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也懒得跟他废话,一则没力气,二则没心情。
温景之给她吹完头发,又喂了小半碗的白粥,滕曼这才觉着,身上舒坦了不少。
这会儿,也有心思想想怎么跟前的男人过招了。
刚刚帮她洗澡的时候,温景之身上也都弄湿了,趁着滕曼休息的间隙,他也迅速的洗了下。这病房,最近都成了他的起居室了,生活日用品一应俱全。
他边擦着头发,边裸着上半身从浴室中出来。
美男出浴图,这段时间滕曼是见多了,浅浅的勾了下唇角,她伸出皓腕,向男人招手:“小叔,过来,我问你个事儿呗!”
女人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沙哑,脸上的表情却因为一副病态,平添了一分娇弱。
温景之擦头发的手顿住,将毛巾往茶几上一扔,便慢腾腾的向她走去。
也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男人那双墨染的眸瞳,分外的水亮,眼梢轻轻的向上弯翘,说明他在笑!
这是好几天来,她第一次这样唤他,第一次这样对他伸出手,他承认,非常想念她的撒娇。
温景之接住她还定在半空中的手,拖到唇边啄吻。
而后,又很坏心眼的将湿湿的短发轻蹭她的鼻尖。这样稚气的动作,他平日里也没少做。
滕曼由着他,等他玩够了,才推开两人间几乎脸面相贴的距离。
这昏迷的几个****夜夜内,滕曼没有哪一刻不是梦到自己的唯唯诺诺,她把他当成了天,当成了地,当成了唯一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人。
可是,事实最后却告诉她,这个男人,从出现在她身边开始,便不停的算计,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入困顿的围城,却未站出来将她拉住。
滕曼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只剩一片澄澈。
“小叔,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没有一丝忸捏,没有觉着不妥,她要知道这个答案。
温景之疑惑的挑起眉梢,他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细细的在她脸上搜寻一番,没找到什么有助于理解这番话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男人别过脸,被她瞧的有些不自在。
滕曼没有放过这一点,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耳根是粉红色的,这男人不正经起来脸皮厚到你想象不出来,可有时候又会出现类似于害羞的小表情,就像现在这样。
“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滕曼伸出手去,将男人的腰身圈住,整个人也趴到他宽阔的肩头,对着他发红的耳根吹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喜欢你好久了呢?”
男人腰腹间的肌肉,突地绷直,从他身上传导出来的热度让滕曼很是满意,这是他动情的前兆。看来,她也不是很不了解他,起码,对他的身体还是比较熟悉的。
其实,她一直坚信,两个人如果能相遇,必然是彼此间的磁场在相互吸引。
我想找到你,而你也愿意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我们遇见对方便是迟早的事。天时地利或许全都只是做陪衬的布景,无非是遇见时美好与不美好的区别。
他们的遇见,完全与美好挨不上边儿。
滕曼如今想要弄明白的是,这个男人若是在一开始便爱上了她,为什么还要等到她被人伤的血肉模糊才要出现?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他的嘴巴紧,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撬,算算时间,整整七年,他都那么有耐心了,她没道理就输给他呀!
滕曼感觉有些透不过气,男人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似乎霸道的要将她胸腔中的空气整个都挤压出来。
温景之很激动,他必须要紧紧的将胸口堵住,才能防止那颗心不在下一刻破胸而出!
刚刚,曼曼说了什么?
她说,她喜欢他好久了!
是吗?是吗?是这样的吗?这妞,果然是个磨人精!
多少年来蛰伏在体内的邪恶因子,滕曼总算是找到机会整个爆发,她狠狠在他腰间掐一把,趁他吃痛之际一把将他推开,而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探至他的腹间……
男人错愕的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暗红。
她确实是笑着的,本就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此刻看来,更像是一只媚到骨子里的妖精!
“小叔,你的命,可在我手里头捏着呐!”
女人吐气如兰,眨着媚眼,再次凑近他,“你最好克制点,我的手就只有这么大!”
滕曼早已在心中骂了他上千遍,色种!可是到嘴边,她还是饶有兴致的来了句:“要么,你哄哄我,我就,考虑收了它……”
有一丝冷汗混合着头发上还没擦干的水,从他的额际滑落。
男人被她方才那一推,双手只得撑在后方,不让自己躺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从滕曼的眼中读出一丝揶揄和捉弄来,男人有些犯糊涂了,这妞,又抽什么风?
“曼曼,不要随便玩儿火,你的身体才刚恢复,我怕你会吃不消……”
这,是事实。他说的大实话!
“放……”
“不放!”
温景之被憋得冷汗直冒,胸膛的高低起伏,在瞬间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大手急急的探过去,试图揪走那只让他又爱又恨的嫩爪。
滕曼看着他那咬牙切齿的隐忍模样,着实觉着出了口恶气!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不说,信不信我捏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