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温景之,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以至于让白晓觉着,她好像自以为是了。
“没有,那是最好不过。”
“那我若说有呢?毕竟,我丈夫半夜三更的被个女人叫出去,我做妻子的若说没有,是不是说不过去呀?”滕曼恶劣的凑近她的脸,将她忽青忽白的变色,一一纳入眼底。
白晓咬着唇角,挺了挺脊梁,小身子不住的抖动,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亦或是气得。
她是属于那种娇小玲珑的女孩儿,单薄纤细,即便脚上穿了一双中跟的小皮靴,立得直直的,也仍旧没有滕曼高。
“我们只是旧识,如此而已,信不信由你!”她牵强的勾着唇,扬着下巴转身,很是从容的出了办公室的门。
滕曼回味着她刚才的话,旧识?好一个旧识!
晚间,滕曼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是安玉素让她回去吃饭,说是好久都没见她回去,挺想她的,又说,最近不知怎么的夜里总做梦做她。
滕曼听着,心里很是难受,安玉素的患得患失,她不是不懂,当下便眼眶发酸,喉咙发堵的应下。
她和滕冀前后脚进门,安玉素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一直笑,不时的摸着滕曼润泽的头发,轻轻摩挲,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滕家父子俩看得心酸,一个借口去书房,一个借口看报纸。
滕曼几次要进厨房帮忙,都被安玉素赶了出来,将她推到大厅的沙发上,让她坐等开饭。
女儿永远是母亲心头的宝,即便是出了嫁,也还是!
手机拿在手里好几次,总是下不了决心拨过去,她想叫温景之过来一道吃饭,尽管母亲没有明说,可滕曼看得出来,她希望他们小夫妻俩好。
“我说,你拿着个手机老半天,想好要打给谁了么?”
滕曼被眼前放大的俊脸给吓了一跳,不由啐了一口:“个死孩子,你好的不学,尽吓人!”
“我怎么好的不学了,问你呢,给谁打电话呐!”滕冀戏谑的看着她,往她边上腻。
滕曼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嗫嚅了半天,也没吭气儿。
“和姐夫吵架了吧?”
“谁说的!你别胡说!”女人险些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将他给推翻在沙发上。
滕冀只是笑笑,干脆躺倒在沙发上不起来,眼光灼灼的盯住滕曼,“那你跟我说说,我姐夫最近在忙些啥?”
她怎么知道他在忙些啥?滕曼气恼的将手机照着滕冀的脸就砸去。
男人偏过头,伸手一接,便将手机牢牢握住手中,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拨过去。
几乎是拨通的同时,那边就点开了:“曼曼……”声音夹杂着一抹惊喜,还有些急促。
滕冀难为的挠了挠头,他实在是不愿让这男人失望啊,可看着自家大姐那德行,唉。
“是我,姐夫,嘿嘿。”嬉皮笑脸的耍宝他最在行了,边说还不忘给脚边的滕曼使眼色。
滕曼再也坐不住,这弟弟果断已经不是她弟弟了,尽给她丢人,也顾不得好不好看,趴过去就要抢手机。
姐弟俩在沙发上打作一团!
“我姐,她说她不好意思打给你……哎呦,你轻点,这手劲儿!”
滕冀一手推拒着半个身体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手紧紧攥着手机,现场直播着战况。
“姐夫,你过来吃饭啊,我姐她,诶,你还咬上了破了!”滕冀吃痛的从她嘴里抽出手来,用劲太猛,一把将滕曼给甩了下去!
嘭!
“啊!”
“怎么了?曼曼!”电话那头原本还洋溢着笑意的男人,突然听见自个儿老婆一声惨叫,就慌了神了。
“没事儿,姐夫,就是摔了一跤,那啥,我去看看,挂了啊……”
滕冀也不敢耽搁,看上去好像摔的不轻,她捂着脸趴在地毯上愣是不爬起来,心下也慌神了。
“等等,你把电话给你姐!”
“姐,滕小曼,你没事儿吧,别吓我!”滕冀俯身过去,将她扳过身子想看个究竟。
只见她两个手臂捂着脸,死活不放,滕冀傻眼了。
“姐夫,要么你问问她,她不跟我说撞哪儿了。”
躺在地上的滕曼,真真想将这弟弟剁吧剁吧给包饺子吃了!没事儿跟这儿添什么乱呐!她气得想吐血!
手机移至滕曼的耳边,没法,她狠狠的虐待自己的下嘴唇,耳畔温景之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此刻间就如魔音一般侵袭着她的耳膜。
一遍遍熨烫着她颊边的肌肤。
“我,没事。”控制了又控制,可出口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撒娇的意味,和浓的化不开的颤音。
“真的,不要骗我。”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听她这样跟他说话了?温景之一颗心顿时被填的满满的,又涩又甜。
“嗯,真的。”
滕冀憋着一肚子的笑,看着一脸猪肝色的某女,兀自倒在地毯抽风,换来滕曼长久长久的白眼。
“那我一会儿回去给你检查,要受了一点点伤,看我怎么罚你……”
这种轻松调侃的口吻,把滕曼这些天来受的委屈和压抑整个都调动起来,这男人恁地讨厌!
“你敢!”这回,甚至是带着一点点哭腔的娇喝!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沉沉的笑声,和着包容宠溺。
“嗯,不敢,我哪儿敢,老婆最大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呀!你混蛋!”滕曼索性对着手机大吼一声,吼完狠狠的将它砸向地毯上笑抽过去的滕冀,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重重的扣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