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滕曼临走前特意给他录制的铃声,经常联系的,还有几大家子的老老少少,一人一种称呼,一人一种风格,也亏她能想的出来!
循着声音将手机摸索到了手里,在那娇嗲的声音重复了好几遍询问之后,才放到耳边接听:“你一来电话我就慌,是不是给我下紧箍咒了你?”
覃昱在那边干笑几声,心里也是着实过意不去,人儿正伤着呢,他还这样打扰。
“我还真不想找你来着,可我也不敢跟你那暴脾气的侄儿说呀,莫氏他到底是要不要呀?不要的话,过不了两天,人儿可就姓唐了啊!”
温景之虽知道覃昱打电话来没有好事,可听闻这样一则消息,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不是说最近都没有什么动作么?”唐婉婉和莫氏不可能有什么合作,而唐炎电话那端几乎是立刻便反馈回消息:“唐炎这两天不在北京,你以为,他会坐着等死吗?”
在短期内拉入资金壮大自己,还要找个他们都下不去手的合作伙伴,非莫氏莫属,可让覃昱感到意外的是,莫家怎么可能就答应了呢?
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莫轻衣。
可要让温行昀这时候去接手莫氏,除非他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这么说来,唐炎确实和他关系匪浅喽……”温景之兀自沉吟着。
唐家本就是黑起家的,这些年,暗中替人洗钱的勾当也做过不少,可近些年来,根据他们所知道的,似乎就只和灵犀门有来往,且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生意来往,除了这一项,根本查不出其他。
“这样,你把追捕的警力都撤了吧,漫天去找一个人,难度太大,小七没有消息,就说明她暂时还没有暴露,我们也不要太急,急了容易引起注意,分批开始撤,不要一次撤光……”
温景之点着额角,目前情况不明,还是要小心为妙。
“还有,你去查查衣衣的下落吧,你也知道,行昀那小子的脾气,谁也犟不过他,感情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去插手,这样拖着总不是办法……”
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
粉粉的水痘,已经好的差不多,偶尔有几处褪了痂的地方,还是红红的肉色,不过,滕曼她们在她的饮食上很是注意,什么海鲜、发物一类的,大家一律都不吃,所有的菜色都改成清爽的白烧。
滕曼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唐炎这几天来了也不走,几乎是整天和莫轻衣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而不久前她看到的一幕,让她彻底动了要把粉粉带回北京的心思。
两三岁大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喜好,基本的辨别能力,却也是心思最单纯的时候,这时候谁对她好,她会记在心上。
莫轻衣从那日之后,果然天天来陪着粉粉,气色已经较之前好多了,而粉粉,也慢慢的愿意跟她在一起。这本是好事。
然。
看,楼下‘一家三口’的情景,多和谐?可是那男人是唐炎!就不行。
滕曼很是担心,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将来还会不会认温行昀?
现在的粉粉对滕曼尚且信任依赖,可往后呢?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粉粉改姓唐?
这样一想,要把粉粉带回北京的心思就更加的急迫和坚定,而且,莫轻衣如今的状况,温行昀怕还不知道呢,不论他们的结局如何,总要交给他来做个了断!
疯了一整天,粉粉早就累得筋疲力尽,泡了澡后,便早早睡下。
必须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跟莫轻衣沟通一下了,正好今晚唐炎他不在。
吃过晚饭后,滕曼亲自煮好两杯咖啡,把她给留了下来。
莫轻衣正在做相册,都是这两天她趁着粉粉不注意的时候亲自给拍下来的。
滕曼端着托盘,站到她跟前,都浑然不觉,看着看着,她竟自顾的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的笑,不知是不是周边灯光的缘故,滕曼恍惚间觉着,此刻的莫轻衣,周身都环绕着一股淡淡的光辉。
忽然间她又生出一种不忍,愣是把人家母女拆散,这种事儿,她滕曼可还真是没干过!
白色骨瓷的咖啡杯和原木质的桌面相磕碰,撞击出沉闷的声响来。
莫轻衣抬头,脸上的灿烂,灼得滕曼只能别开眼。
“刚煮好的咖啡,加奶不加糖,我没记错吧!”
莫轻衣笑了笑,颔首,“不过我已经好久都不喝咖啡了,李辛不让我喝,他说这一次若是我戒了酒又染上其他瘾,他就把自己的招牌给砸掉!”她边说边捂着嘴偷着乐。
滕曼也跟着笑开,那家伙,还别说,有时候挺逗乐一人儿,时不时的给你咬文嚼字,喜欢在陌生人前面装深沉,却在你的一言一行背后给你做分析,誓要将你的内心世界摊开在他的跟前才罢休。
“那有什么的,他不是常常吹嘘自己是双招牌么?一个心理大师,一个儿童大师,连小孩的水痘他都能医了,心理博士没有儿科大夫吃香,真的,回头跟他说说!改行吧!”
两人咯咯的笑作一团,若这是在室外,兴许连小花园内绽放的各种花朵都要为之失色!像很多小时候的美好时光一样,让人无限感慨!
莫轻衣笑着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曼,谢谢你,这几年,一直是你在担负着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其实,真正受得起粉粉一声妈咪的人,是你。”
滕曼执着瓷杯的手势一愣,“你怎么这样说,那时候也不能全怪你,你不是病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