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量,有一半是气氛烘托出来的!
这话一点不假,平日里,滕曼的酒量算是好的,也许是最近实在压抑,连带着酒量也退步了,这么点红酒下肚,已经是头晕晕眼花花!
“看你醉的个样子,还要喝呐,哎,去哪儿啊,当心脚下!”话音还未落,滕曼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后头栽去!
温景之眼疾手快的,又一次来得及充当了她的肉垫。
女人带着一股惯性,重重的抛向男人的胸膛!
温景之闷闷的哼出声来,后背传来尖锐的痛,差一点背过气去,可想而知,若是滕曼那一身的细皮嫩肉跌上去,还不得被身下的碎石给划开了口子?
不明所以的滕曼,在他身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的,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狠狠的压迫。
这女人,可真会折腾的!
温景之被她推挤的牙根直咬,眉头锁的,跟打了好几个死结一样!
“你就不能消停点么?这是谋杀亲夫啊。”
为了防止再次遭受袭击,温景之干脆不顾她的蛮力,将她整个提了起来,打横抱起。
醉酒的人要么又哭又笑,要么又吵又闹,要么倒头就睡!
可这女人耍起酒疯来,真是不敢恭维!
可劲儿的往你身上招呼,不一会儿功夫,温景之的脸上,颈上,就都是她的指甲划痕,一条一条的,触目惊心!
夜凉如水,在这四周都是海水的地方,秋意,特别的浓厚。
滕曼自被窝中醒来,身下软软的被褥,摸得异常舒服,环视了一周,才发现她在帐篷里,好像又喝醉了,不行,车祸之后,她决定不沾酒的!
抚着额角,没见到原本该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便想着出去找找。
摸索到枕边的手电筒,滕曼出了帐篷,一股子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急急的窜入她睡袍的领口,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一抬头,便瞧见男人在篝火边坐着。
红红的火光,映照着他的半张脸庞,随着火团的跳跃,他脸上的阴影也飘忽不定。
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温景之回头,滕曼搂着双肩撞入他的眼帘。
“说你怎么就不记到心上呢!”见她一身单薄的就出来,温景之立刻就轻斥。
滕曼颇觉无辜,她没注意这些。
“走吧,睡觉去!”温景之也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快步的往回去。
“你刚刚在外面干坐着,如果我不起来,是不是就打算坐到天亮?”
滕曼揪紧他衬衣的下摆,盯着他将帐篷门拉起来的动作,口气略有埋怨。
温景之不语,只是给她掖好被子,让她赶紧的睡。
一阵窸窣声过后,温景之平躺到滕曼的身边,两人清浅的呼吸声相交缠着。外面的篝火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
谁也没有睡着,滕曼侧过身,借由微弱的光线,观察着平躺的男人,两个人的距离好近,近到她可以明显的听出男人睫毛眨动的声音。
“过了今晚,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么?”
和他在一起,迫得她的脑海里只能想着关于他的一切,其他,无暇顾及。
“曼曼,你准备好了么?”
男人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不等滕曼想明白,身边那黑影已经覆过来!
那晚,他们似乎彼此都从未那般投入过,迫切的想要赶走心中的恐惧和那份怅然,想要融入到对方的骨血中去!
温景之带着一股子狠劲儿,让滕曼屡次的招架不住,但这一次她倔强的不求饶,甚至很不甘心的一次次盘上他的腰……
滕曼只觉着,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所有的意识都被掏空,一片混沌不堪,唯一清晰的,是眼前男人的脸,那张激情迸发到极致的,妖娆的脸!“我还以为,会死在你身下……”
天,微微的透着曙光,海平面上,隐隐才升出橘黄色的微光,远处的海浪轻轻的晃荡,将那一丝光亮,往外推,再往外推……
滕曼刚刚才睡着,她实在累到极点,连呼吸的声音也轻浅的几不可闻。
上一次来这座岛,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其实,有关于这座岛的记忆,并不怎么好,但在这里,他才真正的成长为一个军人。
温景之并没有走很远,他害怕滕曼要是醒来的话找不着他会急,所以在帐篷不远处,倚上一棵粗壮的芭蕉树,慢条斯理的开始抽烟。
为什么会带滕曼来这个地方呢?
男人斜靠在树干山,单脚的脚尖点地,左手环上腹部,撑住支起的右手,手指将香烟从嘴边移开,食指轻点,掸落的烟灰,带着一丝最后的猩红,泯灭在风中。
或许,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太过重要,他真心想与她一道分享吧!
那时候是因为什么才来的这儿?轻微的海风吹来,扬起他身上的披风,吹得他的头脑清醒异常。
往事,一幕幕的袭来。
父亲坚持要送他去部队磨砺,而母亲却是极力的反对,原因,说起来也很符合做母亲的心理。
他小时候的身体并不强壮,一直到十五岁之前,他都还时常要往医院送,家里的家庭医生,一年之中总会有一段时间是常驻在温宅的。
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就是先天的体质缺陷,说他是个药罐子,都不为过的。
那年他正好是十五岁,还处于变声期,喉间总觉着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似的,难受的不行,心情差到了极点。
由于他大了以后勤于锻炼,身体到还行,个子抽的老高,就是比较单薄。