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本能的抗拒,让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折磨!
她痛,他知;他也痛,她,可知?她不知,她一直不知……
如果不能一起爱,那就一起痛!
他懂得她的疑惑,他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可他不能解释,他说不出口,难道他用行动表示还不够吗?
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她一直就是唯一,没有其他谁,不是白晓,也不会是任何的女人,唯有她,只有她,一直都是她。
他不愿说,却又想要她懂,难道终究是他强求了吗?
滕曼死死的揪住身下的床单,以此来阻止自己会不自禁的拥上他的腰,她恨透了自己身体的反应,恨透了自己竟然会在这时候,对他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怜惜,她才是最惨的那一个不是吗?
可为何,他的表情看起来还能像是,像是在指责她欠了他的,是她伤了他呢?
为什么?她,不懂!
除了失望,滕曼找不到还有一个词能囊括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在心底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否定。
不对,曾经她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
可是,她的失望还是有点痛的幸福吗?她是因为期待什么才会失望?会是,因为期待爱?
滕曼吃力的闭上双眼,回想起温景之最后时刻不停在她耳边的呢喃:我的曼曼。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那般深切,那般无奈,那般不甘。
她到嘴边的疑问,又只能吞回肚里。
滕曼有种直觉,如果她开口问白晓和他的关系,他是不会说的,而且,这种直觉非常强烈!
与其上杆子的被他敷衍,她索性便不问。
罢了,过日子嘛,怎样都是过,睁只眼闭只眼,有些事情,也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这样过去,谁也不主动提,谁也不去追问。好像大家都刻意回避,选择忘记。
可每晚,滕曼总会无缘无故的从恶梦中惊醒,有时,会被吓得一身冷汗,想要回忆梦中的细节,总也想不出来,睡眠质量是越发的差。
温景之最近回来的很晚,她不问原因,他也不解释,两个人的交流,几乎没有。
可就是这样,他对她依然好,知道她来例假的准确时间,知道她那几天会特别惧冷,不论回来的有多晚,总会煮一碗姜红茶喂她喝下,然后用他火炉似的身子给她取暖,温热的掌心不厌其烦的为她揉小腹……
她也只有在他怀里,才能安然入睡,想想,真是可悲之极。
有时候滕曼很想揪住他问个明白,问他到底对自己是怎么个意思?问他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冲动过后,还是任凭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疯长!
滕曼发现她完全失去那种追根究底的勇气,她异常贪恋,贪恋温景之带给她的温暖,那种暖,即使在天上没有太阳的时候,依然让她如沐阳光,且是能一下照到心里头去的那种。
前所未有的痛恨得到,如果她不曾得到过,又怎会害怕失去?如果不是害怕失去,她怎会懦弱到这种地步?
前段时间,还感觉好的一塌糊涂,一夕之间,竟能生出如此多的倦怠。
都说人生就是一场癌症末期,时刻都在煎熬,之所以一直被新的疼痛折磨,那是因为还活着,它得提醒你不可以麻木。
白晓在连续消失了半个月之后,才在S重新出现,所有人都对她嘘寒问暖,可她还是跟平时一样,淡淡的笑,不回应,客气而疏离。
她似乎清瘦了不少,原本就纤细的肩头,如今披上薄薄的棉衣,看着也是那样的弱柳扶风,让人不禁想要去保护,怜惜。
白晓将一只白色信封双手递上,却不敢正眼看着滕曼,双手相互绞动,看着局促不安的样子。
滕曼蹙了蹙眉,并不去看那信封里的东西,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辞职。”那声音很细,很小,很轻。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滕曼一眼,而是望向办公桌的一角。
“原因。”滕曼用签字笔在桌上敲了两下,平静的睨视她的侧脸。
“我们是签有合同的,提前解约,对你没有好处,而且,违约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说的是实话,以白晓的家境,她似乎还负担不起。
白晓终于转过脸,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这个,我会想办法,小曼,对不起。”
这三个字,无疑是滕曼最最不想听的。
“白晓,我不同意,你这一走,让我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个新老师?”滕曼这会儿的口气不怎好,很是生硬。
过了好一会儿,白晓才出声,“我以为,你会不愿意再见到我的。”
“办公的时间,我不想讨论其他事情。”
“我那天,实在,我想不出还能有谁来救我,小曼,对不起!”白晓慌乱的摇头,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依然清晰可见。
“可是我和温大哥真的是很普通的关系,希望我,没有造成你们的误会才好。”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惹人怜。
滕曼身子微微前倾,缓缓的从转椅上起身,妩媚的大波浪,从背后纷纷涌向肩头,掉落在她胸前,漾起一圈涟漪后又恢复平静。
“你们之间有什么可值得误会的,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