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嫂摇头,“就是一天多洗几次澡,保持清洁卫生,房间通风消毒,我们大人也是。还有,不要让她太累,还是卧床休息为主,一会儿医生就来了,待会儿听他怎么说。”
果真,待滕曼他们帮粉粉洗好澡,浑身涂上药膏后,那家庭医生就来了。
“是不是这周围的孩子给传染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水痘了呢?”唐炎说这话的时候,眼光瞟向那两个头垂得低低的女佣。
滕曼原想着帮她们说两句好话,可一想到粉粉遭的那份罪,就闭上了嘴巴。
“先生,对不起,我们只是带出去过一次,小小姐说无聊,要我们带她去近处的幼儿园玩玩儿,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
两个女佣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态度是诚恳的不得了。
“以后,特别像春天和秋天这样的季节,尽量不要带她到人多的地方去,小小姐的体质差,不小心染上个感冒,都有可能要她半条命,记住了!”医生一脸的严肃,绝世的容颜,刻板的语调。
那俩女佣拼命的点头,在经过滕曼的首肯后,头也不回的跑去粉粉的房间。
滕曼见唐炎不再发话,又没有要走人的意思,便叫上医生,到了小花园的一角立定。
“李医生,最近衣衣的情况好点了没?”
那名李姓的医生摇摇头,一脸的无奈,“烟倒是不抽了,酗酒的厉害,昨儿个还醉的一塌糊涂,我让她来看看孩子,可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唐炎的面子上,这女人我真想把她丢出我的家门去!”
滕曼幽幽的叹口气,双手一摊,“人生就是这样的反复无常,想当初,可是你死皮烂脸的要我把她交给你,还豪迈的说,不出两个月,必定还给我一个崭新的莫轻衣你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少拿唐炎出来说事儿,你便是这样提了,我也不会把这笔人情算到他头上去!还有,我这人,虽然一向都不爱欠着人家的情,但是,以身相许这种傻事我是不会做的,所以,收起你的明示暗示,不要在我跟前耍这种小聪明!”
从滕曼和李辛出去的那一刻,唐炎就知道这女人要拉着人家出去谈什么,莫轻衣,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再选择跟这个女人过不去,可若是滕曼和她两个人,摆在一起让他选一个保护,他定然想都不要想,准是偏向于滕曼这边的,没有为什么,就跟滕曼当年选择伤害他而护着温行昀是一个道理。
有时,他想想自个儿,可不就是一个贱么?这样琢磨着,脚下就不自主的跟了过去,结果,这就听了全乎。
“李辛!老子发现你就是个事儿妈,你是不是不说话憋得难受?你是不是不打听点儿小爷的隐私你就不痛快?自个儿给人奚落还要捎带上我,你特么就是欠揍!”
唐炎越说越火,有种被人当面撕破脸皮的难堪,还有些恶意的想找个人出出气的意思,抡起拳头就往李辛的脸上砸!
那男人一边用胳膊当着,一边告饶,“我说,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听壁角的坏习惯?这样不好,你丫的,够了啊别打脸,老子还靠这张脸吃饭呢!”
滕曼听着就乐了,这什么男人呀,还靠脸吃饭了?不过,这男人要是能时常笑笑,兴许,还真能靠脸吃饭!就是一张嘴太欠!
活该挨打!
两个大男人折腾了一番,都没了力气,随意的往草地上一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
唐炎四周环顾了下,没有见到女人的身影,这才伸手松了松领带,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扔给那人一根儿,叼在嘴上开始吞吐。
李辛见他那副想抽烟还要寻机会看眼色的样子,早就忘了刚刚是为的什么挨的打,嘴巴一咧,又笑开了:“她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这在医学临床上叫做,假想式气管炎,得看心理医生。不才在下就是,老朋友了,给你打个折,人家是时薪,你就算个分薪吧,如何?”
唐炎不睬他,细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儿,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自鼻孔喷出。
“你刚刚说那女人怎么了?酗酒是吧?”男人扭过头,撩了撩唇角,“把她给我吧,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她回去,你治不好的,那就是绝症,既然是绝症了,就扔给我,兴许我还能派上点用场!”
李辛开始的时候是不解,想了一会儿,就了然了,“你对谁都能狠得起来,可为什么偏偏就栽在那女人手里?你这叫什么来着?对,作茧自缚!”
“滚,别跟老子拽成语,爷听不懂!”
午间的时候,唐炎跟李辛出去了一趟,滕曼的心思在粉粉身上,倒也没有记挂。可晚上那男人回来时,身后便又多了一个人。
莫轻衣。
滕曼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纠结吗?怨怒吗?心痛吗?
单一的形容词,似乎都没法囊括。
眼前这莫轻衣,真真是瘦成一把骨头,得亏是穿着宽大的衬衫,套着长裙,不怎么看得出来,若是贴身的,她能肯定,这女人的肩部的骨头都能突出来!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这回更是颧骨高耸,丝毫没有一点美感,该是光华流动的双眸毫无神采,不去看滕曼甚至是她怀里的那个孩子,整个一个颓废到极点的女人。
一直都靠在滕曼怀中的粉粉,突然就瑟缩了下,更加紧密的往她身上靠去。
“妈咪,这个人是谁?”怯怯糯糯的声音,回响在滕曼的耳边,惊得她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