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吧!
那她是不是该好好的配合他一番呢?
恍惚朦胧间,滕曼觉着有人在呼唤她,那人的声音听得不是太真切,低沉而余韵,醇厚而感性,一遍又一遍:“曼曼曼曼……”
滕曼是被温行昀带回家的,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昏迷在车子里,浑身滚烫的发着高烧!嘴里不停的呓语,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她这一烧,足足昏迷了三天,中间有断断续续的醒过来几次,也不过就一小会儿。半夜里更是噩梦连连,浑身湿透,退了又烧,烧了再退,如此反复,只烧得转成了肺炎。这下两家子人个个都围着她转。
温景之是在滕曼烧了两天后才回来的。
特种部队的作训营被大雪围困,车子也通不了,通讯又不是太好,原本想等路通了,再做打算,可一个模凌两可的电话,说曼曼病的糊里糊涂的,就急的他连夜翻山走了出来。
到医院时,他整个人都虚脱了,望着病床上烧得跟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小妻子,他几乎要因肺部缺氧而晕厥过去!
说来也是奇了,正当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滕曼当天晚上退下去的温度,居然就没有再烧起来!
滕冀当时说了一句话,把所有人这几天绷着的神经都给放松了下来。
他倚在床头没个正经的说:“看,这丫,她就等着姐夫回来看呢,难得生次病,还不得让他心疼个够啊!”
众人颇有同感的笑,只有温行昀想想觉着不对劲,这事儿本就出的蹊跷,下那么大的雪,滕曼就是再混,也没到不顾安危一个人往家赶的地步呀!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要是人小两口好好的没事儿呢,他这不是找抽呢吗!
滕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前所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眼皮实在沉重,坠了坠,她再次睁眼,温景之略显憔悴的俊颜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曼曼,终于醒了!天……”
男人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个不停,亲着亲着竟含住其中一只重重的咬了口。
“你就是个磨人精,吓死大家了知道吗?你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他突然哽住,倾身狠狠的将头埋入滕曼的颈间,急急的喘气。
“以后不准这样,不准赖床,一赖就是几天,必须得给我活蹦乱跳的,知道么?坏妞,心肠怎么这么硬呢你?”边控诉边在她的颈侧咬,舍不得用力,只是很轻的触及。
滕曼在男人的控诉中总算是了解了自己身处何地,还是没有太多的力气,稍稍抬了抬手,“重……”气若游丝是过了,但总也是嘶哑难入耳的。
温景之惊觉,这才从她的身上起来,赶紧为她倒了杯水,端至她跟前,细心的插入一根吸管。
昏昏沉沉的这几天,她浑身发汗,身上是一天给她擦个几次,可是头发一直都没有洗,此刻她额前的刘海,正湿黏哒哒的贴着她的颊侧。
温景之伸手给她拂去,“待会儿,我给你洗个头吧,臭哄哄的,一股汗味儿。”语气听着嫌弃,可那表情可是实实在在的喜欢加宠溺。
滕曼将男人的轻松表情收入眼底,她想不到,竟然还能这般平静的面对他。平静到,她自己都觉着怪。
这女人,安静的不正常,温景之用指腹为她揉着头皮,心下有些担忧,但很快又被自己给否认,昏睡了几天,换做是谁都没力气了,没力气哪儿还愿意说话?
“这样的力道好么?会不会太重?”
男人蹲在浴缸的外头,让滕曼头枕着他的一只掌心,另一只手则在为她揉搓头发。
“嗯……”
不论他说什么,滕曼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单音节。她的双目合起,也没看出有多享受的意思,反倒是眉间泄露出来的轻愁,挥之不去。
这个男人,有毒!
他的温柔、他的宠、他的护,无一不带着致命的毒素!
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这些毒素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快速成长为一颗毒瘤!想要根除,必定会如血肉分离般的痛。
但倘若要是留着,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被他给吞噬掉!
一直都知道,他的心太过深沉,他的世界太过复杂。
一开始,是他强势的将她拉进去,因为他老早就算计好了,在她无人可依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依赖,让她对他不设防。
好比是设了个圈,让她自己往里钻,然后,糖衣炮弹,甜蜜攻占,直到她缴械投降。
滕曼头疼极了,刚刚想按上太阳穴的手,被一双大掌包裹住,然后,他带着薄茧的指尖,便覆了上来,替她轻轻揉动。
她只要一个小动作,他便知道她要什么。
这个男人是用了心的,这一点,她明白。
但是,这是两码事。诱她入瓮和付出真心,两者,不能够相互抵消。
“好点了么?泡了很久了,出去吧,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温景之起身去拿浴巾,高大的身影在浴室灯光和蒸气的双重氤氲下,格外的让人看不真切。
滕曼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男人款款而来,倾身,蹲下,亲昵的捏着她的小鼻尖,“把手给我。”
浴缸里有点滑,加上滕曼本身又晕晕乎乎的,站起身来,眼看就要往前栽去。
温景之顺手将浴巾往她身上一裹,打横抱起。
“你这算是投怀送抱?”说着还不正经的在她唇边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