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他从没吃过败仗,可在滕曼这里,却时不时的栽跟头。
这几天,他也作过自我检讨,滕曼对他的不信任,是因为她不确定,不确定他爱她!虽然他一向都不屑于在嘴上说。
“曼曼,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氤氲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相互交缠。
滕曼眨着迷蒙的双眼,刚才,她出现幻听了吗?
耳边像是有好多只蜜蜂在嗡嗡的叫个不停,一时间,大脑有点糊涂。
滕曼原本咬在温景之脖子上的嘴巴,此刻也僵住,咬不下去,鼻翼轻扇之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窜入,令她眉头大皱。
小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紧紧捉住男人的领口,气息紧张的近乎紊乱,“你刚刚,说什么了?”
微喘,软糯……
男人不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搁在她肩头的下巴,移至她颈间摩挲了两下。
滕曼的房间不是太大,里头的布置还是典型的公主式,到处的蕾丝,就连他们坐在身下的长凳,上面也是带着蕾丝的凳垫,和阳台上轻轻拂动的纱帘,相抚、交缠……
“你说嘛……”
女人显得有些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温景之扯开两人间的距离,略微显得冷冽的风,趁机钻了进来,滕曼不由的缩了缩肩膀。
“我说过只讲一遍的,没听到,那就算了……”
这男人能是在吊胃口么?是吧!
滕曼委屈的直扁嘴,“那你又没有让我准备,我,没听清嘛!”
温景之脸上似乎有一抹子沉痛,衬得他深邃的五官越发冷硬。滕曼这才细细的看他,这也才几天的功夫,这男人,双颊,竟好像凹陷了进去,满脸的落寞!
不能细看,细看了,心疼。
滕曼不争气的,眼睛又发红,死命咬住牙,咬得连腮帮子都麻了!
温景之到底是心疼老婆的人,轻轻扣着她的脑袋,让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尽在鼻翼间缭绕。
男人执起她的手,搁到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那处的有力跳动,“感觉到了吗?它每跳一次,便唤一声曼曼,至死方休!”
温景之的声音少有的发哽,狠狠的咬了口她的唇瓣,又贴住,“你就是个磨人精,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从我允许你注入我这里的时候……”他边说,边包着她的小手,在心脏处按了按。
“我就准备好了,没有条件的爱着你,宠着你可是,那很难,时间一长,人就会变得贪婪,我,也不例外,我会要求回报。只是,我要的,我会自己索取,骗也好,哄也罢,那都是我的方式!可是曼曼,你不能边享受着我的爱,边怀疑我的爱,你不能,不可以这样折磨我!”
温景之等同是在破开自己的胸膛,将他一颗热乎乎的心捧到滕曼的跟前,他不怕那种开膛破肚的痛,却害怕眼前的女人对他不屑一顾!
滕曼一双清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凝住这张贴着她的脸,那掩饰不住的惆怅,遮盖了原本属于他的自信满满!
是,因为她么?
“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人家,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她也委屈着呢,非得这样猜来猜去的不行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那三个神圣的字眼?
温景之凑过去吸允她的眼,“我认为你应该懂的,嘴上说说能当饭吃吗?军人比较务实!”
女人都有个通病,心里头一旦爽了,不但说话利索,还专门喜欢往拿她没辙的人身上捅刀子,哪儿软捅哪儿!不带一丝的犹豫,可了劲儿的捅!
“你认为,你认为,你有哪一次不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以为的要我懂你的心,自以为的为我好,可你又有哪一次是真正让我好过了!就是个闷葫芦,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起来你可溜着呢!可是你懂我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就自私的替我统统都做了主!”
这一捅,还就没个头了,边哭,可也没见她影响到骂人。
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温景之就是再生个一张嘴也来不及吸呀!
这女人倒好,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自个儿胡乱的用衣袖抹着。
“就是个混蛋你!欺负人你还有理了,半夜三更的女人给你打电话,我还不能说你,完了,你又不解释,你要我信你,可凭什么呀,凭什么!你害我心痛,你害我睡不着,你害我……”
她还真有越说越有劲儿的趋势,男人见状,只得垂首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温景之有时候真是怀疑,滕曼这丫就是会装,她懂,她肯定什么都懂,她知道他的软肋就是她,所以,每次都要将自己描述的有多惨烈,好让他比她更痛!
男人循着她的唇线,温柔的吻着她,边吻,边哄:“乖,不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就是有个铁打的心,也得疼化了不可,不哭啊,曼曼乖……”
滕曼那深埋在心里多日的委屈这才全面爆发,哪儿那么容易就能收住?边哭,边捶,愣是把男人那身军装给糊弄个遍,眼泪鼻涕的一股脑儿往上涂。
“再哭,我要采取强制性手段了啊!”这劲头足的,可是够他受的。还从来没有见她什么时候哭成这样过!
恰逢此时,滕冀在外边儿敲门,扯开嗓子眼儿吼了句:“姐夫,你岳母喊你下楼吃饭了!”
门内的两个人相互看了眼,滕曼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不,不但止住,还忍不住的笑开了!这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