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为苦笑,“是妈咪的一个好朋友,粉粉,你先上楼去躺着,一会儿妈咪再找你去,好不好?”
丫头很是乖巧的点头,任由一边的云嫂接过手去。在楼梯转弯口,她突然翻了身,将小脸转向楼下的方向,对着那个女人浅露微笑。
一直都没敢看孩子的莫轻衣,就在那一瞬间突然整个就绷不住,随着房门合上的瞬间,瘫软在地,骨瘦嶙峋的双手覆面无声恸哭。
那一刻,滕曼就是有再多责怪的话语都说不出口,走前两步,倾身蹲在莫轻衣的跟前,探出双手,捏住她的双臂,想要将她拉起来,手下的触感还是让滕曼不自禁的直蹙眉。
莫轻衣哭倒在沙发上,瑟瑟抖动的双肩,让人看着无比的心酸。
良久,久到滕曼觉着自己都坐的屁股发麻,她还是没有发泄完。
“你怎么会过来的?”这句话她明着是问的莫轻衣,实则面向唐炎。
看来,男人这一趟过来,并不是为了孩子,他,又有什么目的?
莫轻衣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抽抽噎噎的拉着滕曼的衣角,“曼,我,我想要和粉粉在一起,我想她,很想很想真的,求你了!我已经把烟给戒了……”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经过一番泪水洗涤的大眼,这会儿终于不再干涩,依稀可见几缕血丝,可基本已经恢复了传达情绪的功能。
滕曼叹口气,抚上她的眼睑,替她拭去泪水,“你确定你能照顾好她妈?你烟戒了,可是你又开始酗酒,好,即便你能戒酒,那戒完酒,你是不是就能保证你会好好的过日子呢?”
不是滕曼非要拆散她们母女,而是这莫轻衣太过让人不放心,先前她怀孕期间就曾动过打掉孩子的念头,孩子生下来时不足月,体质差,先天不足,很是麻烦,加上她又得上产后忧郁症,不得已,滕曼只好把孩子带走,又将她交给了当时正在读博的李辛,可这心理学的博士还真是不可靠,非但没有将产后忧郁的莫轻衣拉出来,嗜烟、酗酒什么的,状况不断。
这样子,叫她怎么能放心?
莫轻衣胡乱的抹泪,拼命点头,她纤手朝唐炎一指,“他说他会帮我的,我也会努力,我配合李辛,我听他的话,这次戒完酒,我就彻底好了,真的,我会把自己打理好,会以最最健康的形象出现在粉粉的面前,我曼,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爱她,可是,我又,没办法面对她……”
“我害得她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甚至还动过不要她的念头,一次一次的把她弄丢,我,真是该死,不配做她的妈妈,可是,我现在想弥补,还,来得及吗?”莫轻衣的声泪俱下,字字句句敲打在滕曼的心上,她的心思,同为女人,滕曼怎么可能不懂?
可是?滕曼再一次将目光调向对面沙发上悠闲而坐的男人,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男人也毫不避讳,侧着脑袋挑眉,有意无意的抚着眼角的那朵桃花,模样说不出的轻佻,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叫做阴谋的气息。
滕曼幽幽的收回打量的目光,重新对着莫轻衣,“衣衣,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莫轻衣一愣,垂下脑袋,抬起右手,将食指塞进口中搁在齿间轻咬,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戒酒。”
滕曼轻嗤,戒酒是必须的,她要问的是戒酒之后!
“你是打算继续东躲西藏呢,还是带着粉粉回北京?”见她还在犹豫不定,滕曼索性把话摊开了说。
“东躲西藏做什么?粉粉和我的感情这样好,从炎叔叔升级为爸爸也是可以说的通的!”唐炎轻飘飘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可份量却重得惊人!
滕曼和莫轻衣同时惊诧的望向开口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唐炎,不跟着添乱你是不是过不了日子?”滕曼当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抱胸,眼光冷冷的盯着男人半晌,又跳转回莫轻衣垂着的脑袋上。
滕曼就不懂了,为什么孩子生病这么些天,莫轻衣就没想到要来看看,今天唐炎一来,她也就来了?若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谁信?
“衣衣,你的意思呢?还是,在来之前,你们根本就是商量好了?”让粉粉叫唐炎爸爸?她这样,置温行昀于何地?
滕曼的态度更是冷了不止一点点。
“我看你真是被迷了心窍了!”滕曼不再说什么。
是,滕曼自己也承认,她之前也做过这样的傻事,可她好歹能坚持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要的什么,起码也借此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可莫轻衣?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傻!
莫轻衣似乎极力的在隐忍什么,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肩,缩在沙发的一角,始终都不曾抬头。
一阵娇软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这沉闷的僵持局面。
“妈咪,炎叔叔,你们在干嘛?不陪粉粉了吗?”
沙发上的人一震,又将身子往里缩了缩,头垂的更低。
唐炎笑着向她走去,从云嫂手中接了过来,轻巧的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顶。
“粉粉乖,叔叔看看,有没有好一点啊?”
小丫头极为乖巧的俯首帖耳,跟唐炎是亲的不得了。
滕曼见此情形,心中怜惜孩子的同时,又对唐炎生出一股莫名的反感来,莫不是他对粉粉的好,也是怀着某种目的的吧?
她这个想法才刚刚自头脑闪过,那边就有了新动作。
“粉粉,你喜欢炎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