他才刚刚给吴天打电话,让他去查一家什么‘天使宝贝不孕不育专科’,从电话这头,他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吴天那该死的,戏谑的憋笑声,害得他真是一点威仪都没有。
亏得还是有收获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那家什么专科诊所,根本就没有那个资质,纯粹一个骗人的团伙,流窜作案,每到一个地方,不出半个月便销声匿迹。
便是那样蹩脚的骗术,骗了他温景之的女人,可恨是不可恨?
滕曼不知道温景之的心理活动,一心想着,他要她交代什么东西?于是,又走进一步,垫起脚尖,才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大脑顿时嗡的一声,哪儿哪儿都响成一片,接着,便如同放烟花般,中间的引信点燃时间一过,‘嘭嘭嘭’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炸开来,最后‘噼里啪啦’的来个天女散花!
冷汗,已经从她的额际慢慢滑落,她确实是心虚的,她是太大意了,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被她付之一炬,可独独这张诊断书被她不知放在了哪个角落,如今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眼前,实在令她心惊肉跳!
她想解释什么,毕竟,上面的不孕两个字,换做一般人,都是会介意的吧?可那是骗人的,她打心眼里不希望被温景之当真。
“小叔,你听说我,这个,这个是……”
她突然间顿住,温景之蹙着的眉,不悦的挑了挑,“嗯?什么?”
是,那张诊断书确实是假的,可她这么久以来没有怀上小孩总是真的。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底气跟他说,“我没病,我好好的,健康的很!”
她沉默,很是不安的垂下脑袋,声如蚊呐:“要不,我们改天找个信得过的医院去查查?有病,早治嘛!”
温景之一脸铁青,她说的什么鬼话?有病早治?谁特么有病?
这女人总有办法气得他直挠头,偏还有火没处发去!
“听着,滕曼,你没病,我特么更没病!真不知你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东西,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男人边说边用食指轻戳她的脑门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以后不准这样胡思乱想,懂不懂?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们现在是有孩子的一对父母了,再去检查这个项目,你把粉粉置于何地?这样岂不是落人话柄?授人以口舌?还是你又想昭告天下,说粉粉不是我们的孩子?”
滕曼听得云里雾里,可细细想来,竟又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她好像,确实是忽略了粉粉的存在了。一时间,心里便又充满了对小丫头的愧疚。
可是,到底还是不甘心。
“可是,我们总该要有自己的孩子,小叔,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我保证,肯定不会比粉粉差,好不好?”她心里惦记着这事儿,这要是在平常,对着温景之说这话,她老早就脸红的不知所云了。
温景之将她眼底的渴望一览无余,心里一阵的发闷,不由心慌起来,略显粗鲁的将她往胸口带了带。
“不急,不急……”
“什么不急呀,我都二十八岁了!在女人的生理上,是最佳的育龄,你,你呢,再拖下去,你敢保证,你精子的质量吗?”他已经不年轻了。
她索性越说越大胆,越说越放得开,脸这样露骨的话也一说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