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书房里的腾远山和厨房里的安玉素,统统探出头询问。
“是我,是我,爸妈,我把姐给惹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去哄哄,我去哄哄!”
“你这小子,别的本事不长,就会惹你姐,看你姐夫一会儿来了不收拾你!”安玉素一手扬着锅铲,一手掠着耳畔的头发,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满足。
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从小就是在打闹中建立起来的。
腾远山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眉头皱的不行,“你说你这么大一人,怎么就还同个孩子似的呢!”
“我就知道,自打有了姐夫,您就当他是儿子了,我呀,依旧是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说着便闪身进了滕曼的房间。
几乎是门板合上的瞬间,就听见身后传来如洪钟的呵斥:“诶,你个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房间里,安玉素几乎是天天过来打扫一遍,开窗透气通风,什么都没有变,只是那张公主床,如今换成了KINGSIZE的圆床。
滕曼坐在钢琴前,轻轻的抚着琴键,手指划过,一连串单调杂乱无章的音符便流泻而出。
“姐,你幸福吗?”
滕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站了一会儿,将她刚刚砸在他怀里的手机放到钢琴上面。
“姐夫,他其实是个不喜欢放在嘴上说的人,不过,我看他最近被你调教的,那嘴皮子挺利索,都快赶上我了!哪天我要是说不过他,我可找你啊!到时候,看你到底护谁。”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想着逗逗这发完脾气的大小姐,却不想,听的人倒是当真了。
“放心,他才不稀罕我护呢。”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味道不对呀!
“你们该不会真吵架了吧!”
看看那水光晶莹的大眼,还有那垮下的嘴角,眉心更是拧的都要相交了!
“小孩子,少管闲事。”
滕曼轻斥了声,展开双臂,修长的指尖一触及键盘便灵活的跟抹了润滑油似的,顺溜!
滕冀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她弹,跟着节奏轻轻的和。
还说没吵,没吵架,偏要弹这首曲子?
“曼曼,你就是我的眼,没有你,我就是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瞎子;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是色彩再多,对我来说,也是多余……”
这也许是那男人自认识她以来,说的最最肉麻的一番话了吧?当时还把她给感动的一塌糊涂呢!他为什么不说爱她呢?多简洁,多有说服力?
可是他没说过,一次也没有……
温景之胸膛重重的起伏,显然是运动量过大造成的。示意滕冀不要吭声,让他出去,自己则轻手轻脚的坐到她的身边,等待她的发现。
最后的一个尾音,滕曼提起手指,缓缓的拉长,轻轻的落下,韵味十足,一时间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缠绵的味道。
“嗯,你弹的比我好。”男人终于不再打算等她自己发现,按这女人此刻的状态,怕是一时半会儿根本就不会理睬到他。
滕曼猛的转过身子来,撞进了一双温柔含笑的瞳眸。
她额角有一处泛着青红,还略微的有些肿,似乎是被什么给磕着了。
温景之一眼便瞧见,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不说没伤着的么?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手触及那处包包,滕曼吃痛的往后缩,使劲儿的挥开他又欲覆上来的手,恼怒的瞪他一眼。
“都肿了,还说没事儿!给我看看,不揉开的话要一个星期才能消,被人家瞧见,还当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温景之好言的哄着,这个别扭的小女人,一看就知道哭过,眼睛跟只兔子似的。
“你就虐待我了,你……”滕曼一句话噎住,还用强!
温景之心里也不好受,他们这样不是互虐是什么?
长臂一舒,强势的将她卷入怀中,男人的脸埋入她的颈间,深深的叹息,“曼曼,你光说我,你也虐待我了,怎么不说呢!”
女人一听便来了气,她什么时候能虐到他?她有那本事吗?
“你放屁!”
“不许说脏话!”温景之在她腰间轻掐,呼出的灼热气息从她光裸的颈项直直的往胸口而去!
滕曼使劲儿的推着他,尽管纹丝不动,可她推得无比认真坚决!
中国古人说话就是太没道理,凭什么夫妻吵架,床头吵就要床位和呢?
不服气归不服气,可理儿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滕曼是深有体会的,这男人每次只要稍稍放下身段哄哄,软硬皆施的,她就得缴械投降,所以她这次非不让他得逞,有些立场,必须得站稳,他有错,必须得他低头,必须得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且,她还就是不问!
在滕曼看来,在这段婚姻里,她忐忑犹疑都是有理由的。
这一路,她都是被温景之哄着带着,当然,她退缩过,也时常迷惘,可每当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她又充满贪恋,和他在一起,她每一个细小的感觉都能放到最大!
偏这男人的心思她又吃不透,她从来没有不自信到这种程度!
“你真的好讨厌!温景之,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好讨厌!”滕曼哭腔一起便收不住,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颈动脉处,让尖锐的牙齿感受他强大的脉动!
温景之顺势将她搂紧,“嗯,是我不够好,曼曼白晓,只是我朋友的一个妹妹而已,我从来没有对你以外的其他女人动过心思,这句话,我以后不会再说,只此一遍,你听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